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侧妃要见我夫君有何事啊?”慕容安意坐在上首居高临下的看着梅侧妃,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怀孕没有让她变得黯淡无光,反而更显风韵。
梅侧妃要见的人是萧冷,见慕容安意坐在上首,一双狐狸眸子闪过异色,“我要见萧丞相。”
慕容安意捂嘴轻笑出来,“梅侧妃娘娘莫不是以为这里是忠王府,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要见萧丞相?萧丞相不在府上,你回去吧。”
梅侧妃却不相信,“你撒谎,让萧丞相出来见我。”
慕容安意陡然寒了脸色,“梅侧妃,你以为你是根什么葱,萧丞相岂是你说见就见的,你以为自己多大的脸,看来前任忠王爷这么多年的宠爱让你越活越回去了,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来人,把她赶出去,她若再来,就给我棒子招呼,不必客气。”
“是,夫人。”老管家对于慕容安意的命令是令出必行,作势就要让人将梅侧妃拉出去。
梅侧妃却突然甩开拉着她的下人,直勾勾的看着慕容安意的方向,低下她高傲的头,“萧夫人,以往都是我不对,请你让我见萧丞相。”
慕容安意不为所动,梅家的人就算一时低头也是为了以后能够将对手踩在脚下,何况萧冷真的不在。
不过慕容安意知道梅侧妃不会信,也不想跟她过多废话,“我不会让你见他的,你求我也没用,当日梅侧妃是如何为难本夫人的相信梅侧妃不会忘了吧,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以你们梅氏一族和我的恩怨,我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我心善,你当初那么疼李天骄,为何不去找她。”
说罢慕容安意便离开了正厅,让人将梅侧妃请了出去,并吩咐人她再来不用通报也不必理会。
梅侧妃想要见萧冷无望,便真的听从慕容安意的意见去太子府找李天骄。却不料李天骄根本没有出面,只是打发花好告诉梅侧妃,齐封犯的是谋逆大罪,谁都没有办法。
梅侧妃走了之后,李天骄才大松了一口气,殿下特别交代不准跟梅侧妃和齐封有来往,她还要仰仗殿下,自然不能惹殿下不快。
“小姐,您为何不叫咱们赏那梅侧妃一顿大耳刮子,好好报一下当日之仇。”秋月提起当日的事就忿忿不平,当初那个梅侧妃可是神气的很,以王妃自居,如今看她这样子真是痛快。
“哎,你小姐我如今有了身孕还是好好保养自己为宜,那个梅侧妃用不着我们去痛打落水狗,我们安安静静的看戏不好吗?”
“小姐说李天骄?”秋月想起慕容安意让梅侧妃去找李天骄的事眼前一亮。
慕容安意笑着刮了刮她的脸颊,“还不算太笨,以李天骄自私自利的性子,断然不会帮梅侧妃说话,恐怕避之唯恐不及,这比我们给她难堪更让她绝望。求救无门,众叛亲离难道不比几个大耳刮子更刺她的心。再者,她如今就快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又何必巴巴的去落井下石,没的叫人指指点点。”
就在梅侧妃求救无门的时候,席岭突然主动上门要带她去见齐封。梅侧妃心里既担忧又欣喜,急匆匆的跟着席岭一起去见齐封。
席岭拿着丞相府的令牌在刑部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将梅侧妃带到齐封的牢门前。
“封儿…”梅侧妃老泪纵横的看着带着枷锁的齐封。
齐封见梅侧妃短短几日已然老了几岁的模样有些动容,不过还是惦记着正事,对席岭要求,“我想跟母妃单独说几句话。”
席岭看了一眼四周,见看守严密,便走出牢房,将空间留给齐封和梅侧妃。
“封儿,你还好吗?”梅侧妃隔着栏杆抚摸齐封的脸,齐封有些焦急的扯掉梅侧妃的手,四处看了看,小声在她耳边说话。
“母妃,您先别哭了,您一定要想办法救儿子。”
“怎么救啊?”梅侧妃不明白自己一介妇人能有什么方法救齐封。
齐封在梅侧妃耳边小声交待,“母妃,我房里有个白瓷瓶,后面有个暗格,里面有我积攒的银子,你拿银子去找城北破庙找一个叫刘大的人,让他从外面打条地道到牢房。”
“这能行吗?”梅侧妃有些不放心的看着齐封。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刘大早年做过修筑的活,地道打的不错。”这个刘大也是天道军中的一员,闲来无事的时候便做些工匠活,手艺很精湛。
梅侧妃擦干眼泪点点头,“母妃知道了,那母妃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嗯,您回去收拾一些值钱的东西,等我一出来,咱们就离开京城去南方。”
梅侧妃牢牢将齐封的话记在心里,转身要离开牢房,却被萧冷带人拦住。
“萧丞相这是做什么?”
“你犯的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皇上念在已故忠王的情义上不牵连家人,不过本相忘了告诉你,凡是与你有过接触的人都要暂时圈禁起来,尹轻灵已经被软禁,而梅侧妃,本相自会给她安排个住处。”
“萧冷,你不要太过分,祸不及家人。”
萧冷不置可否,“齐堂主不必动怒,本相这也是为了让你们母子团聚,毕竟你只有三天的日子了,有些人见一面就少一面。带梅侧妃下去休息,接下来的三天,梅侧妃可以每日来见齐封,你们不要拦她,这三天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他们母子相聚。”
“下官明白。”任答一声令下,便有人将梅侧妃请下去,吃穿用度一应不缺,就是不准她出刑部,任答甚至将自己的地方腾出来给梅侧妃用。
“萧冷,你早就知道是不是?”直到这个时候齐封才明白过来,原来萧冷一早就知道他要见母妃是另有目的。
“也不是很早,刚刚才知道,堂堂天道军的堂主难道不明白什么叫隔墙有耳?”
齐封这才颓然的看着萧冷,是了,萧冷的武功修为远在他之上,是他太急躁了,以为支走了席岭便万事大吉。却没想到他的举动落在萧冷眼中不过是个笑话。
齐封这回终于死心,三日后,毅然饮下鸩酒,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口吐鲜血。齐封临死前,将自己从忠王那偶然听到的遗言告诉了梅侧妃,然后便不甘心的没了气息。
梅侧妃替齐封收了尸,将他葬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然后同样以一杯毒酒了结了自己的性命,倒在了齐封坟前。
死之前她露出一个凄厉的笑,以自己的血诅咒忠王妃和齐琢不得善终。原来她以为的爱情不过是个笑话,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活在一个假象里。
忠王给了她二十多年的宠,却在临死前为另一个女人打点好一切,甚至枉顾自己和自己儿子的性命,让阑采苑对自己斩草除根。
这些年她一直以她的妻子自居,以为阑采苑对于两人而言不过是个占着名分的摆设而已,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他爱的人一直是她。
当年的他年少风流,温尔尔雅,她嫁给他虽是侧妃,却得到了他全部的关怀疼爱,她以为这就是爱情,却不料这一切不过是他做给另一个女人看的,目的是为了让她嫉妒。
慕容安意听说梅侧妃死在了齐封坟前,神色一凝,京城的这个年恐怕要不太平了。
慕容安意派人约了迟初,在两人合作的丽人阁见面。
“小民见过萧夫人。”迟初恭恭敬敬的对慕容安意行礼。
慕容安意对于迟初得知自己的身份并未觉得奇怪,迟家生意遍布大雍,自然有自己的消息网。
“不用多礼,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事要跟你商量。”慕容安意没有利用身份胁迫迟初,摆明了说是商量,就是说迟初如果不愿意还有拒绝的余地。
迟初自然也明白这点,神色放松下来,“夫人请说。”
“我想借你们迟家的人和地方生产一批棉衣。”
“难道大雍真的要有战事了吗?”迟初第一反应便是这个,早就听说大雍即将和西荣还有北夷开战,现在慕容安意突然要生产棉衣,迟初实在不得不怀疑。
慕容安意诚恳的看着迟初的眼睛,“迟初,我也不瞒你,现在边关的确不大太平,我也是希望有备无患,如果真的开战,棉衣、粮食和药材就变得极为重要。”
迟初沉吟了一下,“好,如果真的开战,在下会以迟家的名义捐赠十万件棉衣,至于其他,夫人只需要提供布料和棉花的银子,伙计的工钱我来出。”
自古商人重利,慕容安意没想到迟初竟然如此深明大义,当下便对着他鞠了一躬,“我替大雍的百姓和边关的将士谢谢迟公子,如果哪天迟公子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竭尽所能。”
迟初赶紧虚扶了一把,“不敢当,夫人不必如此。”
对于迟初来讲,迟家不缺银子,能得当朝丞相夫人的一个承诺,比多少银子都要来的值,慕容安意也不是全然不明白迟初的打算,不过即便如此,慕容安意还是十分感激迟初。
毕竟算计人的心思人人都有,可是如此舍得有如此魄力却未必人人都有。迟家有迟初这个大公子,必然能够在商场上久立而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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