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璋先是绕了一堆话,最后才切入正题,“老夫看你这美食节效果卓著,若是锦城也办上一办,你觉得如何。”
杜杏儿心下了然,卢璋这是想在锦城也复制苍莱县的美食文化节,以卢璋的身份资历,一旦开口,杜杏儿压根没有拒绝的道理。
而且杜杏儿也不打算拒绝,她佯装思忖片刻,“这点子也不是多金贵,卢会长要是看得上,拿去用就是,只一点,我希望我们苍莱县的酒楼也可以参与,不求别的,哪怕摆个摊子。”
这对卢璋来说算得不什么难事,立马拍板道,“可以。”
两人几句话便定下了锦城美食文化节一事,尤间看着觉得不可思议,酒楼行会这才多少时日,竟然已经给其他老板们找到事情,实在是令人出乎意料。
卢璋那边也没有耽搁,得到杜杏儿的同意,立刻启程回锦城着手筹划。
尤间道,“闻夫人,这段时间酒楼的盈利都在这里,总共是三千八百五十两。”
杜杏儿现在听到这样的结果已经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早就预料到如此结果。
按照约定,杜杏儿拿了属于她的一半,一千九百二十五两。
晚上,闻骁从镖局回来。
自从闻骁接手镖局以来,虽然重心还是在陪伴杜杏儿上,可多少还是需要一些时日处理镖局的事情。
“怎么了?”闻骁一进门就看见杜杏儿眼巴巴望着自己。
杜杏儿忽然开口道,“我觉得要为我们的孩子积福。”
其实杜杏儿原本不信这些,可是自从有了孩子,她感觉自己似乎更愿意相信一些玄学。
“那你想如何。”闻骁替杜杏儿拨开额前的发丝,温柔地问道。
“我想在村里办一间学堂。”杜杏儿道。
闻骁立刻就道,“好,交给我,你只需要安心休息就好。”
想来不管杜杏儿提出什么要求,闻骁都会把工作抢过去的。
但杜杏儿要的并不是这样的效果,她是怀孕,又不是摔断腿,为什么要这般被限制。
在与杜杏儿的据理力争之下,最终还是闻骁妥协,同意此事由杜杏儿亲自出面负责。
杜杏儿第二日便找到宋华,请他帮忙推荐个人选。
别说,杜杏儿来的也是赶巧了,刚好宋华有一个同窗来看他,刚好听到杜杏儿的提议。
宋华当即劝说那人过去。
宋华的同窗,读书刻苦,人也不错,唯独天分不高,所以学了那么多年,到现在也不过是个秀才。
或许在普通人看来,秀才已经非常了不起,可实际上对于那人的家族来说,秀才已经是最拿不出手的。
他也早就有了离开家的打算,可总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这不,此时杜杏儿送上门来。
其实学堂的开办,最关键的就是要有老师。
原来三冬村的人都穷,连基本的束脩都交不起,更不要说昂贵的笔墨纸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酒楼和养殖场,不少人家的收入是往年的四五倍,手头也有些钱了。
不过杜杏儿还是承诺,教书先生的月钱,他们酒楼来出,孩子们用的笔墨纸砚,酒楼来出。
这一番下来,宋华都惊讶了,“还真是大户。”
杜杏儿也不避讳,“现在杜氏酒楼赚钱着呢,以后规模还会越来越大,先生不用担心,不会拖欠您的月钱的。”
那人很好说话,心里已经是十分感激,更别提杜杏儿给出的月钱高达一月三十两,一年下来就是三百六十两。
这些钱在宋华看来不算多,可跟其他私塾的老师来比,可是非常不可思议了。
确定了老师的人选,接下来就是要在三冬村里为学堂选个地方,这事交给了杜青山。
三冬村别的没有,空屋子不少,很快,杜青山就带着村里人给收拾出一个屋子,并且好好修整了一下,方便新来的老师住。
在村里办学堂的事,很快便传开了,大家是个顶个地高兴,他们的孩子终于有机会可以在村里读书,以后再也不用羡慕对岸的河集村。
杜杏儿心心念念的,要在村里盖学堂的事,总算落实。
因为怀孕的缘故,杜杏儿现在每天的生活立刻变得单调起来,每天的行程非常固定。
先由闻骁护送到酒楼,然后就在里屋坐着不出来,有什么事都是尤间找过来,而不是杜杏儿出去。
杜杏儿告诉过闻骁,身为孕妇也要运动,不能就这么待着不动,对身体不好。
可是闻骁有自己的想法,只要杜杏儿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活动,他就不放心。
好在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
某日,尤间匆匆进来,“闻夫人,外面有几个人说是来找你的。”
杜杏儿疑惑的很,难道是家里人来了,不对啊,如果是家里人,尤间肯定不会把人拦在外面。
“请进来吧。”杜杏儿道。
很快,尤间便带着几个年纪不一的妇人进来,为首的那位,看上去有些年纪,不过精神仪态相当得体,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嬷嬷见到杜杏儿,慈爱地笑了笑,“请问一句,闻骁在吗?”
杜杏儿也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差人去把闻骁请了回来。
酒楼距离镖局并不远,所以几人没有等太久,便看到闻骁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
“嬷嬷。”仅仅是一个背影,闻骁就认出了从小带他长大的嬷嬷。
嬷嬷转过身看见闻骁,激动不已,立时落下泪来,“真是受苦了。”
尤间看自己不适合继续在这里,赶紧退了出去。
闻骁没有一味陷在感动里,转而问道,“嬷嬷这一路可还顺利,没有被人发现吧。”
嬷嬷擦掉眼泪,“放心,老婆子我谨慎的很,为了避免发现,中途绕了不少路。”
“那就好,嬷嬷,来给你介绍一些,这是杜杏儿。”闻骁拉过杜杏儿,介绍到。
嬷嬷这才收起感动,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女孩。
第一次听闻少爷在村里娶了个女人,嬷嬷心里满不是滋味,以他家少爷的本事,这京城里谁家的姑娘不能娶,怎么偏偏就娶了一个乡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