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咱们离开乌里快两个月,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乌里虽然有小昭照顾清明,外围又让哥哥加派了保护,可时间久了,我怕有人偷袭, 伤害小昭他们,既然周芷若找的是我,那我就去会一会她。”
“敏敏,周芷若对你仇怨极深,你现在武功远不及她,恐怕她会伤着你。”“无忌, 我和周芷若这么多年来仇怨也到了还了结的时候了,既然她没有伤绿柳, 说明她非大恶之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无论如何我要见她一见。”赵敏口气坚定地说道。
禅房中,小绿柳品尝着周芷若做好的点心,说道:
“姑姑,你做的点心真好吃,比我娘做的好吃多了。”
“你娘也会做点心?”周芷若疑惑的问道。
“会做,不过没有姑姑你做的好吃。”绿柳俏皮地说道。
“哦,那你说说我和你额娘谁更美?”不知为何,周芷若脱口而出。
小绿柳眨了眨大眼睛,说道:“当然是姑姑你美。”
周芷若听后顿时心花怒放,说道:“你小小年龄,就这么会说话,跟谁学的。”
“姑姑,在草原额娘总问我,她和小昭阿姨谁美?
我说她美,她就很开心, 要是说小昭阿姨美,她就不高兴。
我想,我说你比额娘美,你一定会开心的。”张绿柳忽闪着大眼睛说道。
听到张绿柳这般讲。
周芷若摸着绿柳的柔发,把她揽到了怀里,久久不愿松开。
一清早,卫兵来见,“周掌门,王府收到信函一封,上面写着您亲启。”
“哦,把信给我,你下去吧。”
说后,周芷若打开展开信件,
“周掌门亲启:你我虽有宿怨,望不伤及家人。明日酉时,大都小酒馆,你我相见。情仇恩怨,一并了结。赵敏书”。
周芷若百感交集,心中暗想:“赵敏,你终于来了,我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姑姑,我还想吃点心, 你给我做好吗?”坐在一旁的小绿柳见周芷若脸色狰狞,胆怯怯的问道。
看着俏生生的小绿柳,周芷若努力平复一下激动的情绪,静了静心,说道:
“好好,姑姑给你做,最多吃一块。”
“我知道姑姑,姑姑说过,习武之人要饿其体肤,我只吃一块。”绿柳眨了眨大眼睛说道。
见张绿柳如此乖巧,周芷若不知说什么好。
轻轻摇了摇头。
大都,火锅,小酒馆,赵敏和周芷若相视而坐。
赵敏依旧美**人,较少女年华多了几许丰腴。周芷若依旧面容姣好,只是清瘦了少许。
“周姐姐,这么多年来,你我第一次坐在了一桌,我敬姐姐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赵敏,你以为你我真的能相逢一笑泯恩仇?别做梦了,这么多年你折辱我多回,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周姐姐,我知道绿柳在你那,我还知道你对她很好,如果真的那么想让我死,你根本不必来此赴约,你拿绿柳性命威胁我,我就就范了。”
“牙尖嘴利,我是不想让张无忌记恨我,我才没伤害绿柳的,与你赵敏何干?”
火锅里的水已沸起,赵敏为周芷若斟满酒杯。
“周姐姐,这是特意从内蒙加急送来的鲜羊肉,你来尝尝。”
“不必了!”
“周姐姐,你人美,性格温柔我百倍,名门正派还与无忌青梅竹马,而我是蒙古郡主,和无忌完全敌对,从任何方面都没有胜机,可何故最终我赢了,你输了?”
“那是张无忌受你妖女蛊惑,迷失了心智。”
“错了,周姐姐,那是因为我为了和无忌在一起,可以放弃一切,你却没有。”周芷若心头一震,沉默良久。
赵敏把酒倒上,摸了摸桌上的倚天剑说道:
“就说在光明顶,你用这把剑刺向了无忌,如果当时你违抗师命,不刺这一剑,我还有机会吗?”
“我和你不一样,你是金枝玉叶应有尽有,我就是峨眉普通弟子,如果我敢为师命,我就一无所有了。”
“怎么会一无所有,如果你不刺那一剑,无忌定会将你留在光明顶,他和你在一起了,我还有可能得到他吗?当时是不是你觉得无忌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不敢背叛师门,想给自己留后路了?”这一剑周芷若悔恨了无数夜晚,今天让赵敏提起,心头再度刺痛。
听到这里,周芷若杯中酒一饮而尽。
“万安寺比剑,我逼问无忌是否对你有私情,这那种威逼情形下,无忌都未承认,就觉得你和无忌已经有隔阂了。”
“是呀,”周芷若神情黯然,夹了一片羊肉,在嘴中咀嚼。
“在灵蛇岛,你陷害我,盗取倚天剑、屠龙刀,并划伤珠儿,将我沉入大海险些丧命。其实,你大可不必,你把倚天剑屠龙刀秘密讲给张无忌,张无忌一定会向我来要倚天剑,兵书和真经本来就是你们峨眉之物,我也不会强取豪夺。回到中土,你和无忌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就算无忌心中再有我,我也勉强不得了。可是,你却是骗了他。”
周芷若心被深深刺痛,回想当年情景不能自已。
“那个时候,张无忌对你百般袒护,我实在没有把握,他会不会帮我拿到倚天剑屠龙刀,只有出此下策,现在回想起来,张无忌离我而去确实怨不得别人。”
赵敏为火锅添了一瓢的水,缓缓说道:“周姐姐,万事有因果,很多事命中注定。既然周姐姐放不下的是我,那你要杀要剐我赵敏不说半个不字,绿柳还不到四岁,切莫伤及她的性命。”
周芷若思如泉涌,恨不得碎尸万段的赵敏就在眼前,却莫名下不去手了。“赵敏任你口吐莲花信口雌黄,我也不会忘掉你这些年对我的羞辱,此仇不报我周芷若誓不为人。可毕竟你是张无忌的妻子,当年义父对我有恩,临走让我善待无忌,我不想杀你让无忌记恨。绿柳我很喜欢,不想成为杀她母亲的仇人,让她也记恨我一辈子。赵敏,我有一提议,看你是否应允。如果你应允,咱们之前仇怨一笔勾销。”
“周姐姐,你讲!”
“绿柳和我相处快有三月,她骨质清奇,天赋异禀,是习武奇才。我想把她收入门下,作为关门弟子,倾我所传,将峨眉武学发扬光大。”
“张无忌武功在你之上,有他这样父亲,何用劳驾外人授艺?”
“张无忌武学都是至阳至刚,不适于女子习练,否则你跟他这么多年,武功不至于毫无长进。”这话说到赵敏心坎里了张无忌虽时常传授她内功心法,但至阳至刚武功确实不适合女子习练。
“可你们峨眉四代掌门都是一人终老一生,我不想让绿柳也重蹈覆辙。”
“哈哈,如果不是之前我一错再错,你以为你和张无忌还能在一起吗?况且,我会对绿柳潜心授业,等她十七八岁的时候了,未来的路可以由她自己选,我绝不干涉。”
“那这十几年我们全家将不能相见了。”
“如果你不怕死,你和张无忌随时可以来峨眉与绿柳相聚。要是你同意,我便离开这大都峨眉分院,带绿柳回峨眉,赵敏你看如何?”
“不知无忌是否答应?”
“张无忌事事都听你的,你应允的事,他一定会答应。”赵敏也是豪爽女子,见周芷若诚心实意,便爽快说道:“那就一言为定!”
“痛快,我知道张无忌还有个儿子,让张无忌对他们好生教导,看看十四年后谁的弟子更出色,《九阴真经》和《九阳神功》谁更胜一筹。”
火锅里的水沸了起来,两个仇深似海的奇女子终于坐到了一起,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敞露心扉了。一醉解千愁,被江湖和朝野最为津津乐道的敏若之争,在这个小酒馆里,灯火摇曳下,彻底释怀了。
长亭外,古道边。
望着周芷若带着小绿柳远去的身影,赵敏靠在张无忌肩上,不由得泪如雨下。虽可时常可去探望,但毕竟乌里与峨眉相隔万里,小绿柳还不到四岁,着实放心不下。周芷若彻底放下了,也许是小绿柳的出现让她有了对未来的慰籍,也许是赵敏肺腑之言解开了心结,再或许真的厌倦了尘世困扰,总之,这次真的放下了。
周芷若万般疼爱绿柳,视如己出,绝对会对她倾囊相授。
加之草原战火纷飞,动荡不安,也不利于绿柳成长。
赵敏心中虽万分不舍小绿柳,可权衡利弊,觉得小绿柳师从周芷若良处多多。加之绿柳天性活泼顽劣,确实也需要严师调教,绿柳拜周芷若为师,比她和张无忌更适合。
“别伤心了敏敏,”张无忌安慰着,“十四年一晃就过去了,那时候绿柳十七八岁了,周掌门说了,到时候的路可以由她自己选,不会强加于她的。想她了,咱们时常过去探望便是。”
“是呀,现在草原战火纷飞,绿柳带在身边却有不便,峨眉山是个清修的好地方,周芷若还那么疼爱绿柳,只是,我就是舍不得。。”说着,窝在张无忌怀里痛哭起来。“敏敏,别哭,”张无忌嘴上劝着
赵敏,眼泪却如泉涌,夺眶而出。
小昭知道绿柳和周芷若去了峨眉,哭了整整三天。
绿柳虽不是她亲生,可从小就由她带大,感情极深,这一走十几年,怎会不挂记。草原,夜色阑珊,赵敏和张无忌偎依在大帐前。绿柳的离开,让这个这片乌里草原都少生机和欢笑。
“无忌,我现在真的想离开草原,找个离绿柳近些的地方,好能时常看看她。”
“敏敏,我也是,不过我答应过你哥哥,如果你家人有难,我不会袖手旁观,现在草原战事吃紧,我不能言而无信呀。”
“是呀,现在边境战火纷飞,死伤无数,苦的都是黎民百姓,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明军和蒙古能为天下苍生着想,停止兵戈。”
“敏敏,那年淮泗大战,我让你找父亲谈和,本想停止兵戈休养生息,却被洪武帝算计,让父亲惨死,到现在,我还觉得亏对于你。”
“无忌,和你在一起,我对仇恨也看澹了,就像你说的,六大派逼死了你父母,就算你把他们都杀了,你的父母也活不过来了,放下也许比仇恨更能让人释怀。”
张无忌把赵敏揽入怀中,“敏敏,谢谢你。”
这时,张无忌的眼睛一下又睁开了。
看着身旁已经熟睡的小昭,张无忌恍若隔世。
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梦境,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绿柳是十年前被芷若从草原带走了,怎么会变成了大都?
这令张无忌迷惑不解。
……
两天后,燕王府的内院的密室中。
举行着一场特别的婚礼。
除了燕王府的亲信和张家人外,没有任何人参加。
张清明和常宁郡主的婚礼,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举行的。
虽然没有张灯结彩,常宁依旧打扮成新娘的样子。
向张无忌夫妇和自己的父王叩首后,与张清明夫妻对拜。
对拜之后,独孤静、何仙儿、殷芙蓉一一给常宁敬茶。
一番仪式下来,并入洞房。
因为张清明的原因,尽管二人同房,却没有行夫妻之礼。
不过,与其他女子与张清明有过肌肤之亲,不同,常宁一直和他没有过太多亲密接触。
现在已经成了夫妇,即便有所顾忌,亲热一下还是要的。
张清明早已驾轻就熟,而常宁却不如其他几女那般,甚是羞涩。
过了没多久便离开了房间,回到了自己和独孤静的卧房。
见常宁这么快就回来,独孤静有些不解道:“我的大郡主,今天是你的新婚之夜,怎么这么快就让新郎官独守空房了。”
“还不是因为清明不能破童子身,我担心再过些时候,我就禁不住他的挑逗了。”
“你啊,不是从小学过这些宫中之术么?怎么还这么禁不住诱惑?”
“你不也一样,新婚之夜早早回来了吗?”常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