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母女的争辩声,宁小天忽然觉得自己又重新回到了这个美好的世界之中,听听别人的家长里短,看看眼前的人间百态,这样的生活才是人该有的日子。
怪不得人们总说西南蜀地的日子活的让人舒坦,用蜀地的话讲就是“巴适”。
今天宁小天见到的差不多都是让人十分惬意的画面,这里即没有东北人的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冲动,也没有东南商人的斤斤计较。
这里的人说话也冲,有时候说不到几句就已经面红耳赤,但是两人就是吵的再厉害也不会出手,谁先动手谁就已经输了,因为只有理亏的人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这里的人也斤斤计较,有时会为了一个五毛的零头和菜贩说上半个小时,但是她们说的却不是那五毛钱的零头,而是唠起了家常。
这样的人让宁小天放松,这样的地方让他感到欢喜。
走在这样慢节奏的街头小巷,宁小天的身心都得到了放松,只是手机中不合时宜的滴滴声打断了他的这种惬意。
太上老君发来一个微信:“小天,你是越来越奸诈了,故意装作不在是不是?不讲信用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这次要是骗了我就把这件事情公开,到时候我看谁还敢和你交易。(愤怒)”
宁小天大汗,当时情况紧急,拿了人家的“醒酒丸”就关了微信,竟然忘了当时许诺的事情。
再往上看,太上老君竟然一直在发,刚开始时还很不好意思,问他“那个,小天,你说的那种东西是什么样的”之后又直接写到“实话实说吧,我已经等不及了”见宁小天还不回他,不确定的说“小天,你不会是想要言而无信吧”结果宁小天还是什么也没回,他就直接开始生气了,“小天,没想到你变成这种人了,你是觉得自己在凡界我们拿你没办法是不是,你怎么就不知道‘人无信不立’这句话呢”
总之老君在宁小天和南宫弘德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各种威胁,哀求,讲各种大道理。
翻着看完之后,就连宁小天自己都觉得他做得很不厚到。
于是宁小天只好悻悻地回道:“实在不好意思啊,老君,刚才遇到了一些急事,一急之下忘了,这样吧,我这次买一送一,给你两种不同的美食。”
刚才还各种威胁的太上老君:没事没事,下次再有什么急事之前记得还找我。
宁小天:(白眼)
太上老君:哼,怎么说都是你做的不对,你不知道你已经深深地伤了我的心。(心碎)
宁小天:(呕吐)老君你不要恶心我行不行,你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这点小事怎么会在你的心中起波澜呢。
太上老君:小事?你一找我我就已经静不下心炼丹了,你不知道,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什么事情都见识过了,什么事情也都知道了,唯有你,和你从人间带来的东西才有一点点的新奇。可是你却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让我苦苦等了这么久。
宁小天:得,是我错了可以了吧,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要不我再道一次?对不起。
太上老君:道歉就不必了。
宁小天:这还差不多。
太上老君:再加一个美食就好了。(大笑)
宁小天:……
得,不能闲逛了,为了不伤害太上老君脆弱的心灵,宁小天只好去找美食。
这次他没有使用“筋斗云”,也没有使用法器,而是打了一个出租车,对开车的师傅说道:“麻烦您师傅,去最近的小吃街。”
出租车师傅说了声:“好咧。”就向前开去。
宁小天感到好奇,问道:“听您的口音不像是蜀地的人啊。”
谁知出租车师傅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咋样,像不?”这句却是纯纯正正的蜀地话。
宁小天苦笑着说道:“您故意的啊。”
“哈哈,学了好长时间,就学会了一句‘好咧’,其它的我都说不好嘞。”
宁小天摇头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不一会,出租车师傅就到了一个小吃街的入口处。
宁小天刚付了车钱,就看到出租车的前面跑过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看到了停在那里的出租车,脸上一喜,正要过来,可是忽然就被一个骑着摩托车的两个人中的后面的那个推到了。
女人为了保护怀中的小女孩,硬生生的向前跑了好几步,才一头撞在了出租车的前灯之上。
宁小天怒气冲冲的也不等出租车师傅找钱,直接开了车门就要下去,却被出租车师傅拉住。
他说:“莫要多管闲事,那些人不是你可以惹得起的。”
宁小天瞪着眼睛看着他,他见宁小天不服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个外地人刚到这里,不知道辣些人是什么人,要是他们是一般的小混混,不用你出手我也会管上一管,可是他们不是一般人,他们是西南七大家族的人。”
正要下车的宁小天又坐了回来,冷冷地看着那些人,心里想着要是他们真的是七大家族的人的话,那么这些人一定不是正主,因为那两个骑摩托车的小混混身上没有一点练过的痕迹。
他倒要看看,这七大家族的人究竟是怎么欺负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的。
一旦他们这些人做的超出了宁小天的底线,就不是教训一顿那么简单了。
不管他是七大家族的那个,宁小天一定会让他们付出巨大的代价。
因为他,可是小女孩心中的超人啊。
小女孩见妈妈被人推倒了,呜呜地哭了起来,小女孩的母亲却是没有害怕,挺起腰就向那两个推他的骂道:“日你先人板板,你们这些人求莫名堂(没事吃饱了撑的),这事干你们什么事?”
那两个人下了摩托,呵呵的笑着道:“得罪了郑公子还想跑,这次跑的脱,马老壳(跑不掉了,死定了)。”
说着就要去拉她,这时从小吃街走出来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冲着他们这里喊道:“咋个的么(怎么回事),你们不要晃兮糊兮的(胡来),在这里扯筋(起纠纷),这个榻榻(地方)是郑家的生意,不要惹急了郑家的人。”
两个小混混中的一个指着那个中年人骂道:“你个闷墩儿(矮胖子)滚远点儿,多管闲事要你娃死得棒硬(要你死得很惨)。”
中年人见他说出了郑家之后这两个小混混依旧没有任何动容,知道他们后面的人不是郑家就是和郑家同样的家族,这都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于是慢慢地退了回去,向郑家的人报告这件事情了。
宁小天听着他们说着这些他根本听不懂的话,只好向出租车师傅求助。当时他和出租车师傅交谈的时候,出租车师傅虽然说的是蜀地的话,但好歹是普通话,他还能听得懂,可是他们说的这些让宁小天这个外地人一点都听不懂。
他要管这件事,就要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离开之后那两个小混混恶恨恨对女人说道:“你说你们怎么就这么不识时务,你的男人不识,你也不识,等这个小东西长大了是不是也不识。”当然这是出租车师傅解释给宁小天的话。
女子听了,说道:“我好好的用我家的房子做生意,没招谁没惹谁他郑家凭什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这件事就算是闹到上京我们也没有做错。”
小混混说道:“你说你是不是个傻子,郑少爷要用你家的房子那是你们家的荣幸,再说人家又不是不给钱,你看我们,高高兴兴地把房子交出来,拿到的钱够你花七八年的,有什么不愿意的。”
女子听了,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们一样不务正业吗,我还要靠着这个生意供我孩子上大学,卖给了他,我怎么去挣钱照顾纤纤。”
小混混嘿嘿笑了一声,说不过她,只好无赖的说道:“这些你别跟我说,你去跟郑公子说,我们只负责让你交出房子,其它的都不关我们的事。”
说着从摩托车的后座上拿出了一个棒球棍,拍着手心说道:“你到底交不交。”
小女孩一直在哭,这时看到他们拿着棒球棍走了过来,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女子也是个不服软的人,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办法服软。
自己的男人死的早,这是她们母女俩唯一的生活来源:靠着自家房子在一个菜市场的不远处,人流密集,还可以开个超市做点小生意,既能挣钱又能照顾自己的女儿。
要是她把这个房子的房产证交了出去,即使能够再找一个工作,可是自己的女儿谁来照顾,本来她就已经没了爸爸,要是她再整日不在家,女儿长大一定怪她的。
于是见两个人拿着棒球棍走过来时,没有丝毫的办法,只有蹲在那里抱着女儿低声哭泣。
就在其中一个小混混刚刚举起棒球棍的时候,一个声音却是十分清晰的说道:“一直以为蜀地的男人都是顶大的汉子,不管是上古蚕丛鱼凫的艰难开国,还是近代的壮士出川,都是个顶个的好汉,今天一看,原来只是些欺负女人,和不敢出头的阉货。哼,真是让我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