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懿自从有了萧六帮自己跑腿儿,也不再老是往外跑了,老老实实的宅在闺房里学着做针线,
按陈妈妈的说法:就算以后不用姑娘自己动手做衣服穿,不求手艺有多精,可也要能给长辈做出一两件拿得出手的小衣来,
秦三娘两个月前就回了扬州府,接手林文懿在扬州府内所有的生意,成了名符其实的大总管,
緗素和芸帙也把手头的工作交给了其他人,进了宅子服侍,
林文懿不用再出门便可以与秦三娘互通消息,在家里就能管着外面的生意,
所以她大部分的时间便在家里读读书,练练字,养养花,前世还从没有这么清闲过,现在也算是弥补过来了。
“姑娘,这花真是漂亮,竟然能开出好几种颜色,”緗素接过林文懿递过来的剪刀,放在一旁,心里疑惑道,“也不知姑娘是怎么养出来的,”
“緗素姐姐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可是姑娘用几种花木嫁接出来的,”
这‘嫁接’还是跟姑娘学的新名词,玉版在一旁接话道,自从緗素姐妹二人进了宅子,自己总算不是那一窍不通的了,
林文懿在一旁边笑着听玉版卖弄,边交代青简把花给沈老爷子送去,半年前答应沈老爷子送他一盆花,到现在才算养出来,不知道沈老爷子满不满意,那可是个养花儿的大家。
这时芸帙走了进来道:“姑娘,三娘姐姐来了,”
“哦?快让她进来”不一会儿,秦三娘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笑着道:“姑娘这呆在家里也不去咱们铺子里巡视巡视,当老板当成您这么清闲的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林文懿拿起水壶给花挨个浇了水,笑着道:“我这当老板的既然把管理权都放给你,难道还要天天去盯着?别的我不管,我就只管收银子就是,”
这几年与秦三娘越发熟悉,两人也宛如朋友般相处,所以言谈之中非常随意,
秦三娘反正是拿这主子没辙,索性道明来意“既然您要拿银子,这有些事还真得不能不管,”
“哦?什么事儿也有你秦三娘做不了主的?”这几年秦三娘在扬州府的商人圈子里也算是比较有名的了,性格干脆爽朗,待人古道热肠,行事不拖泥带水,人送外号‘铁娘子’,
“今天邵家少东家到我那里去了,想跟您见个面,”
“没说是为了什么事儿?”
“没有,我看他挺郑重的,我就没有多问,不过看着他面色平和,估计也不是什么坏事,”
其实林文懿实在不想与外人有过多的接触,随着年龄的增长,自身的女性化特征越来越明显,扮起男子来也越来越不像了,
但邵家与自己的关系摆在那里,虽然双方合作才一年多,自己拿到的分红却不少,见就见吧,
林文懿拿定了主意,对秦三娘道“你去给他回信儿就说明日上午我在茗香茶楼的品茗阁等他,”
自从在玉泉山上建了茶园,林文懿便挨着茗香阁开了一家茗香茶楼,方便推广自己生产的茶叶,
茗香茶楼有两层, 装修古朴精致,门口挂着一副对联‘雀舌未经三月雨,龙芽先点一时春’,
一楼正堂上挂着用狂草写的‘六羡歌’:不羡黄金垒,不羡白玉杯,不羡朝人省,不羡暮人台,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扬州城下来(取自茶圣陆羽的《茶经》某尘略作了改动),
正堂前面的台子上放着一架古筝,一名琴师正坐在那里弹着一首清婉悠扬的曲子,整个大厅没有酒楼的喧哗热闹,只有袅袅茶香不时漫过鼻尖,
茶客有的三五人低声谈论着,有的微闭着眼睛听琴师的弹奏,林文懿走进茶楼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派悠然自得的景象,
茶楼小二儿见到几人进来,忙热情的上前招呼:“几位客官在下面还是上楼上雅间,”态度热情却不谄媚,
青简上前一步道:“我们订了位子,就在楼上,”
茶楼小二儿心里诧异,“敢问贵客订的是哪一间?”如今楼上雅间里都已经有人了,怎么还有空闲的雅间吗?
看着面前这长相清秀的小哥儿但笑不语,小二儿猛然想起来,可不是还有一间嘛,
楼上品茗阁如今正空着,自从这茶楼开张,就没见那雅间招待过客人,当时他还问掌柜的‘这地方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用来招待客人,如此岂不浪费了吗?’为此还被掌柜的拿算盘在头上敲了一下子,
掌柜的说那是秦大掌柜特别交代留出来的,方便东家随时来喝茶,难道这俊美的公子就是自己的东家?
‘我的个乖乖,这自家东家长的也太俊了些,不过看年纪,这公子也就十三四岁,也可能是东家的小辈儿吧?’当然,此时小二儿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就是了,这话要让掌柜的听见,就算能保住饭碗,他手里的算盘也饶不了自己,
也就一愣神儿的功夫,小二儿便反应过来,忙让着几人上了楼,“贵客请跟小的来,今天一大早掌柜的就吩咐下来,如今品茗阁里正烧着热水,贵客要喝什么茶?我立马给您送上来,”
青简等林文懿进了雅间,交代小二儿道:“不用拿茶叶了,我们自己有带的,不过还要烦劳小二儿哥在楼下大堂里帮忙等个人,”
小二儿忙道:“应该的,敢问贵客约得何人,有何特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