“剑一!”
一道白光如白驹过隙般在月光下闪耀着动人光芒,横劈向周伯通和止戈。
肉眼可见的血色泛起,如一道涟漪,将剑锋与白光相连。
周伯通与止戈一左一右迅速闪避,企图躲过这道如同巨型关公刀般斩来的剑光。
赵泰眸中古井无波,两指间血气却不断翻滚,如同道道大浪侵袭,刹时白光变了血红色的披链,好似是被控制了般朝着周伯通继续横斩而去。
周伯通面色剧变,右脚往左脚背一点,整个人如同大鹏般腾空飞起横移十多米。
赵泰冷冷一笑,持剑之手微微一侧,红色披链急速往周伯通跃动的身躯竖劈而去。
轰隆一声巨响,周伯通被砸进了地底深处。
“赵泰!”
一声怒吼,伴随着一道冲天而起的身影,回荡于半空之上。
碎石碎瓦碎木悬浮于周伯通身周,赵泰黑眸中血色弥漫,邪邪一笑道,“忍不住了?”
话音刚落,碎石碎瓦碎木如同一道道利剑般刺来,在赵泰眼中,每一粒碎石,每一片碎瓦,每一块小木头,都成为了真正的剑。
此时的周伯通四周,好似有了一座无形的场域,其气势与刚才被赵泰压着揍截然不同。
赵泰挥剑竖劈,一道血红色光芒,将袭来的剑雨从中间竖斩开来。
一道道剑雨从赵泰身侧一米开外急速而过,带起阵阵刺耳的嗦嗦声,将赵泰身后二十多米开外的一座完好宫殿,撕成了齑粉。
剑光一闪,剑尖被赵泰甩进了泥土深处。
他背手而立,眼中泛起一道诡异精光,望着凝空悬浮的周伯通。
“王重阳,你真够狠的。周伯通这样天性纯真之人,都能下得去手,难怪能与秃驴们沆瀣一气。”
“你什么都不懂!”
周伯通身形好似瘦了很多,脸庞也在渐渐改变着轮廊,他面上狰狞可怖,语气中的森寒与怨恨,如同恶鬼一般令人为之胆寒。
“我不懂还是你不懂?”赵泰轻轻一笑,“先天后期就是这个世界的极限,想要突破只有两种选择!一种,以自身强横的实力,打破世界壁垒。另一种,汇聚王朝气运于一身间接突破!而你,很明显选择了后一种!”
“但你更清楚,王朝气运哪怕是帮你突破了,你也只能被困在这个世界。所以你另辟蹊径,找到了周伯通这样得天独厚纯粹之人,以夺舍后的北斗七星阵阵魂,强行的占据了他的身体。”
至于占据后,王重阳如何做,赵泰也没有再说下去。
无外乎就是完全磨灭掉周伯通精神意识后,王重阳解体重修!
“你如何知道的?”
“当然是老顽童告诉我的!”赵泰抬起手掌,一道血色光点漂浮于掌心。
光点中好似有一个面色狰狞的小人儿,在不断嘶声厉吼着。
那是这十多年来,赵泰在桃花岛上跟周伯通接触,被周伯通意识海深处的潜意识传递过来的残余气血。
任何人身体内的气血,都带有微弱的精神意志。
周伯通潜意识中,能够以这种方式传递消息给赵泰,当然是为了自救!
“你这些年隐藏的很好,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周伯通精神意志确实纯净无暇,可你没想到他更是天纵奇才,能够瞒着你偷偷给我留下这一枚精神气血种子吧!”
“嘿嘿……难道你没发现,这三年多,周伯通在意识海抵抗的越来越孱弱吗?你不会真以为就凭你驳杂的精神意志,不借助于阵魂力量侵袭,真的斗得过周伯通吧?”
周伯通,额,现在应该叫王重阳,面上一阵青一阵紫。
赵泰所说,确实是事实。
这三年来,他吞噬周伯通精神意志的速度比过往十多年还快的多。
只要再给他三年时间,周伯通所有的一切完完整整都会被他占据,到时候再吞噬掉本体的所有一切,有很大几率能够直接突破先天后期,破碎虚空离开这个灵气匮乏的世界。
“王居士,镇定!”止戈见王重阳意志被赵泰的话语打击到了,立即高喝一声。
王重阳眸中光亮一闪,顿时如醍醐灌顶,浑身真气加速运转,将识海中受到的干扰排斥出去。
赵泰暗道一声可惜,度人经还真不是万能的!
收起掌中的周伯通精神种子,赵泰望向金灿灿的止戈。
就这么决定了,先干掉秃驴!
“嗦……”
破空声炸响,一道残影急速向止戈撞去。
“轰隆……”
红与金的对撞爆响一声后,止戈往后飞去。
血红色的光芒,如同一柄巨锤般不断砸在止戈的背脊之上,一阵阵铛铛铛声,如同黄钟大吕般震耳欲聋。
“王居士!”
止戈面上泛起一道血色,在赵泰的强力重拳下,金刚不坏神功好似都抵挡不住。
“唰……”
一柄四十米长的冲天巨剑,王重阳抬臂而成,直劈向赵泰。
赵泰理也不理,头顶三寸之处一道血色漩涡悄无声息的出现。
他右拳之上,一道道龙形虚影,不断砸在止戈的中间脊椎骨上。
“轰隆隆……”
巨剑劈斩在血色漩涡之上,可旋转的血气,如同饕餮一般来者不拒,一声巨响后,迅速吞噬将巨剑上的先天真气一空。
王重阳面色剧变,附身一压,整个人如同一道利箭飞射而来。
他掌心黑色光芒浮现,直袭赵泰身后心脏之处。
赵泰嘴角清冷一笑,背部气血铠甲一分一合,自动接下了王重阳这一掌。
王重阳被反震巨力震得倒飞而走,赵泰顺势前冲,右拳电光火石间砸出十多拳。
“啵……”
清脆的碎裂声炸响,赵泰的右拳从止戈前胸骨中间穿胸而过,止戈浑身的金色碎裂成一道道不规则形状,迅速消散在他昏黄的肌肤之下。
“咳咳……”
“轰……”
赵泰倒飞而走,后翻个跟斗落地,甩掉粘附在拳头上的血珠,冷冷的看着止戈蹒跚站起的消瘦身影。
“阿弥陀佛……”
止戈艰难的转过身,被血水浸湿的眼眸一丝复杂之色闪过,跏趺而坐低念一声佛号后,佛首一垂溘然长逝!
“就剩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