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正常上课,米洛和希尔和我住一起,正好你们不是没地方住吗。”
小安打开宿舍门,准备去叫醒米洛,想到以后自己就是一个人住了,还有些不舍。
房间里,小安出门前给米洛盖上的被子拖在了地上,书桌前不见米洛的身影。
床上更是很快就看出没人,一眼就能看清的房间里没有米洛。
希尔感到一丝不对,皱着眉头嗅着空气。
“等等。”希尔拦住了小安,“这有人来过。”
“谁?”
“不知道,但是能闻到别人残留的气味。”
不妙预感积孕在小安胸口。
“先别急,希尔你能做到用脉联系到米洛吗?”芙蕾雅沉声道,有条不紊的语气让小安稍稍冷静,“静下心来,想想你和她连接时的感觉,看看能不能和她联系上。”
希尔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她到现在为止几乎从来没和米洛“在脑海里说话”过,只有和小安这么做过,还有一次……米洛发烧那次,在梦里说过话。
肩上的原本属于米洛的纹章,什么感觉也没有。
看着闭着眼睛眉头紧锁的希尔,芙蕾雅已经差不多知道了,自己的这个“徒弟”的水平有多烂……
看来又是一项苦差……
“可以了希尔。”芙蕾雅拍了拍希尔的肩,“小白会先把你送回我家。”
“可……”
“米洛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好。”芙蕾雅说着走进房间里打开阳台上的窗户,小白扑扇着巨大的翅膀靠上了窗台。
米洛的失踪让希尔有些焦躁,她跨出一步,“把我也带上,我……”
“意思是现在的你能独当一面了?”芙蕾雅头也没回,打断了希尔的话,“不管怎么看,现在的你也不过是个累赘罢了。”
芙蕾雅如同利剑一般斩断希尔的念头,在好好教育这个弟子前,还要把她这身脾气纠正过来不可。
不过说起来,那个米洛,被塞坦尼亚教会指导出来的绝佳武器,居然没能主动通过脉发出信号……
晃荡的车厢让米洛有些眩晕,她猜测这是马车,尝试与希尔连接却一次次被奇怪的干扰,必须要快点,等这辆车带着她走的距离再远些,她就完全联系不到希尔了。
“少费点力气吧。”谢洛夫坐在米洛的对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细小的玻璃管。
看到那个玻璃管,米洛便知道了干扰脉的来源,昏暗的车厢里,玻璃管里的那束细小蓝色火苗静静的扭动,没有任何东西供他燃烧,但它是不灭的。
圣火。
即使是这么星星一般的小火苗,它的力量足够紊乱任何人的脉。
谢洛夫满是细小伤痕的手把玩着玻璃管,把精铁的细链条缠在手上防止它摔在地上,低级错误谢洛夫从不会犯,这也是为什么教皇从那么多耀金里挑中了他来做这个事。
“说起来我一直以为教会那么精心调教出来的工具应该更像个工具呢。”
“你会不断的发出求救信号,可真是让我小吃一惊。”车上的时间是枯燥的,谢洛夫不介意和这个挺有意思的工具人小姑娘说两句话,“你难道不应该觉得去哪都无所谓吗,你没有选择鞘的权利?”
“我没被你抓到前有。”
谢洛夫来了兴趣,“那这么说,你很喜欢那位二小姐咯?”
米洛听着马车在道路上奔驰的声音,石子飞蹦,自己一秒一秒的与黎瓦拉开距离。
“嗯。”
突兀的回答让谢洛夫有些惊讶,随后带着胡渣的嘴角上扬。
“第一次吃到热的面包,是她给我的。”
“第一次有人帮我梳头发,也是她帮我梳的。”
“还有酒馆的蛋饼,旅馆的被子,第一次生病只要一晚上就好了。”
大概是对着陌生人的原因,又或是反正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原因,今晚的米洛的话很多。
“被人背着的视角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上真的有喷着气就能跑起来的钢铁列车,晚上睡觉也不会冷。”
米洛说的毫无逻辑,但是谢洛夫倒是很感兴趣,如果不是要交差,他不介意和这个奇特的工具交个朋友。
“土豆是好吃的食物,蛋糕原来是那样的口感,小安的背很暖和……”
对希尔来说充满兴奋的第一次旅行,对米洛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珍贵无比的宝物。
不过也只是一场梦而已,米洛知道该醒了,该回到现实去了。
只要自己感觉高兴或是什么愉悦的感情时,她就会十分小心翼翼,因为她明白对她来说那样的感情是不该拥有的。
自己只是一条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