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好久呢!”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苏聘听得一清二楚,“呼!”她撒腿就往石洞里跑。
里面是一个天然的石洞,有一间屋子那么大,靠外面的部分因为水的侵蚀,石头呈黑色,偶尔滴答下几点水滴。
往里就变得干燥,颜色也由黑色变得灰蒙蒙。
她冲进去,后面的身影也紧追不舍。
穿过宽敞的天然石洞,往里就是弯弯曲曲的人工隧洞——明显的凿痕处处显示这里隐藏着某些秘密。
没有多久,就出现一个分岔路口,左右两个形状相似的圆洞出现在眼前,苏聘略一犹豫,挑一边钻进去。
后面黑色的身影却在迟疑后进了另一边。
里面弯弯拐拐,一会儿又出现岔路,苏聘只觉得头晕失去方向感,只凭着直觉往前横冲直撞。
走着走着突然眼前一黑,脚下出现一个黑黝黝的大坑。
差一点点就掉进去了。她收回脚,坑边的虚土簌簌往下掉。等适应了黑暗,才发现坑其实并不深,有一股臭味。
在一片黑乎乎中,隐隐约约可见白色东西——那是什么?
苏聘捂着鼻子飞起来,缓缓降下去,越往下恶臭越重扑鼻而来。
待看清里面的东西,她“哇”的一声呕吐出来——这是一个尸坑。浑浊恶臭的尸水浸泡着白色的骷髅——水里还有蛆虫蠕动。
她赶紧退出来,寻找其他的出路。
走着走着,左右的墙壁上有壁画出现,或许是年代久远,大多已经模糊不清。
又走了一段,来到一间宽敞的石室,里面空空啥都没有,她却被屋顶上的壁画吸引。
整个穹隆的屋顶只画着一幅画:人头,长相凶丑,左耳穿一条小蛇;蛇身,全身布满鳞片,脚踏两条蛇,肩胛处生有翅膀。颜色已经斑驳消退,即便如此,这栩栩如生的雕绘也让人感觉很震撼。
苏聘这时候想起,刚才来的一路上出现最多的也是这种图案,只是这里看得更加清晰而已。
看来,这是一个图腾,居住在这里的人崇拜的神就是它了。
四周的墙壁上也有隐隐的雕绘,细看之下就是常见的山川,河流,深林,动物等。所不同的是,每一个实物上面均有一个虚渺的重影,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它们也灵魂出窍啦?苏聘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里面很大,转了好久,都是这样大小不一、大同小异的房间——她觉得没意思了,这明明啥都没有嘛。
百无聊赖之际,另一个百无聊赖的身影出现在石室的门口,堵住去路——她眉头一皱,真是冤家路窄。
丘泾也没有什么发现:“唉,找了那么久,什么都没有。”说着他一步一步走进来。
苏聘盯着他逐渐靠近的脚步,警惕戒备:“我也一样,不如离开吧?”
“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摇摇头,但是记得自己的初衷是为了冥族而来的——突然才想起,难道冥族曾经居住在这里?
但是这个想法立刻被自己否定,若是冥族人的居所,眼前的人早就已经知晓,而不会现在才找来。
“七岭山乃巫族的发源地。”丘泾说道。
“巫族?”苏聘感到不解:我明明要查冥族,那个木老头居然把她忽悠来巫族的底盘?
“看样子,”丘泾一边说一边猜测:“你完全是毫无所知的样子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还有什么内情是她不知道的?遂问道:“你是说巫族与冥族之间的那些事?”
这完全是乱猜的!
“不赖,能立刻猜到这些,还有两下子。”丘泾并没有否认。
果然——这就说得通为什么她会来这里了。
“但是——”
丘泾突然发力,冲过来!苏聘见势不对,想从旁边溜走,却被他看穿意图,堵住去路,抵到墙壁上动弹不得。
“告诉我,你们来自哪里?”
他的问题让苏聘有些意外,之前丘阙也特别问过这个问题,难道其中有玄机。
“反正不是这里!”
丘泾邪魅一笑,一节骨鞭插进苏聘的臂膀:“乖乖听话,免得受皮肉之苦——说,到底来自哪里?”
“啊——”她痛得龇牙咧嘴,“不同的时空!”
“怎么说?”
苏聘用眼睛瞧了瞧插在肩上的鞭子:“好痛,没法思考!”
丘泾放开她,收起骨鞭。
“我们那里应该是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之后。”
对于她的这套说辞,他将信将疑:“还有呢?”
“而且是不同的星球——我们的历史上,没有一个叫大澈国的。”
“不同的星球......”丘泾呢喃——他想起被送出的那些灵魂......
“怎么证明?”
苏聘被问得一愣,想了想:“我倒是想证明啊,可回不去!”
丘泾背手踱步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和姜小槊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最关键是丘阙对后者的迷恋——如果她们就是那些被送出去的灵魂的后裔,那就说得通。
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真的没法证明!”爱咋滴咋滴!
“你们想知道什么?”他又问。
苏聘斜着眼睛看他,我们想知道的多了,你会说吗?
“我们为什么来这里,怎么回去?”
“回去?”丘泾抬头望着顶上的雕绘,“怕是搞错了吧,这里才是冥族人世代生活的地方,你们不过是暂居在别处而已!”
“我们原先......也是生活在这里的?”她不信。
“你在套我话?!”
“不敢!你到这里也是想了解冥族历史的?”
丘泾盯着她。
“当我没问。”苏聘识时务地闭上嘴巴,突然她眼睛一亮,“姜小槊!”
丘泾成功地被吸引注意力,转过头。
苏聘趁机一溜烟,沿着墙角溜之大吉——她可不想跟这个‘死神’共处一室。
一逃出来,她就没命地乱穿乱突,等停下来,才发现来到一个之前没到过的地方。
面前有一扇门,门上和墙壁上是刚刚见过的人面蛇身的绘画,所不同的是,眼睛那里不是画出来的,而是一把锁的样子。
苏聘缓缓的走上前去,注视着那个圆形的锁孔,然后,慢慢地掏出腰间的钥匙。
木老头扔给她的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