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一度的上元节,去年的这个时候慕容安意收到了来自萧冷和齐琢的礼物,今年的上元节,慕容安意向萧冷讨礼物的时候,萧冷却意味深长的笑看着慕容安意的肚子,“礼物不是已经在你肚子里了吗?”
“萧冷…”慕容安意不满的娇嗔。
萧冷将人揽进怀里,笑的宠溺,“今日上元节人多,未免冲撞了你,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吧。”
“可是我想出去看看,去年的这个时候猜灯谜有礼物赢,我想去看看今年有没有。”
“那好吧,去看一眼热闹就回府。”萧冷严肃的对慕容安意交待。
慕容安意见萧冷态度软化,连忙举手保证,“放心吧,我保证看一下就回来,很快。”
萧冷吩咐席岭将马车驾到街头,直到不能向前,才护着慕容安意下车。萧冷暗自用内力让其他人不能靠近他们,将慕容安意护在一个独立的圈子里。
街上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交谈声、叫卖声,慕容安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一处卖**葫芦的小摊,对着萧冷指了指,“冷哥,我要那串最大的。”
萧冷护着慕容安意走到小摊前,刚要伸手将那串最大的糖葫芦拿下来,却被一只修长的手同时握住。
萧冷抬眼瞥了下对面的齐夙和连馨,没有松手。齐夙也看到了萧冷和慕容安意,缓缓松开手指。
“我向来抢不过你,无论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你给银子吧。”齐夙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连馨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也跟着齐夙走了,等齐夙走后,慕容安意突然失了想吃的感觉,她对着小贩说了声抱歉,拉着萧冷离开。
萧冷见慕容安意心情低落下来,对着席岭交待了两句,然后带着她去买花灯,到河边放花灯。
萧冷将一盏粉红色的花灯放在河面上飘走,对着慕容安意轻轻呢喃,“容儿,希望这盏花灯能把你所有的不快全都带走。”
慕容安意转头对着萧冷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阿冷,让你担心了,我没事,没有人会一成不变,我明白。”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飘起许多孔明灯,每个孔明灯上面都有一个大字,慕容安意也仰起头去看,用了半晌才将上面的字拼全:容儿,万水千山,你永远不会孤单。
慕容安意轻轻依偎在萧冷怀里,幸福的看着天上的孔明灯,伸出素白小手握住萧冷微凉的大掌。
“你也是,万水千山,我总不会让你孤单。”
另一边的齐夙和连馨就没有如此温情了,刚刚相遇慕容安意和萧冷后,齐夙便有些扫兴的回到府上,和连馨两个人喝酒消遣。
酒过半,齐夙脸色酡红,愈发显得他艳若桃李,他有些迷蒙的看着眼前的连馨,却发现她的影子有些摇晃。
连馨试着叫了齐夙两声,见他神志不清,起身在香炉里加上一种香甜的香料,不一会儿,齐夙便发觉自己的血液涌动的快了许多。
齐夙努力压下小腹跳窜的热浪,酒意醒了两分,他凉薄的看着连馨,一双桃花眸子露出前所未有的寒意。
连馨被那样的寒意震的后退了一步,齐夙挣扎着站起身,却腿脚发软,差点跌倒在地。
连馨连忙上前扶住齐夙,她身上幽若的香气对于此刻的齐夙就像是一剂催化剂,使他身体里的热流更加快速的涌向一处。
齐夙握住连馨手腕的指尖泛起孱弱的白色,想要把她甩开的手也变得犹豫不决。
连馨轻轻靠在齐夙肩膀,手环上他的脖子,齐夙所有的忍耐在这一瞬间瓦解,他刚要打横抱起连馨,却被人在连馨后脑敲了一记,连带着齐夙也被重力带倒在地。
齐珍吩咐人将两人拉开,将连馨带了出去,待只剩下两人,才有些失望的看着齐夙,“齐夙,你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了,你说你不会宠幸连馨的。”
齐夙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听到对面的女声,突然上前抱住了齐珍。
“七哥哥…”齐珍有些意外,玉手轻轻搭上齐夙的背,“七哥哥你怎么了?”
这一声七哥哥终于让齐夙的理智回炉两分,他用力的推开齐珍,呼吸沉重的冲她大喊,“你走…”
齐珍十分伤心的看着齐夙,声泪俱下,“齐夙,你变了,你说过就算你成亲了也会对我好的,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齐夙揉了揉嘭嘭直跳的太阳穴,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安抚齐珍,只是语气过于急促,“珍儿,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先走,改天我去宫里找你。”
齐夙说到后来声音已经暗哑的厉害,齐珍也发现了齐夙的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大步走到香炉前。
香已经燃尽,还有一点余温,齐珍用指甲刮了一点出来,焦急的看了一眼齐夙,大步跑到门外。
“礼嬷嬷…”
“公主有何吩咐?”
礼嬷嬷是圣帝赐给齐珍的教养嬷嬷,除了负责齐珍日常的生活,还肩负着保护齐珍安全的职责,礼嬷嬷的功夫比起皇室暗卫也不会逊色太多。
齐珍今日本想溜出宫找齐夙上街看灯,架不住贴身宫女碎碎念才带上礼嬷嬷以策安全,没想到就派上用场了。
齐珍刚来到府上时,四处都静悄悄的,于是她便想在外面偷偷查看,准备吓齐夙一吓,没想到就看到了连馨抱住齐夙的一幕,于是齐珍便让礼嬷嬷将连馨给扔了出去。
礼嬷嬷接过齐珍手中的香闻了闻,脸色有些严肃,“公主,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齐珍直觉齐夙的不正常与这个有关,于是没有对礼嬷嬷如实说,只说自己无意间得到此香,想要带回寝宫用。
礼嬷嬷闻言脸色大变,“公主不可,这个…这个不能用。”
“为什么不能用,我觉得挺好闻的啊。”齐珍眼珠微转,一派天真的样子。
礼嬷嬷看了一眼什么都不懂的齐珍,觉得有必要让她知道一些世家大族的腌臜,免得以后着了别人的道,便对她解释,“这个是一种迷情香…”
齐珍越听脸色越沉,严肃的看着礼嬷嬷,“嬷嬷,那这种香有什么办法解吗?”
礼嬷嬷有些尴尬的摇摇头,“除了那种办法,便只有硬抗着,不过此香作用极强,若要硬抗过去十分不容易,对身体也会大有损伤。”
“我知道了,嬷嬷先下去吧,我和七哥哥许久未见,要秉烛夜谈,你看好连馨别让她来打扰。”
礼嬷嬷不疑有他,痛快的点点头,有些不放心的交待齐珍,“咱们要在天亮之前赶回去,公主可不要跟七皇子殿下聊到太晚。”
“珍儿知道,嬷嬷快去吧。”齐珍抱着礼嬷嬷的手臂撒了个娇,礼嬷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消失在房门前,没有看见齐珍一闪而过的坚决。
齐珍回到房间的时候,齐夙已经灌了许多凉透的茶,虽然暂时控制住一些,可身体里的空虚还是无法排解。
“不是叫你走吗,你还回来做什么?”齐夙有些不悦的看着去而复返的齐珍。
齐珍没有说话,缓慢的将门窗锁上,她的姿态优雅而柔缓,好似最虔诚的信徒在参拜拯救人间的菩萨。
“珍儿,你做什么?”齐夙强忍着冲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如同正常一样。
却不想,齐珍缓缓走到他身边蹲下,平视着他,“齐夙,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齐夙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你中了迷情香。”
齐夙陡然变了脸色,以从来没有过的暴怒对着齐珍大吼,“你知道了还不走。”
可惜之前连馨为了与齐夙成事将府上的下人都支走了,尤其是席理,被连馨支到府外买好酒去了。不然以齐夙的声音之大,早就有人冲过来了。
齐珍伸手抚上齐夙的脸颊,有些痴迷的看着他,“七哥哥,你需要人救你,你不能赶我走。”
齐夙觉得他被齐珍抚摸过的地方带着簇簇火焰,他在心里不停告诫自己她是齐珍,是小公主珍儿,只有这样他才能稍稍克制住自己体内的欲望。
齐夙强忍着不适往后挪了一大块,严厉的看着齐珍,“珍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用你救。”
“可是如果没人救你,你万一挺不过,会有危险的。”
齐夙没想到连馨下的药药力这么强,桃花眸子出现一丝无奈的情绪,“既然如此,你把连馨叫来,你听话,不要胡闹。”
齐珍露出一个有些娇媚的笑容,“齐夙,我不是小孩子,我明白迷情香是什么,也明白要如何解药力,我更加明白你现在需要一个女人。”
齐夙有些不认识般的看着齐珍,脸色比桃花还要鲜妍两分,“珍儿,你在胡说什么,我是你兄长,我让你出去听到没有?”
对于齐夙的疾言厉色,齐珍没有听话的退出房间,反而又上前了一步,“我知道七哥哥现在很难受,珍儿可以帮你。”
齐珍轻轻褪去身上的宫装,白嫩的藕臂晃的齐夙眼前一花,连忙闭上眼睛。
齐珍走上前,将齐夙的头抱在怀里,齐夙身体一僵,手臂青筋暴起,本来想推开齐珍的手也变得无力。
齐珍轻轻吻在齐夙的嘴角,这个吻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齐夙眸子血红,眼前失去焦距,打横抱起齐珍,一步步往身后的大床走去。
房外幽暗安静,房内却上演着最火热的温柔,只是这温柔中带着一股罪恶的血腥之气。
齐珍忍着不适下床,快速的套好宫装,她温柔的摸了摸齐夙的脸,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门打开的瞬间,席理快速冲到门前,见里面出来的人竟然是齐珍,脸色变得格外凝重。
他按照殿下的吩咐去帮连馨买好酒,回来的时候便听到房里…他以为是殿下和连馨,虽然殿下不是真的喜欢连馨,但他们是夫妻,也算无可厚非。
可是现在,里面出来的人竟然是公主,是殿下的妹妹,席理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他有些艰难的看向齐珍身后,没有看到齐夙,只好犹豫的开口,“公主,房里的人是…?”
“是七哥哥,我相信你对他忠心耿耿,自然明白什么话不能说。”
席理压下心头的波涛翻涌,低下头去,“公主放心,属下今日回来的晚,什么都不知道。”
“好,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七哥哥。”
等齐珍走后,席理才无奈的闭上眼睛,殿下虽然放荡不羁,但他相信殿下绝不会做这种事,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席理十分后悔,如果他坚持待在府上,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如果殿下醒了,该如何面对这件事。
过了半个多时辰,齐夙才悠悠转醒,他揉了揉发痛的额头,瞳孔突然放大。一幕幕不堪的画面在他脑中犹如放电影一般闪过,齐夙痛苦的捂住脸,手背血管凸起。
待齐夙稍微平复情绪,缓缓的松开手,掀开身上的被子时,一片刺目的红映入他的眼帘。齐夙定定的看着那刺痛他双眼的颜色,仿佛入定了一般,良久,才呕出一口鲜血,悉数喷在床上,将原本的红色覆盖。
他踉踉跄跄的下床,对着外面大喊,“席理,席理。”
席理连忙跑到门口,见齐夙赤着脚、衣衫凌乱、嘴角还挂着红色,不由十分痛心,“殿下有何吩咐?”
“酒,给我酒。”
“是。”席理没有阻止齐夙,按照他的吩咐拿来两壶好酒。
齐夙很快便将酒喝光,还要继续喝,一直喝了十多壶,席理终于看不下去,没有继续给齐夙拿酒。
“给我酒,本殿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殿下,您已经喝的够多了,足够消愁了。”席理急切的劝着。
齐夙却摆摆手,“你不明白,这是多少酒都消不了的愁。”说罢将桌上的酒瓶全部扫到地上,挨个查看,想找到一点酒。
席理拉住齐夙,痛心的看着他的眼睛,真诚的道:“虽然属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属下明白殿下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齐夙先是怔愣一下,然后才自嘲一笑,“你知道了,你知道了怎么还能这么冷静的劝本殿,本殿竟然对自己的…齐夙,你禽兽不如,她是珍儿啊!”齐夙仰头躺在地上,不停的笑。
说什么酒能解忧,全都是假话,不然为什么他喝了这么多,脑子却依旧清明。为什么他怎么喝都无法忘记那抹刺眼的红色,无法忘记他有多么禽兽不如的占有了她。
齐夙在地上躺了一个多时辰,才起身让席理给他冲了一杯浓茶,喝过茶他整个人好了许多,酒气也散了许多。
“去看看连馨在哪?”齐夙淡淡的吩咐,桃花眸子多了一些席理从前没有见过的暗芒。
席理领命寻找,在府上一个偏院将连馨找到,连馨还没有醒,席理只好将人拎到齐夙面前。
“弄醒她。”
席理泼了杯凉透的茶过去,连馨慢慢睁开眼睛。她按住发痛的后颈,对着面前一脸严肃的齐夙露出一个温柔笑容,慢慢站起身来。
却不料齐夙一个耳光招呼过去,将连馨打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齐夙,你做什么?”连馨终于维持不住温柔的表象,怒气冲冲的看着齐夙。
齐夙嫌弃的看着惊怒交加的连馨,冷冷一笑,“连馨,这是本殿第一次打女人,你很幸运成为第一个被本殿打的女人,本殿最厌恶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你害本殿吐血,你说本殿该不该打你?”
“你竟然没有…”连馨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齐夙,齐夙说他吐血,连馨便以为齐夙是硬抗过来的。
齐夙冷冷一笑,算是默认了连馨的想法,他吩咐席理将床单拿下去烧掉,连馨看着上面一大块鲜红没有丝毫怀疑,更加不知道齐珍已经来过。
“殿下,对不起,馨儿只是太在意你了,馨儿想成为你真正的妻子。”
“连馨,没有下次,否则本殿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我知道你们连家势大,但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
连馨岂会不信,现在的齐夙阴晴不定,狠起来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顾,没有人会不怕这种连命不放在心上的人,于是连馨连忙向齐夙承诺,以后再也不会玩这种让他厌恶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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