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疯了?为什么打我?”
宋云涛摸着自己的眼角,疼痛之下倒吸一口冷气。
齐彧面无表情的看着宋云涛,谁让你他丫的一大早就说那种话的?
而且你接下来的话,决定了我们之间的这段友情的去留。
“大早上找我何事?”齐彧问道。
被齐彧这么一问,宋云涛想起自己的目的,眼睛顿时不觉得痛了。
“快,你再给我写两首诗,梅香姑娘昨晚单独邀我一叙,讨论诗词!”宋云涛急忙道。
齐彧眉毛一挑,语气古怪,问道:“所以你和梅香姑娘孤男寡女,花前月下,处了一个晚上?一宿没睡?”
宋云涛脸上满是悔恨之色,说道:“别提了,早知道我之前就应该多读书的!”
“梅香姑娘邀我单独讨论诗词,可我哪会那玩意儿?根本答不上来。”
“为了不露出破绽,我只能找借口离开了醉青坊,我一出醉青坊,不就来找你了嘛!想找你给我再作两首诗。”
齐彧无语,这能说啥?
一只憨憨,人家都请你单独聊了,你还跑出来作甚?
不会作诗就糊弄过去啊!
青楼真的会管你会不会作诗?给钱不就行了!
清倌人虽然卖艺不卖身,可这只是一个噱头而已,抬价而已,真正的达官显贵看上了,还真的宁死不从啊?
闹呢?
去了青楼的女子,谁不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清倌人卖艺不卖身,只不过是你给的钱不够多,打动不了她而已。
自己抄的诗,已经帮你打动梅香姑娘了,多花点钱,应该就成了。
良辰美景,佳人当前,共处一室,这种暧昧的环境下,这货居然还真的想和人家探讨诗词歌赋,这不是憨包吗?
宋云涛等于憨憨,实锤了!
齐彧叹了口气,然后抬手,按在宋云涛的肩膀上,一脸严肃认真。
“老宋,勾栏比较适合你,梅香姑娘,你当那是一场梦吧!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
以前看他油嘴滑舌,挺机灵的,没想到在女人的问题上,会这么憨。
“别啊!齐彧,再帮我一次,就这最后一次!”宋云涛急忙道。
最后一次?
这四个字,是最不可靠,最不能相信的。
要么零次,要么无数次!
绝无最后一次之说!
现在的宋云涛,就是一只被女色迷昏了头的舔狗。
以你的‘公务员’工作,娶一个贤惠并且有点姿色的媳妇轻轻松松!
可你丫的居然喜欢一个风尘女子,还想着天天去她那烧钱。
有那钱娶一个媳妇他不香吗?非要花钱才舒服?
梅香姑娘,那是你高攀的吗?
那海鲜价?你付得起吗?
你能为她赎身吗?
舔狗!而且舔的还是风尘女子!
烂泥扶不上墙!
“云涛,听我一句劝,找个媳妇,给你宋家延续香火,孝敬你的母亲,才是你应该做的,梅香,你忘了吧,我不会帮你的。”齐彧平静说道。
这货已经入魔了啊!
宋云涛低着头,皱眉沉思,半晌后抬起头,看向齐彧。
“齐彧,看在我们曾经是同僚的份上,再帮我一次,最后一次!”宋云涛道。
齐彧皱眉,这货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非要死在梅香姑娘的石榴裙下,才肯罢休是吧?
“最后一次啊!”齐彧无奈道。
行吧,你去撞南墙吧!
谁年轻的时候,不遇到一个你以为她是属于你,可实际上她从来不属于的海王呢?
男人,终究是要经历才能成长的!
“你要什么类型的诗?”齐彧问道。
“都可以!”宋云涛兴奋道。
“这《游子吟》不是我所作,可我觉得,它特别适合你,就念给你听了,懂与否,看你的造化了,我只念一遍。”齐彧叹了口气。
宋云涛正襟危坐,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
大厅中一片死寂,宋云涛不是什么有文采的人,可首诗,他还是听得出里面的意思的。
“走吧,如果你以后,是来找我喝酒,我随时欢迎,如果你是来找我要诗,以供你取乐的,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来了。”齐彧说道。
宋云涛眉头紧皱,不说话,半晌后,起身离开了小院。
齐彧看着宋云涛的背影,叹了口气。
府衙中,就宋云涛和王德发与自己玩的最好,齐彧也把他们当做朋友。
正因为如此,他才想帮宋云涛一把。
如果他醒悟了,那最好,如果他依旧执迷不悟,那么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帮衬着照顾一下他老娘吧。
那个明明已经老眼昏花,看不清针眼了,可却依旧一遍一遍的穿针引线,给宋云涛缝制衣服的老夫人,齐彧打心底里佩服敬重。
不过这宋云涛就是一个浪子,整天的花天酒地,没注意过家里面的老母。
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有失去了,才知道,自己当初以为的时间还很长,是多么的愚昧无知。
齐彧承认,他想老妈了,虽然不是自己愿意的,可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爸,也时常出现在脑海中。
这个世界的父母,齐彧没见过,来之前就死了。
他那便宜大哥,两年前被巡察使带走后,就了无音讯,八成是挂了,嫂子也带着侄儿改了嫁。
对这些人,齐彧都没什么印象,只有一张张模糊的脸,若隐若现。
齐彧思绪烦乱,看着门口的眼睛有些迷离无神。
直到一双玉手,穿过他的腋下,环抱住了他的胸膛,齐彧才后知后觉醒过来。
一股熟悉的清香袭来,以及后背传来的柔软触感,让齐彧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既来之则安之,现在自己拥有的,就只有苏悦了!
“相公,你是想公公婆婆了吗?”苏悦轻柔的声音响起。
刚才齐彧念的诗,她在里屋,听见了。
齐彧笑了笑,转过身,将苏悦抱入怀中。
“有点,你婆婆做的饭菜,最好吃了,我就是跟她学的。”齐彧笑道。
苏悦也抱住齐彧的腰身,依偎在齐彧怀中。
“那你教我,我以后做给相公你吃!”苏悦道。
齐彧笑了笑,摸着苏悦的长发。
家人,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娘子,你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苏悦抬起头,笑道:“都可以!”
她已经接受了齐彧下厨的事实了,因为这的确齐彧的爱好。
只要是齐彧想做的,自己都会支持,不论这在其他人眼中,是多么的离经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