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酸的说完整句话,那个“爱”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当断则断,不断则乱,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那不如就此彻底断掉关系,想到这儿,南璞玥表情无比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没错,本王从来就没有对你产生过任何爱意,你听好,我爱的是小乔,以前是,现在也是。”
诸葛逸心一凉,他可以说将来未必是吗,呵呵,多么讽刺,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怨不得别人,怪只怪自己太自作多情。
时间静止,世界无声,这一刻,只有彼此的心是跳动的,如同秋风吹落了红叶,没有制造很大的声响,却满带凄凉……
心一横,诸葛逸试探性的慢慢倾身过去,眼见他的唇瓣就要碰触到那张亘古不变的扑克脸,结果,如预料般一样,南璞玥面色淡然的将头撇开了。
温润的气息暖暖的洒在南璞玥完美的侧脸,两人近乎贴身的距离,只差一步,他便一亲芳泽了,可是,他没有继续,而是突然止住这种面上看似轻浮的动作,继而自嘲一笑,身子拉了回来,紧接换上一副无比洒脱的笑容,似开玩笑,又似恰有其事的说道:“呵呵,陵安王好生有趣。”说着吊儿郎当的走出两步后靠在栏杆上撩袍坐下,一腿前伸,一腿半屈的继续潇洒说道,“其实微臣和你一样,只是觉得有趣才和你玩玩,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了。”
这话一说出口,差点连他自己都信了,欲擒故纵,点到为止,不试怎知,反正已经事与愿违,何不换个形式。
是吗……南璞玥心里喃喃道,对于这种话,若是换作别人说出来的,他或许会信,可是,这话可是一只了解的不能再了解的腹黑狐狸说出来的。对此,他似信非信,不管真假,无心争辩,转身信步走进寝室。
发觉气氛不对,悠闲而坐的诸葛逸扭头一看,顿时愣然。
而这时,某人关门前还不忘故意嘱咐道:“既是这样,本王困倦了,天色已晚,天气甚寒,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吧。”话落,寝室门“吱呀”一声合上。
……
果然够冷,诸葛逸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
回过神来,大脑一片混沌,这实在是跟他预想中的有些出入啊,看来他还是小看他了。
此时空气明明很新鲜清澈,却硬生生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对!
一定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
陷在危情与迷茫中的诸葛逸顶着一头的疑问走回自己家中,一直到坐回自己的榻上都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实在想不通,这其中总觉的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这日,天气终于有了一丝暖意,积雪悄悄融化,街上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车水马龙,热闹的景象充实人心,尽显一片其乐融融。
京淄城历来是繁荣与太平的,此时也是一样,百姓安居乐业一如往常,只是今日朗朗明空无端多出了几只乌鸦和喜雀,时而哇哇,时而唧唧,不知其预兆到底是丧气还是喜庆。
将军府膳厅内,周叔兴正与一家老小围坐在榻边用着午饭,像平日一样,安静而不失温暖,可是,众人还没吃进几口,这时,周乔便感到不适了,她不过刚咽下一片菜叶,无意中瞥到对面的二娘正嚼着肥腻腻的猪肉片,心下顿生恶心,忍不住掏出手帕掩上口。
貌似很平常不过的拭嘴,因此没有人留意到她这一举动,而她却开始心下不安了,之后强忍想吐的冲动,随意扒进几口饭后,便起身向父亲报称自己身体不适回房了。
无人起疑,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大家不以为意。
走出膳房,她悄声支退了贴身婢女,接着婢女刚离开不久便再也掩饰不住的呕了起来,只是干呕,肚子空空,实在吐不出什么污秽之物,因为几日来她根本没吃进多少东西。
稍舒服一些之后回到寝室,谨慎的关好房门,周乔背身靠在门板上心里噗噗乱跳,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了……
就在刚刚用食时,她只差一点就没把持住呕了出来,幸好溜得快,否则真不知如何收场,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两日前也发生过,那会儿她也没在意,只以为是自己吃坏了肚子,可今天,她实在恐慌了,每次想到那两个让她生不如死的夜晚她就变的更加敏感!
恨意增生,可恨来恨去又找不出那个人让她痛快泄愤,日增一日,神经明显衰弱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有点反常她就特别在意,甚至特别容易紧张。
就拿两日前来说,那时母亲见她精神不太好,于是关心的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她心中一惊,连忙摆手称不用,还尽力掩饰的笑称是母亲太多心了,可事后离开,不知什么时候起,手心里已满满的都是冷汗了。
此时,强使自己稍作镇定后,她目光一沉: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都要努力争取一把。
没错,她怕了,女人最看重的清白她已经没有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再火上浇油出现一个孩子,那么她,还有何颜面去面对南璞玥,还有何尊严活在这个世上,赌一把,或许还有转机。
像无数有心机和迫于压力的女人一样,她不能在坐视不管、得过且过了,事情既然还没到最糟糕的一步,那么,她就还有机会力挽狂澜。
于是,就在这么一个岌岌可危的情况下,一个很老套的计策便在她心中油然而生了。
这日晚上,她难得一次主动去找南璞玥,出门前既没有告知父母,也没有惊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像平日看她不顺眼的二娘,还有一个已经嫁为*的姐姐,这些爱嚼舌根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她尽量能躲则躲的瘟神。
夜深人静,月未央。
南璞玥听到侍卫禀报称周小姐来访时他正准备解衣入塌。
此时,他一怔!停下手中动作,心下奇怪道: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