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逸取了一些银票,便与南璞玥一起找了一家酒楼吃饭。
酒楼中人很多,一般坐的都是达官显贵。
诸葛逸一口气点了好几个菜,几乎全部是南璞玥平时最爱吃的。
吃到一半,这时候一个略显充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听说了吗?一个月前魏国司徒失踪了。”
离诸葛逸这桌不远的几米处,一个穿着华丽的男人刚刚落座,便神秘的对旁边坐着的男人说道。
两人同时一怔!
旁边男人一边倒着酒一边问道:“就是那个爱穿红装的小白脸?”
“然,又是一个无头案,和前两次的案件一样,找不到头绪,人说没就没了,听街上看到的百姓说,是被一些蒙面人追杀,之后再也无音讯。”
“最近确实闹腾,大事接连不断,就说那半年前新进宫的宠姬,真是一个祸水啊,把当今大王迷惑的神魂颠倒,黑白不分,几次上荐无果,不知道让多少大臣们寒了心吶。”
“哎,罢了,如今大王的身体每况愈下,这位子迟早要换。”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杀头的。”说完还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
两个男人依旧说着,诸葛逸与南璞玥听到这里已然愣住,丢了魂魄。
“哥哥他……失踪了?”南璞玥难以置信的看向诸葛逸,想要确认一遍自己有没有听错。
眉头皱起,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诸葛逸言:“看来这半年来发生了好多事。”望向他,“和我去太傅府一趟吧。”
南璞玥点头,事关重大,已经没了心情吃饭。
付过帐,两人满脸凝重的一同起身离去。
太傅府中。
见到诸葛逸的时候,诸葛伯然一时惊到说不出话来,直到确认是自己的儿子之后,都无法平静那颗激动的心。
而从头到尾,诸葛逸倒是从容很多,简单的解释之后,终于问到了有关林倾尘的事情。
此时诸葛伯然还来不及高兴,被这一问,笑容立即僵住,继而渐渐的沉下去。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得到消息时,一夜无眠。
“父亲可知是谁想要害他?”
见诸葛伯然面容略显悲伤,诸葛逸连忙问道。
心下一恸,诸葛伯然沉声道:“为父只是做过猜测,不敢确认。”
看到一丝苗头,诸葛逸道:“父亲猜测是谁?”
叹出一口浊气,诸葛伯然开始耐心的为他解释。
从得知诸葛逸与南璞玥被萧辽害死的消息,到林倾尘前往南璞国帮忙,再到成功借左灵绣之手杀死了那贼人……最后到了如今的惨剧发生,串联在一起后思考,不难想象,极有可能是左灵绣所为。
仿佛若有所思,诸葛逸说道:“如今那女子有权有势,又备受恩宠,要想查明真相,恐怕有些难了。”
诸葛伯然表示同感:“为父也一直在暗中调查,可到了今日,仍无半点线索。”说到这里,又想起了一件事,“还有我那孙儿,自得知倾尘出事后的第二日,听说也一同失踪了。”
“祺儿?!”南璞玥心下一紧。
因为与这个孩子曾经有过一段父子之情,期间对他的喜爱更是不可比拟,此刻一听这个坏消息,明显着急了。
“先别担心,至少还没听到那个最坏的消息,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抓紧时间查出是何人所为。”诸葛逸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
同样的,他不过是表面冷静,其实内心一样在翻涌着。知道自己曾是戴罪之身,如今形势不利,只有想对策了。
而想要弄清整件事情的经过,首先要从左灵绣下手,虽然并不十分确定就是她所为,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便要追查到底。
南璞玥算是与她熟络一些的人,犹记得初次见面便是两年前在洛阳的时候,那时发生了许多不开心的事,再到后来的演变,现在想想,与她之间,怕是只有隔阂而已。
仔细端量之下,诸葛伯然终是说道:“我看,还是让我为你们引路吧,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要想见到那女人,恐怕只有我能帮你们了。”
“父亲打算怎样做?”
诸葛伯然直视着前方,缓缓走出两步道:“几日后有涉猎活动,到时候大王定是要带那宠姬一起前去,你们二人便混在我的侍从中,然后找机会接近她。”说到这里一顿,面显忧虑道,“不过,你们这样贸然接近,我只担心有危险。”
两人沉吟片刻后,诸葛逸开口道:“无碍,我有武功防身,到时万一事情搞砸,我会想办法脱身。”说着看向南璞玥,“你就不用去了,多去一个只会增加麻烦,我一个人足够。”
南璞玥心里当然不放心,连忙道:“这怎么行?万一有个好歹,到时候谁能帮你?”
父亲在这儿,不好说一些酸溜溜的关心话,只好贴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我是担心你,这次听我的,好吗?”
清楚自己跟去只是充当拖油瓶罢了,南璞玥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纠结半天,最终无奈道:“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许受半点伤。”
“好,我答应你。”
“但愿你说到做到。”
诸葛逸回以微微一笑,而心里并没有十分把握。
*****
心情焦虑了几日,也筹谋了几日,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巨大的皇家围场中,人员众多,从服饰便能分清哪些是贵族,哪些是侍卫。
“驾!”
一声清厉的声音突然响起,黑色的骏马扬起金属马蹄,踏在京淄城外的草地上,阳光和煦,蹄声铿锵,将尾随的十多名随从远远的甩在后面。
“司马大人也来啦。”
一个身着二品官服的男人长笑一声,驱马上前,对着司马钰笑着说道。
司马钰勒紧马缰,吁了一声,刚好停到他跟前。
“不过是来凑个热闹。”
他声音暖容,面若春风的微笑回道。
诸葛逸跟在诸葛伯然的列队中,远远便看到了他。
他一点未变,除了因为今日特殊情况而换了一身劲装以外,言谈举止依然如以往那般温文尔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