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被围观的现象依然严重,李氏教练组甚至以大运会大即为由头,提出封闭操场,只允许运动员进入的提议。当然,这项提议直接被否决了。
这几天里,邵牛两位室友不停的游说,说这周日再聚一次,把那钱公子叫过来热闹热闹。李用九对这两位色友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有冤大头在,自己没什么亏损,但总觉得这钱公子目的并不单纯,自己也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便婉言拒绝道,“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李用九不去,聚会什么的自然没戏,邵牛二人对李用九越发有了些意见。
也在这天,李用九接到一个电话,居然是海伦的,问大师有没有空,赏个脸出来吃个饭,赏个景,再谈个心。
李用九心里痒痒难受,但想着自己一个人出去吃独食,是不是对邵牛二人有些不够义气?同时又怀疑海伦背后是不是有钱公子的身影?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今天晚上郝妹子可是要来看流星雨的!
刚拒绝完拥有魔鬼身材的海伦,潘教练打了电话过来,说赶紧来方正附属医院来一次,艾教练病危!
李用九吓了一跳,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赶到医院,发现艾教练已经进了重症病房,马教练和潘教练都在外面守着,莫教练则不停的在拨着电话。
“怎么样了?”李用九透过病房大玻璃窗,看着浑身插着管子的艾教练,有些焦急的问道。
莫教练的电话没有打通,接过话,道,“还不知道情况,医生还在里面检查。”
潘教练面色凄凉,神情有些痴呆。
马教练道,“今天从国家田径总部回来,在路上突然就昏倒了。唉,但愿艾老吉人天相,逢凶化吉……”
莫教练继续打电话,继续不通,不由烦躁起来,“这艾强也是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电话也打不通……”
马教练对李用九道,“别看了,过来坐坐吧。看也没用,徒让心里不痛快……”
李用九挨着潘教练 坐了,对潘教练道,“潘叔,别担心,艾教练会没事的。”
潘教练终于看了李用九一眼,叹道,“小李子啊,你不该啊,如果这次艾大嗓门挺不过去了,可还一直生着你的气啊……”
马教练劝道,“潘老,这个时候,别说了。”
潘教练恍然未闻,继续道,“为了你,老家伙可没少求人,也没少得罪人,你说吧,学校本来就有田径生,你一来,人家便没地方去了,老家伙舍了一张老脸,一个一个的去做思想工作。而这次为了你能顺利上奥运,国家田径总局和大运组织部两头跑,几宿几宿没睡个好觉了……唉,也难为他了,一大把年纪,身边儿子又不在身边,都把希望寄托在了田径事业上,压力多大啊!你倒好,在连省玩了一圈,把我们都给玩了……你说你,你怎么对得起我们,对得起艾教练?”
李用九眼睛红了,默默无语。
潘教练说到这里,深深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了。
几人坐着,气氛凝重,差不多十分钟。医生出来了,医生摘了面罩,道,“情况很不乐观,是中风。病人家属可来了?”
莫教练心头一颤,道,“在联系。”
医生道,“人到了,让他来找我。另外,你们也别在这里守着了,人一时半会是不会醒了。你们留个电话,有了情况我们再叫你们……”
从医院出来,所有人心情都异常沉重,潘教练对李用九道,“现在艾教练没办法看着你,但训练还是照常,你可不能偷懒。虽然之前名单没有完全确认下来,但你,艾教练说了,说你心态虽然没放正,但为了明年奥运,今年大运会是一定要上的……”
李用九泪流了下来。
虽然艾教练生着自己的气,但从始至终都在为自己考虑。没有大运会的成绩打底,哪怕你测试成绩再好,国家田径部也不可能把宝贵的参赛名额交给自己的。
回来的路上,李用九多次询问人工智能对艾教练的病可有办法。人工智能回答倒是干脆,系统只对宿主生效,没办法赋加在其它人身上。也就是说,系统就算是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那也救不了艾老教练 。这让自以为已经无所不能的李用九深深感到无力,在生老病死面前,自己依然无能为力。
到晚上,郝佳停来了。李用九在善良妹子的怀里哭了,夜空下,也下起了雨,明亮瑰丽。郝佳停指着天空道,“看,多美的狮子座流星雨……”
第二天,楚马两位教练正式宣布了大运会的参赛名单,李用九一共参加了十个项目,比在连省时,多增加了男子800米。
“叮!荣誉之路之分支任务,扬名中华!在大学生运动会上夺得十枚金牌!”
到星期日,本来应该有一天休息的李用九一整天都呆在重症病房外,安静沉默的期待着,期待自己一个转身之后,艾教练能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然而,艾老头儿睡的深沉,一直未醒。也在这天,艾教练唯一的儿子从边疆赶了过来,铁打一样的汉子伏在玻璃窗前哭的稀里哗啦。
李用九默默看着,然后转身离开。
10月25日,早晨。李用九又来到了医院,隔着玻璃窗,静静望着沉睡中的艾教练。
“您哪位?”艾教练的儿子出现在身后,端着水盆和毛巾。
李用九连忙让开身子,道,“我,我是艾教练学生。”
“哦,也别站外面了,进去坐坐吧。哦,我叫艾强。”艾强说着,推门而入,把水盆放在了床头。
李用九摇了摇头,“不了。我路过,来看下艾教练。现在看过了,也就该走了。”
艾强看见李用九背后的包,点头道,“看得出来,你要出远门是吧。那我也就不留你了。难得你有心了!”说着,将毛巾浸入水中,开始给艾教练擦手。
李用九道,“也没多远。等回来,我会再来的。”
“行,麻烦你还惦记着,一路小心。”艾强笑着,开始给艾教练擦拭身体。
李用九离开医院,赶往方正大学。此时,方正大学门口已经停了三辆大巴,每辆大巴上都挂着横幅,“大学生运动会方正大学代表团”。
李用九上了大巴,大巴里广播里传来楚教练的声音,“各位同学,我是楚怀民,大巴还有十分钟发车,这此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说。首先,作为一个教练……”
汽车行驶两个小时,到达津省大学城。下了车,满眼都是身着各色校服的参赛选手,或骄傲或兴奋,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方正代表带队的是楚马二位教练,相关后勤人员12人人,运动员81人,包含男女足球27人,男蓝16人,田径8人,游泳12人,女排8人,乒乓球5人,健美操4人,跆拳道4人。
作了简单集合,点名,近百人将分三队人马分开。由莫冀元三位教练带领男足女足和男篮球前往忠义大学,邝卫两位教练带领游泳队和女排队前往诚信大学,剩下的田径队,乒乓球队,健美操队和跆拳道队则由楚马周俞韩五位教练带领,前往仁智大学。
按行程安排,25,26两日,都是赛前练习日,而这两天里,大运会方面对场地进行最后布置,各学校领队教练举行抽签会议,到26日晚上七点,则会有一个隆重的开幕式。一系列流程走完,27日,这才是大运会的第一天,而整个大运会将持续十天,到十一月7日,大运会将落下帷幕。
李用九等人到达仁智大学的时候,正赶上午餐,吃过饭,就由各位教练分别带领各队熟悉场地,楚教练则前去大委会报到,并领取相关服装及证件。
与众同学道了别,李用九随着马教练前往仁智体育馆,这次8人,和连省的队伍基本一样,除了童品言同学成绩太差被刷下来以外,其它几人都算是老相识了。这也就说明了方正大学在田径方面,真是人丁单薄。
李用九虽然一丝担心也没有,但还是跟着其它人做了些赛前练习,只是因为项目太多,所以花了一整个下午这才将所有项目完全试遍。李用九也不得不承认,这次大运会的场地和器具都比上次连省田赛时,强上不少。
26日,抽签会议结束,喜忧参半,喜的是女足分到了幸运之组,小组出线已经是板上订钉。而忧的是,男足遭遇死亡之组,与上届冠军天行大学,亚军连山大学分到了一起,出线希望十分渺茫。另外,男篮首场对上明德大学,前景堪忧,女排则遇上去年垫底球队,形势大好。至于乒乓球,方正大学从来都是属于垄断地位,对手什么的,完全不在乎。
楚教练宣布完抽签后,特意找到李用九,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艾美华教练已经醒了。
顿时,李用九感觉浑身是劲,跑到操场以惊人的速度跑了十圈,然后大笑三声,拍拍屁股走人。让在场所有运动健儿无不傻眼,纷纷猜测,这是哪个学校的10000米选手,真他妈的是个傻逼。倒有些在连省运动会上认识李用九的选手怒骂起来,“妈的,又是这个妖孽!”
李用九可不管别的人怎么说他,回到宿舍洗了个澡,出来时,便见竞走项目的伍军冲自己挤眉弄目的道,“超人,外面有美女找你!”
李用九奇道,“谁啊?”
“我哪里知道,清纯的像个小白菜。”伍军形容道。
李用九出了宿舍大楼,发现那人真是小白菜。
“郑清!”李用九喊了一声,“真没想到是你!”
郑清微红着脸,“刚才看到你在操场上跑圈,这才知道你也来了。”
李用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啥,遇到高兴事了,有点失态了。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你来参加比赛吗?”
郑清连忙摇头,道,“哪能,我是过来打打下手的。对了,还有你妹,也过来做后勤。”
李用九大喜,“真的?她怎么没过来?”
郑清目光飘远,开始撒谎,“嗯,呃,那个,她有事!”
李用九自然知道妹儿的性格,自嘲道,“没事,刚才看到我在操场上笑,她没笑我哗众取宠,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小白菜很是惊讶这兄妹之间的默契,说完才知道自己多嘴了,连忙笨拙的换了个话题,“九子哥……”说着一顿,羞红着脸问道,“我还能这样叫你吗?”
“当然!”李用九笑道,“也别在这里干站着了,哥请你吃爆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