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喂了有多少次,但每次都无一不是心跳加速喂完的,有些紧张,有些大脑停滞,但更多的是幸福。
夜间妇人抱来了棉被,嘱咐了一些话,便去休息了。
寂静的夜,只 一弯皎月幽幽的照着纱窗,室内烛火闪烁,忽明忽暗,榻前的罗帐凋败褪色,无力的低垂着,抬眼望去,窗外的树影岿然不动,扑朔朔的寒鸦飞过,发出几声哀伤的鸣叫,便又远去了。
为诸葛逸细心的擦过身子,南璞玥熄了烛火,幽幽的光浮在纱窗上,周围立马充斥着山田野林诡异的气息,妇人言,夜间最好不要乱出去走动,这里飞禽走兽,凶猛的很。
这些,他都一一记下。
解衣入榻,此刻侧躺在棉絮被中,闭眼环过诸葛逸的腰肢,玉面贴在他的肩上,只觉无比安心。
突然觉得,这里虽然没有自己家中富丽堂皇,可是,能拥抱着心爱之人入睡,精神上的愉悦,是任何物质条件都给予不了的。
睡着前,他一遍又一遍的抚着他的鬓角,心里欣慰感怀道:活着,真好……
冬日严寒霜草季,银白空茫幻如虚,三天过去了,每一天几乎都是一个放晴的天气,积雪融化很快,站在院中,仿佛都能听到远方哗哗流水的声音。
山园的生活,似乎充满了和谐,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是是非非,有的只是和平与祥荣,这里的人们朴实而纯粹,热情而随和,交流沟通起来让南璞玥觉得无比轻松。
而这里的一切毫无意外都是陌生而又新鲜的,有些不方便,他也只能全部默默忍下,譬如他每天都要洗澡,每天都要换衣,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更不能容忍整晚睡别人睡过的榻铺,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暂且也不计较这些了,比起三日之前差点命丧黄泉,这些根本不足畏惧。
诸葛逸醒来之时,他并不知道,这一日,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了屋子,中午妇人送来了午饭,而唯一他特别交代的是,每顿将米饭馒头改换为粥,解了腰间玉坠,算是住在这里的叨扰,而那玉坠之价,价值连城,即便让两人再住个十几二十年,恐怕都绰绰有余。
妇人心地单纯,并不想收这么贵重的东西,期间拒了好几次,却最终拗不过他,于是只好收下了,而南璞玥也舒了口气,总算是住的踏实了。
当他倾身哺粥之时,刚触碰到那双柔软,便被身下之人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他一口粥还没喂过去,便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的一下吞了下去,咽的太急,还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待到两人四目相对,不知是惊吓还是欣喜,亦或是吻他被发现后的羞臊,似是心跳加速了几千几百倍,南璞玥睁大眼睛看着他,他醒了,他没事了,他……心中五味杂粮,一时说不出话。
“你偷亲我。”
诸葛逸嘴角勾起,玩味说道,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南璞玥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高兴,便有些尴尬的不敢直视他,本可以大大方方的解释或者直接承认又怎样,可是,性格别扭如他,却底气不足的说了一句:“我不过是喂你吃东西。”
诸葛逸当然知道,不过是喜欢捉弄他罢了,而他,其实早上就醒来了,理清一切前因后果之后,看着南璞玥拥着自己的俊美睡眼,他突然玩心一起,于是开始坏坏的聆听屋子里的动静。
此时,被自己逮了个正着,诸葛逸邪恶的笑着看着他:“哦?你喂我吃东西?东西呢?”
他咄咄逼近,直至他眼前,与他鼻息相触。
南璞玥脸色红扑扑的,受不了他这般暧昧,刚要开口说话,却不想已被他轻咬住唇瓣,继而伸出小小的软舌在他唇齿之间暧昧滑过,离开一寸,吧唧吧唧嘴道:“甜的,香洳润滑,很好吃。”说着嘴唇留恋在他的唇瓣上,气息温热的轻声说道,“玥~我还要你喂我。”
南璞玥的第一反应是,诸葛逸绝对是调情高手,这种时候,竟还不忘刁难自己。
“你已经醒了,粥就在旁边,自己喝吧。”
他终究没法配合他,只有砰砰乱跳的心,仿佛要跳出胸口一样,让他紧张的不行。
诸葛逸最喜欢他这副可爱的模样,倾身就要吻上他的眼睛。
南璞玥一时僵住,眼睛眨巴个不停,这一刻,不是梦。
“乖~闭上。”
俊俏的面孔临到他的眼前,诸葛逸哄他道。
什么都不再想,这一刻确实真真实实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南璞玥难得顺从的听了话,当那片柔软触到自己眼帘之时,南璞玥心下一颤,沿着眼角,竟流出了一滴泪……
将其轻柔的吻掉,诸葛逸皱眉问道:“怎么哭了?”
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南璞玥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肩上,闭眼舒缓一下复杂的情绪。
“傻瓜。”
诸葛逸笑着拥紧他,将他锁在自己怀里,竟不想,这一抱明显感到他单薄纤瘦了许多,有些心疼,低头问他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可能在这里生活的还不习惯吧,以后就好了。”
他点头,继而问道:“是这里的村民救了我们?”
“然,我们侥幸得救。”
……
岁月静好,两人相拥着说了好多话,满满的甜蜜回荡在心头,只觉那么不真实。
公孙止回来之时,南璞玥正坐在诸葛逸的身后为他梳着头,大病初愈,美人侍候,诸葛逸哪里按捺的住,侧过头去便热烈的吻他,两人吻到七晕八素之时,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有些突兀,让沉浸在幸福中的两人慌不迭的分了开来。
没看到,没看到……
很是窘迫,脸上红通通的,好像偷东西被人抓到的小贼,南璞玥强装镇定,面色有些僵硬的为他继续梳着头。
“师父,您来了。”
诸葛逸很随意地抚摩着发梢,微笑着问候他老人家道,那模样,说不尽的雅致和风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