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三球的发问,张贤本能的感到心虚,可再看看对方那张嬉皮笑脸的面颊,他又感觉好像没多吓人,怔了几秒钟后,硬着头皮吆喝:“你别管我代表谁...”
“别喊,咋那么不专业呢,咱们搞殉葬行业的最应该明白‘静者,审也’的道理,就这还什么协会鞋柜的。”
三球比划了个“嘘”的手势,低声道:“你就直接告诉我,你们究竟代表哪一伙儿?”
“我说了,我是青市殡葬协会的会长,代表的肯定是青市全行业的所有同仁,我们本地人既然不做他家的生意,肯定是有我们的道理...”
张贤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老子是高人”的叼毛模样。
“妈了个巴子,那我王者殡葬公司就他妈向你们全行业挑战!听清楚了,是全行业,上到棺木灵柩,下到纸扎元宝,老子给你们来场大洗牌!”
不等对方说完,三球直接蹦了起来,嗓门洪亮的手指对方脑门子吆喝:“人死为重,逝者如斯!不论这家人生前得罪过谁,或者犯下多骇人的众怒,当她油尽灯枯的刹那,所有恩怨就该彻底烟消云散,我们是干啥的?说高尚点,不就是送人最后一程么?连行业的基础都抛之脑后,你们好意思说自己是干殡葬的吗?操!”
“老弟我警告你说话别太过头..”
张贤脸红脖子粗的低喝。
“赶紧滚一边子揉蛋去吧,跟你对话我都觉得跌份。”
三球白楞对方一眼,大手一挥朝着身后成排的唢呐队喊叫:“仙乐给我吹起来,引导老人家早登极乐,就来那首百鸟朝凤!”
顷刻间,呜呜咽咽的唢呐声响彻灵堂上空,直接盖过了张贤和他一群所谓协会会员们的叽叽哇哇。
“伍子,事儿交给我们办,你就别操心了,该干嘛干嘛,有什么诉求直接跟我提,但咱得提前说好了,亲归亲,费用方面可不能差事,我这又是白鹤又是大象的,一天光伙食费就不少,你不能让兄弟们赔本赚吆喝吧。”
三球大大咧咧走到伍北面前,笑呵呵的扯足嗓门说道。
“必须得,该多少钱多少钱,咱哥们不差事儿。”
旁边的豆龙龙抢在前头应声。
“哥们你大气,我肯定也不带抠搜的,那谁...你们把台子搭起来,戏班子马上就到,老人生前乐意听黄梅戏还是京剧豫剧?算了,我每段都安排几出,从现在开会一直唱到咱们出殡为止,人停戏不停。”
三球翘起大拇指夸赞一句,随即转头朝张贤几人喝骂驱赶:“来来来,往后稍,咋没点叽霸眼力劲呢?”
“朋友,你想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张贤冷着脸威胁,就差直接蹦起来骂娘。
“哪特么凉快你上哪呆着去,我不是已经跟你们整个行业宣战了么,有啥招式尽管往出使,但凡我皱下眉头,都不带承认是你爹的。”
三球掐腰横怼。
“伍哥,这小子粗鄙的模样真是太解恨了,回头介绍我认识认识呗。”
不远处,豆龙龙饶有兴致的冲伍北低喃。
“他脾气真是改多了,如果换成以前,张贤那几头烂蒜哪可能还有机会站在原地逼逼叨叨,早被他给撂倒了。”
伍北好笑的评价。
“小伍,你别多想,我确实有意识让三球他们借着这个机会把公司一并开到青市,但最终目的还是希望能帮到你、帮到哈森大叔,本地这些搞殡葬的实在欺人太甚..”
这时赵念夏走上前,稍有愧疚的出声。
“媳妇,咱俩之间啥时候需要解释了?你怎么想怎么做,我都不会怀疑,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不会坑害我,那这人肯定就是你。”
伍北攥住对方的小手沉声接茬。
在看到三球那声势浩大的送葬队伍的瞬间,伍北就猜到了赵念夏的心思,只不过他压根没打算询问,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可能质疑所有,但唯独不会质疑这个从他一穷二白就陪伴身边的好姑娘。
“滴呜!滴呜!”
说话功夫,四五台巡逻车响着警报由远及近。
伍北见状立马准备露头询问缘由,而空地处正招呼手下搭建台子的三球已经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
他先是摆摆手示意唢呐队停止,接着满脸堆笑的掏出烟盒给几个迎面而来的巡捕递上。
在见到巡逻车的空当,张贤几人立马全都转怒为喜,很显然他们清楚其中的猫腻。
“谁是主家啊?”
一个貌似带队的巡捕表情严肃的发问。
“主家悲伤过度还想陪逝者多呆一会儿,同志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谈,我们王者殡葬公司全权代理主家。”
看对方谁也不接自己的烟卷,三球自顾自的点上一支,双手后背回应。
“有居民举报你们扰民,另外谁允许你们在这儿搭台子的?这属于违建,赶紧拆除,别让我们强制进行。”
对方手指周边几栋住宅楼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