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鬼认出是雷耀阳之,别说来处理闹事了,就差洗白白帮雷耀阳搓脚,擦背了。
闹事的事情只口不提,至于别的客人投诉,那有雷爷玩的开心重要。
这就是身份地位所带来的好处,要是换妥妥在这里, 轻则被赶出桑拿,重则是一顿毒打。
红毛鬼不断客气着,死活要让雷耀阳去三楼。
“在二层也是我的意思,不必麻烦了。”
雷耀阳稍微解释一句,又话道:
“对了,刚刚的确有人闹事, 是洪兴的人,甚至当着我的面想在这里杀了巴闭。”
“哦?”
红头鬼一听, 瞬间火冒三丈。
当着雷耀阳的面想杀人可不是小事情, 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今天可是他看场啊,先不说如果客人被人杀了,对于是不是有麻烦,会不会落面子。
要是,万一雷耀阳一个不开心迁怒于他,他就得立马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了。
巴闭请雷耀阳来玩,就代表巴闭是雷耀阳的自己人,越想红毛鬼就越头皮发麻,就越生气。
甚至气血上头,脸涨跟头发一样红了。
“扑你呀母!这洪兴的人是在害他,是要他的命!”
红毛鬼心里头暗骂一声,更是想到要跟那几个洪兴的杂碎不死不休!
“洪兴那几个扑街,到底是谁?吗的, 要翻天啊!巴闭哥, 不介意告诉我是谁吧?”
红头鬼开始问询巴闭, 别看他言语客气,实际上心里头他已气炸了,只是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当着雷耀阳的很小心很小心收敛着。
巴闭也不傻,知道对方这样的态度是为了什么,也更加确信自己一定要死死地抱紧雷耀阳的大腿。
巴闭把目光对向雷耀阳,后者点点头,他立马一五一十将实情说出。
“陈浩南,大佬B,好,我知道了,雷爷对于您跟您朋友在我们场子受到惊吓的事,我在这里代表我老大向你道歉,今晚一切消费,都记我账上。”
“这件事,我也一定给您还有巴闭哥一个交代。”
红头鬼承后,不忘补充道:
“雷爷,您慢慢玩,我就先开工了。”
“好,你去忙吧!
雷耀阳答应一声,扬手话道。
看着红头鬼带人离开的背影,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陈浩南那小子惨了。
要知道,红头鬼的老大,正是合和图那位叔父,辈分极高,连合和图龙头都要叫一声叔。
陈浩南那小子可倒好,哪里不找,偏偏找上这里闹。
这一闹,直接算是把大佬B都坑了。
得罪合和图叔父,那是小事!
但雷耀阳哪里因为地位身份的提高,已经不屑于跟陈浩南去计较什么“天命”什么“宿命”了,结果这小子还不知死活一直在眼皮底下蹦达。
可以说不给陈浩南来两个狠的搞得他不知道大小王一样。
虽然雷耀阳表面上特别的特别的大度,根本没有跟陈浩南计较的意思。
但巴闭那边,靓妈那边,红毛鬼那边可不会这样跟他算了。
至于靓坤?
铜锣湾油水那么好!他早就想过去插旗了!
铜锣湾豪情酒吧。
这里,正是大佬B的场子。
大佬B这个人很是敬业,白天待在自己拳馆,晚上多数时间待在自己酒吧。
当然说他敬业,嗯,倒不如说他没有地方去了。
他这家伙一直开拓的都是酒吧、夜总会生意,所以场子比较多,像这样的酒吧,铜锣湾有三家都是他的。
然而除了这点生意,他也就两三家麻将馆了。
这些就已经是他生意上的全部。
别看他铜锣湾扛把子威风的很事实上他一个月赚的钱还没有靓坤靓妈赚的零头多。
今晚,他正巧在这里喝酒。
坐在一张普通卡桌上,这里的看场无不陪同着自家老大。
大佬B这人也确实很平易近人,与底层古惑仔混得像是一家人一样,两杯下肚后,顺口问道:
“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人闹事?”
“老大,大家都知道豪情是你的场子,谁敢在这里胡搞啊,不怕死的嘛?”
一位头发黝黑壮硕的古惑仔开口,轻松话道。
“恩。”
大佬B喝了一口酒,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微笑道:
“没人闹事就好,对了,条子那边呢?我们的酒牌没问题吧?”
“条子那边就更没问题了,老大,你也知道,自从那雷耀阳掌权后,条子那边就很少临检。就算临检,也是走个程序而已,我们的牌照一点问题没有,他们这个月来过一次,查了十分钟就走啦。”
“老实说,现在的条子真不错,就查了一下牌照而已,连客人的身份证都没查一下,完全没影响我们营业。”
壮硕古惑仔继续回答,“话里话外”对于如今的形势非常满意。
看得出,经过雷耀阳的努力,古惑仔与警察之间矛盾变小,处在了一个奇妙的界点。
大佬B却好像不喜欢这样的局势,听得小弟话后,板起脸,话语道:
“我们是出来混的,和条子终归是两条道上的人。”
“老大,我知啦。”
壮硕小弟点头,表面答应,心里编排着大佬B这人老套。
正在这时,大佬B的手提电话响起。
比起一般普通人,大佬B派头很大,手提电话被旁边一位亲信小弟拿在手上。
电话响起后,由那小弟按下接听键,方才恭敬递给大佬B:
“老大,电话!”
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一种老一辈话事人的风格,讲排场,爱面子。
“喂,哪位?”
“小B啊,还记得我嘛,合和图老鬼森啊。”
电话那头,是一个大佬B十分不熟的声线,直接就报上了名号。
“老鬼森?”
大佬B乍一听并未想起来,不过三秒后,马上记起,那不是合和图叔父辈,早就退休的大佬级话事人嘛。
这就有趣了,自己与老鬼森从无交结,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心下好奇,大佬B电话里非常客气话语道:
“哦,森叔啊,我知道,不知道森叔打电话过来,有什么吩咐小辈的?”
老鬼森对于大佬B的客气,毫并不领情,讽刺道:
“吩咐?我可不敢啊。我们这些老家伙,久不在江湖混了,也就靠一些小生意,还有各方朋友给面,勉勉强强维持生计”
“如果各方朋友不给面,比如要搅合了我的生意,那我连活都活不下去了,说话更不如放屁,有谁听啊。”
呃
大佬B听得刺耳,马上明白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老鬼。
依旧笑言,大佬B十分直接道:
“森叔,不知道做小的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老。你老对我阿B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可以直说。”
“好,够爽快!”
老鬼森一句赞语,紧接话道:
“你们洪兴里面有一个叫陈浩南的小子,是你小弟吧?”
“浩南?”
大佬B有些懵,条件反射答道:
“是啊,难道是他有什么地方得罪到了森叔你老人家。不会吧,浩南是我的好帮手,做事向来有分寸,尊师重道。
老鬼森辈分极高,根本不用给大佬B面子,不等其说话,已经打断道:
“他办事如何我不知道,但说到尊师重道,你阿B也不脸红?”
“森叔,到底什么事?”
大佬B收敛笑容,开始正色起来。
他已然意识到,恐怕事情不简单,要不然老鬼森多少也会给自己点面子,说话不能这么不客气啊厕。
“你的小弟,就是那个叫陈浩南的,跑到我场子里面捣乱,想要杀我的客人。阿B,你怎么给我交代!”
老鬼森也不拐弯抹角了,劈头盖脸质问道。
啊
大佬B愣住了,脸色开始有些难看,正色道:
“森叔,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请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弄清楚,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大佬B也是老江湖,如何不清楚油麻地“天九大浴所”是老鬼森唯一的场子。
他现在提到的,肯定是那里。
而为了表示对于前辈的敬重,加之合和图势大,天九已然好多年没人闹过事了。
想不到今天自己会听到“天九”闹事的消息,搞事的还是自己小弟。
“好,阿B,我就给你一天时间,明晚这个时候,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如若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啪…!
话罢,老鬼森都不等大佬B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显然,他是动了真怒,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大佬B拿着被挂断的大哥大,愣了足足有十秒,方才放下道:
“今天你们谁看到浩南了?”
“浩南?”
众小弟被这突然的问题问得有点懵,纷纷摇头道:
“没有啊!”
“没看到啊。”
“昨晚我倒是看到山鸡,在砵兰街十三姐那边一口气叫了三个!”
“马上call他过来。”
大佬B沉着一张脸,直接将电话递给旁边亲信,吩咐道
“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亲信接过电话,不由问了一句。
“浩南可能闯祸了,他在天九闹事,现在合和图那位让我给个说法。”
大佬B心情不好,语气也有些低沉道。
“啊?”
一众小弟也都不是江湖菜鸟,心知这事情还真不小,赶紧拨打陈浩南的call机。
正在这时候,一声大喊响彻酒吧:
“警察临检,谁是负责人?”
大佬B等人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场子里面进来不少警察,便衣七八位,军装警员更是十几位之多。
喊话的,是一位年轻帅气的寸发男人。
这男人大佬B不认识,但他的亲信,这酒吧的负责人认识。
“老大,你先坐。”
壮硕小弟招呼一声,直接起身迎了过去,笑容满面道:
“钟sir,今晚又是你带队啊?”
钟sir,可不正是旺角警署钟立文。
这两年来,钟立文混得也不错,如今已经升职成为了督察,任职于反黑组马军手下。
平时喜欢和宋子杰、陈永仁两人混在一起,同进同出。
今晚,也是三人一块带队过来的。
看到壮硕小弟,钟立文沉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道:
“黑熊,你在这就行了,马上关掉音乐,让所有人站起来,配合我们临检。”
“子杰,你去查一下酒牌,看看有没有问题。”
“仁哥,麻烦你带队查身份证,看看有没有偷渡客和未成年。”
“我靠,我先前才在老大面前说现在条子不错,临检都是走个形式,这不打脸嘛。”
黑熊听得,十分不解,赶忙话道:
“钟sir,到底什么事啊?酒牌不是两个礼拜前刚查过嘛,我们场子又是出了名的干净,就不用打扰到客人了吧。”
“少废话,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清楚,我们警察不会没事找事的。”
钟立文威风凛凛,直接吩咐道:
“做事!”
“yes,sir!”
众警员齐声应命,一些查牌,一些到处看到处搜,还有一些直接叫起客人拿身份证。
他们动作简单粗暴,客人们明明坐着喝酒,查身份拿出来不就行了,他们偏偏让人站起来,还要站到一边去。
几下功夫,就让整个酒吧“鸡飞狗跳”。
看到这样的场景,本就心情不好的大佬B更加恼火,站了起来,走向钟立文:
“阿sir,临检而已,要不要闹得这么大啊。”
“大佬B,我认识你。”
钟立文看到来者,眼前一亮,迎了上去,暗示道:
“寻常临检,当然不会闹这么大,不过你的场子就不一样啦。”
“阿sir,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佬B脸色一沉,阴冷道。
“陈浩南是你的人吧,在油麻地天九谋杀未遂,现在已经有人投诉到我们这儿了。既然坏了规矩,有什么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钟立文不再是新人,身为督察的他,如今面对大佬B这样的人物,一样不落下风,威风凛凛。
“sir,他们的酒牌没问题。”
一名警员正巧查完文件,走过来报告道。
钟立文当然知道没问题,这酒吧他前不久刚查过。
不过今天可不是来查牌的,就是来闹事的。
右手一摆,钟立文义正言辞道:
“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他们一定有鬼!再查几遍,逐字看清楚,现在市面上假证件不少,要是我们被骗了,那可是丢了整个香江警察的脸!”
“yes,sir!”
那名警员当即答应一声,又拿着文件去到旁边。
而客人们也都看出来了,警察这哪儿是查牌,根本是来找茬的!
大多客人很普通,即便出来混的,他们也不愿意无缘无故惹上旺角警察,酒也不喝了,纷纷买单走入。
本来热热闹闹的酒吧,被钟立文这么一弄,直接就清空八成的客人。
你大佬B又气又急,却是拿钟立文毫无办法。
“眼不见心不烦”大佬B摆手,招呼几名亲信道:
“我们走!”
“等等,身份证,谢谢。”
钟立文伸手拦下,冷笑道。
“给他。”
大佬B气喝一声,几人又被钟立文查了十几分钟,方才得以脱身走出了“豪情酒吧”。
自己的酒吧,却是被人气着跑出来,这样的事情,大佬B还是第一次。
全程铁青着脸,大佬B不断吩咐小弟道:
“给我不停的call,浩南不回复,就不要停。”
可怜大佬B并不知道,今晚不仅他一家酒吧被临检,而是所有场子都被警方上门临检。
由于警方高调的行动,许多本来在大佬B场子玩的古惑仔,也都知道旺角警方开始针对大佬B借他们的口,这个消息被传了出去。
许多江湖人士,亦纷纷打听起情况来。
毕竟自雷耀阳掌权之后,很少针对社团话事人级别的混混,两年来大家和平共处,很是不错。
今天出奇的针对,无疑是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大佬B的小弟跑到天九浴所里面,想要刺杀巴闭的消息就被人们知道了。
对此,超过八成江湖人士都是强烈谴责。
倒不是说陈浩南和巴闭的私人恩怨不该解决,而是谴责其选错了地方。
特别是合和图的人,好几位话事人放出话,要为叔父老鬼森出气,纷纷致电大佬B,让他交人。
短短一晚上,大佬B就没搅得焦头烂额。
另一头躺在床上都快准备睡觉,结果电话吵醒:
“喂!”
“雷爷,是我啊,东兴骆驼,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嘛?”
电话那头,是一道爽朗热情的声线。
“骆爷啊,我最近不错,骆爷怎么样?”
雷耀阳不知骆驼为什么突然给自己电话,也不问,家常回应道。
“老了,身体和精力都不比年轻了。对了,雷爷,我下个礼拜生曰,在“元朗东发”摆了几桌,不知道雷爷会不会赏脸?”
骆驼也不含糊,寒暄几句,马上道出目的。
“骆爷大寿啊,行,到时候我一定会出现。这几天,我可要好好准备,给骆爷选一份珍贵的寿礼。”
雷耀阳洒然一笑,话语道。
“哈哈哈,雷爷太客气了,雷爷能够过来,已经是给我骆驼天大的面子,还用得着什么寿礼啊。”
骆驼好像心情不错,大笑道。
“要的,骆爷是前辈嘛,我雷耀阳不是不懂礼的人。”
雷耀阳回应着。
而接下来,骆驼就有点奇怪了,事情说完也不挂电话,和雷耀阳聊起了家常。
足足聊了有五分钟,雷耀阳听出骆驼还有事,干脆道:
“骆爷,大家都是好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大可以直说。我雷耀阳能够帮的,一定帮!”
“呃雷爷,实不相瞒啊,我这次除了请雷爷赴宴外,还有一件事,想向雷爷讨一个人情。”
骆驼果然有事,颇有些尴尬道。
“骆爷你说!”
雷耀阳表面很爽快,内心却警惕起来。
骆驼这家伙可不简单,突然打电话来要人情,可别被他算计了。
“我知道昨天晚上在“大天九”,有一群洪兴小子坏了雷爷的规矩,还被雷爷亲自遇到的。这件事,确实是那群小子不对,但我希望向雷爷讨一个人情,请雷爷放过他们这次。”
骆驼话道。
“哦?”
雷耀阳听得一愣,有些好奇道:
“东兴和洪兴不是死对头嘛,骆爷为了洪兴小子讨人情?”
“说出来也不怕雷爷笑话,如果是别人的事,我一定不会管。可是昨晚闹事的小子里面,有一个是我们东兴话事人的亲生儿子。”
骆驼话道。
“谁啊?”
雷耀阳更为好奇,问询道。骆驼再答道:
“就是那个叫大天二的小子咯,我有一个好帮手,雷爷也应该听过,屯门大佬棠。他,正是那大天二的生父。”
“这次阿棠知道大天二坏了雷爷的规矩,又气又急,已经教训过大天二了。那小子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不,阿棠求到了我这里,希望我跟雷爷好好说说,能不能放了他儿子。”
骆驼的请求,有些出乎雷耀阳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按理说,这次洪兴仔犯了规矩,一下子得罪合和图和雷耀阳,骆驼应该是幸灾乐祸才对。
可是吧,偏偏大天二是当事人。
大佬棠那个人,雷耀阳这里有他的详细资料,心知那人占据屯门半壁江山,而且对骆驼忠心耿耿。
是整个东兴之内,对骆驼死忠的人之一。
骆驼愿意替他出头,倒也能够理解。
稍加思考,雷耀阳话语道:
“既然骆爷出面了,这个面子我雷耀阳不能不给。这样,大天二的事,我不再追究,可是除了他之外,其他四个洪兴小子,骆爷不再管了吧?”
骆驼听到雷耀阳松口,大为喜悦,连连话道:
“当然,除了大天二之外,其他四个小子,雷爷想要怎么处置都行!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东兴也可以出手,替雷爷把人抓回来。”
“那倒不用!”
雷耀阳轻松一笑,话语道:
“好,昨晚闹事的人,我就当少了一个,没有大天二。”
“不过骆爷,你告诉大佬棠,这件事也不得不没有一点表示就揭过去。要不然,在外面我雷耀阳也不好交代,不得服众。”
“大佬棠得拿出五十万,其中三十万给巴闭,算是道歉,并且承诺大天二以后不会再找巴闭的麻烦,见到也要退避三舍。”
“没问题!”
骆驼一听,满口答应道。雷耀阳话语继续,又话道:
“二十万,赔偿给合和图鬼爷。鬼爷那家场子,几年都没人闹过事,这次大天二他们搞出这么大事,不解决一下,鬼爷面子也挂不住。”
骆驼本质上,倒也算是个有规矩的家伙。
听到这点条件,骆驼大感有面,也对雷耀阳很佩服,大赞道:
“雷爷果然处事公证,难怪现在整个江湖都在宣扬雷爷道义。”
“这样,除了五十万之外,我让阿棠再拿出一百万,请警署的兄弟们喝茶。”
“恩,不愧东兴龙头,处事不差啊!”
雷耀阳心下暗赞,也不拒绝,他和骆驼其实都清楚,这点小钱根本不算什么,但代表了一个态度。
“好,那我就替警署的兄弟们谢谢骆爷的赞助了。”
一句话,雷耀阳也道出支付的渠道。
雷耀阳现在有的是钱,可不愿意为了区区一百万,落下什么口实,让别人说自己贪污。
而捐款赞助就不一样了,那是合理合法,也符合程序的。
“哈哈哈,好啊,就这么决定。既然谈妥了,雷爷,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下个礼拜三,雷爷记得早点到啊,到时候我一定要和雷爷多喝几杯。”
两人又是一阵寒暄,随即挂断了电话。
“耀阳哥,什么事啊?”
此时两人的对话吵醒了已经熟睡的阿夜,阿夜乖巧的像一只猫咪往雷耀阳的身上拱了拱。
“小事情而已,昨天晚上有几个洪兴小子在油麻地坏了规矩,骆驼想求个人情!”
雷耀阳随口答道。
“骆驼为了洪兴小子讨人情?”
阿夜和雷耀阳一开始反应一样,一副讶异模样道。
“洪兴东兴争斗几十年,关系复杂啊。”
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拨打起了电话。很快,电话接通:
“喂,鬼爷嘛,是我啊,雷耀阳!”
雷耀阳首先打给的人,是油麻地的鬼爷,告诉了他这个情况,并且提到会赔偿二十万。
而且,雷耀阳还表示,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让大天二摆几桌合和酒。
鬼爷十分满意,一来觉得雷耀阳给足自己面子,二来认为雷耀阳是真的公道啊。
自己说起来压根没损失,只是不追究一个人,就得到二十万的赔偿,这笔买卖十分划算。
要知道,对方可有五个人呢!
鬼爷当即承诺,会吩咐下面小弟,不再搜刮大天二了,只找其他四个。
雷耀阳得到回复,同样满意,他就是怕鬼爷不知情,合和图势力不小,在江湖上先刮出了陈浩南几人,到时候打死了,打残了,就不好了。
和鬼爷一番愉快交流后,雷耀阳又给巴闭打去了电话,把大天二的处理结果说了一下。
巴闭接到电话,那是深感荣幸,以前他就常常听说雷耀阳公道大气,如今事情到自己身上,处理得是真好啊。
本来他就找不到陈浩南等人,就算找到了,如果大佬B为他们出头,他还未必斗得过对方。
现在口头放过一个,就先得到三十万,既有面子,又有钱收,绝对的美滋滋。
巴闭在电话里面不断恭维和道谢,要不是雷耀阳看不到,恐怕头都能磕一个了。
另一边,元朗一栋豪华别墅内东兴龙头骆驼刚刚放下电话,他身边一位四十几岁的男人便满脸着急道:
“骆哥,怎么样?”
“谈妥了,你赔给鬼爷二十万,巴闭三十万,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雷耀阳很给面子,也答应不再追究大天二。”
“不过我也说了,明天会有一百万的赞助费,赞助给旺角警方。”
骆驼淡然回答,对于结果显得较为满意。
“三十、二十、一百,一百五十万是吧,没问题,骆哥,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男人正是大佬棠,听完答复后,松了一口气,感激道。
“说这些做什么,你是我小弟,我当然会罩着你。”
骆驼一脸义气,话语道:
“不过大天那小子,以后多看着点,一下就得罪合和图和条子,这么大胆子,再不管,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那个臭小子!”
大佬棠听得十分赞同,狠狠点头道:
“骆哥,你放心吧,昨晚凌晨我就找到了他,已经把他带回了屯门。我现在让人看着他,不会让他再和那些洪兴小子搅合在一起了。”
旁边一直静听的古惑伦眼珠一转,此时突然道:
“棠哥,这次道歉赔款,越快越好。最好是由你亲自出面,把声势弄大。”
“恩?”
骆驼老一辈江湖人士,极其看重脸面,对于古惑伦这个说法,即不满,更多是不解:
“阿伦,你这话什么意思?”
古惑伦自信满满,分析道:
“老顶,这件事要传出去,我们东兴愿意花一百五十万赔罪,保的还不是自己社团的人,对我们在道上的声望绝对有好处。”
“也是在告诉条子那边,我们是守规矩的人,不像洪兴那票人,肆意妄为。取得条子好感的同时,一定也会让条子厌恶洪兴的人。”
“更重要的是,单单一个大天,我们就花了一百多万摆平。洪兴那边的小子可是还有四个,他们又怎么样呢?如果保,六百万也未必能平,如果不保,整个江湖都会笑话他们不讲义气,连兄弟都舍弃。”
骆驼听得有理,大赞道:
“好,哈哈哈,好主意,阿棠,你就按阿伦说得办。”
“是,骆哥!”
大佬棠并无二话,只要能保住大天二,他就很满意了。
翌日一大早,旺角警署。
当雷耀阳开车过来开工时,发现今天警署门口特别的热闹。
咚咚咚..!
呛..呛..呛呛......
警署大门口,不知道是谁请来了一个小型舞狮队,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以方洁霞为首,许多旺角警员皆站在门口,脸上紧绷着严肃,却能看出几分欣喜。
四周,更有不少古惑仔和民众,围得个严严实实,指指点点,看起了热闹。
眉头微皱,雷耀阳顺势把车停在旁边,朝警署走了过去:
“让让,麻烦借过!”
“谁啊?”
“谁他吗挤我。”
“雷爷?”
“是雷爷,雷爷到了,快让路。”
在旺角,雷耀阳绝对是名人,而一大清早就在旺角警署门口围观的,除了街坊外,也多是旺角混混。
好些人第一眼就认出雷耀阳,让开身形的同时,大声嚷嚷着,帮衬雷耀阳轻松入内。
“头,你来了。”
“署长!”
方洁霞带领着一票警员马上迎了上来,招呼着。
“这是怎么回事?谁请来的狮队,玩什么呢?”
雷耀阳朝众人点头打了个招呼,立马问询道。
不等方洁霞回答,鼓声锣声停止,一道洪亮的声音扬出:
“哎呀,这位就是雷署长了吧!”
伴随着声音,只见一位四十几岁,身材高大,肌肉壮硕的沧桑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身后,还跟着十几号人,以雷耀阳的眼力一下就看出,这票人全是出来混的。
“你哪位?”
雷耀阳毫不客气,当即回头,质问道。
“雷署长,我是屯门东漫酒吧连锁的老板,小姓欧,名锦棠。前不久我们东漫酒吧有不少混混闹事,多亏得旺角警署的精英路过,替我们轻轻松松就解决了问题。”
“我思来想去啊,觉得一定要亲自登门,向整个警署致谢才好。”
男人的理由非常生硬,看得出,平时用力多过用脑,理由准备不充分。
不过他却说得顺畅,似演练很久,话语着招呼身后手下道:
“还不拿上来!”
他身后手下赶紧让开,由四名壮硕的汉子步出,双手拖着一块长方形,用黑布蒙着的物体。
唰…
男人也不含糊,瞬间拉开,只见黑布之下,是一块诺大的牌匾,上面用金粉写着“罪恶克星”四个大字。
“另外,正因为旺角各位阿sir的举手之劳,我们屯门东漫才没有受到损失。这是一百万支票,一点小意思,算是我私人赞助给旺角警署。”
说着,男人又递出一张支票,上面很多个零,惹人眼馋。
哗…!
“不是吧,屯门这么大油水的吗?一个小小酒吧老板就这么有钱。
“是啊,警察帮助市民不是应该的嘛,解决了一点小问题就给一百万。这什么酒吧这么赚钱?”
“要不改天我们也去屯门开个酒吧试试,一百万”
“靠,不懂别乱说话,那一位是东兴话事人大佬棠,你当是小角色啊。什么解决问题,瞎掰而已,恐怕是雷爷又主持调解了道上一些纠纷,大佬棠是感谢来的。”
“你去屯门开酒吧,今天过去,明天恐怕都没人敢替你收尸。”
“洪兴恐龙、东兴大佬棠在屯门两分天下,就没听过谁能踩进去的。”
围观民众们哗然,议论纷纷,有些不知情的街坊羡慕不已,一些知情小混混亦小声交流着。
不过无论是谁,都看出那大佬棠绝对是在向雷耀阳示好。
此刻,听得男人报上名号,雷耀阳已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昨晚才和骆驼谈妥,今天一大早就大张旗鼓上门,这样的高调,呵呵!”
雷耀阳又不傻,一眼就看穿东兴这边的套路,这根本就是想要借势,顺便把洪兴架在火上烤啊。
不过这些社团争锋,与雷耀阳毫无关系,也乐得装作不知。
脸上露出笑容,雷耀阳大声道:
“好,既然欧老板这么有心,那我代表旺角警署,接受了。
说着雷耀阳回身吩咐道:
“阿军,把牌子拿进去,挂在大屋。”
“yes,sir!”
马军答应一声,走出人群,伸出双手就去接牌匾。
“这位阿sir,很重的,不如我们帮阿sir抬进去。”
四名拖着牌匾的小弟很客气,好心提醒道。
“不用麻烦了。”
马军双手一用力,四人齐托的牌子,被他一下就举在了头上,回身便走。
看他“举重若轻”,行动自如的架势,显然这个重量并没到极限。
“好身手!”
“哇,厉害啊。”
跟着大佬棠来的手下,还有围观民众见得,纷纷感慨赞誉。
他们可都看出来了,那块牌匾很有份量,般人别说举,提都提不起。
现在旺角警署随便出来一位,就有这样的实力,着实是不可小视。
其他人议论的功夫,雷耀阳与大佬棠已经十分近了,以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大佬棠是吧?
看来骆爷把事情都告诉你了。
“雷爷,叫我小棠或者阿棠就行了,在雷爷面前,我可不敢称大佬。”
大佬棠很客气,恭恭敬敬,正色道:
“雷爷,这次多谢你高抬贵手,事情我全都知道了,这次的事,也确实是大天二的错,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年轻人冲动任性,这我可以理解,不过再冲动都好,也要遵守规矩,以后最好让大天二少和洪兴小子混一起。这样搞下去,早晚闯大祸。”
老实说,以雷耀阳的年龄,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妥。
可是以他今时今曰的地位,还真能勉强算得上“德高望重”了。
大佬棠听得连连点头,并无丝毫觉得不妥,只是有些尴尬道:
“雷爷教训的是,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大天的。”
大佬棠倒也不是觉得雷耀阳教训不对,而是对于自己那个儿子,觉得摆不太平,心累啊。
你说你明明知道老爸是东兴话事人,非要加入洪兴。
加入洪兴也就算了,还惹是生非。
一次就把合和图叔父,港综市警方一块得罪。
这样的手笔,大佬棠自己都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