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好的招揽客人,杜杏儿招了个人,名叫谢聪,以前自己也做过生意,不过赔钱了。
谢聪家里小孩多,老人身体又不好,所以他需要一些工作时间更为灵活的工作,偏巧这个时候潘泰找来,谢聪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拉客这样的事,看成果不看时间,而且老板人都不在,他更加自由,可以照顾家里。
杜杏儿也不在乎谢聪的上班时间,只要能给杜氏酒楼带来客人,他就是天天不上班都行。
开业三天,杜杏儿的酒楼根本没有人上门,她、闻骁和谢聪每日就是在铺子里坐着,无所事事。
潘泰看不下去了,他想着要么给杜杏儿介绍几个,可杜杏儿拒绝了。
潘泰确实帮他拉来几个客人,但这不是她要的效果,她是希望能用酒楼的口碑吸引源源不断的客人,而不是靠着人情找来几个客人。
打开锦城的市场定然不容易,这点杜杏儿早有预料,面对眼前的局面,杜杏儿丝毫不沮丧,反而安慰起谢聪。
店里一直不开展,谢聪心里也觉得奇怪,虽然说去县城吃饭这事确实罕见,可锦城这么大,最不缺的就是好新鲜的人,这几日怎么会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上门。
谢聪这日告假,却没有在家里,而是找了好几个以前认识的酒楼行业的朋友打听,最后终于弄清楚了原因。
今日已经是第四日,依旧没有客人上门,连个来询问的人都没有。
闻骁拧眉道,“你有没有发现,酒楼的外围有人。”
杜杏儿靠在藤椅上,整个人懒洋洋的,“发现了又能如何?人家也不找我们麻烦,耗着呗,我看那个谢聪是个有想法的,说不定会有路子。”
她不是不想做些什么,而是明白,自己在锦城人生地不熟,与其无头苍蝇般乱撞,还不如交给谢聪。
“老板,有消息了!”谢聪脚步匆匆地走进店内,“我知道为什么咱们没有一个人上门了。”
杜杏儿从藤椅上起身,迅速问道,“为什么?”
谢聪道,“我打听清楚了,锦城有一个酒楼行会,所有的酒楼老板都要加入行会,咱们就是因为没有行会的认证,所以才没人过来。”
杜杏儿略加思索便明白了,就是行业协会呗,她这是被人家给针对了,这些天没事就在她家店门口乱晃的这群人多半就是酒楼行会的人。
“那个行会,要怎么加入?”杜杏儿问道。
谢聪挠挠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的地方在哪。”
知道位置不就好办了,杜杏儿起身,“谢聪,你把店看好,地址给我,我去会会他们。”
杜杏儿和闻骁一前一后出了门,那架势不像是去谈判的,倒像是去砸场子的,谢聪心里直打鼓,这行会在锦城权力极大,完全可以左右一家酒楼的生死,老板这个状态过去,怕不是要被别人针对。
杜杏儿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大多数行会都不干好事,杜杏儿原来见过太多人组织什么行会,结果就是大家联合起来坑老百姓的钱,说句难听的,就是互相勾结。
锦城酒楼行会的位置稍显隐蔽,闻骁一路上问了好几人才找到。
一扇普普通通没有任何标志的雕花木门前,杜杏儿有些不确定,是这地方吗。
吱呀一声,木门从里面被人拉开,小厮恭敬道,“这位想必就是杜老板吧,请进。”
杜杏儿一惊,这小厮竟然知道她是谁,有意思。
闻骁的眼中迸发出压制的杀意,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警惕,如果有人想要对杜杏儿不利,他不介意弄出些事情。
杜杏儿两人在小厮的带领下一路往里走,很快便来到了大堂,主位之上,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坐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杜杏儿。
老者看上去十分和蔼,可杜杏儿不敢掉以轻心。
“杜老板,初次见面,在下锦城卢璋。”老者道。
“苍莱县杜氏酒楼老板,杜杏儿。”
卢璋身边的黑衣男子道,“我们卢会长已经再次等候杜老板多时了。”
杜杏儿这才知道,原来老者便是酒楼行会的会长。
“唉,什么等候多时,杜老板初来乍到,不了解很正常。”卢璋道。
黑衣男子便不再说话。
杜杏儿感受了一下现在的气氛,对方好像并没有找麻烦的意思,干脆直接问道,“卢会长,我听说锦城的所有酒楼都要加入行会,却不知为何要如此?”
黑衣男子似乎觉得杜杏儿的提问十分冒犯,立刻不悦道,“要是没有行会,客人被坑了与谁投诉去!”
这个回答令杜杏儿颇为意外,在她一贯印象里,酒楼行会就是个狼狈为奸之地,可从黑衣男子的话里,她却发现锦城的行会似乎是服务于客人的。
“也就是说,加入行会的酒楼,会受到行会的监管?”杜杏儿问道。
卢璋点头,“正是如此,酒楼行业往来客人不少,各家的经营都不一样,万一出现以次充好,店大欺客的情况,客人的利益如何保证。我们锦城酒楼众多,也是招牌之一,可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说罢,卢璋还让黑衣男子拿出一本小册子交到杜杏儿的手上,封面写着“锦城酒楼行业经营条例”几个大字。
杜杏儿翻开看了几页,上面对酒楼的招牌、卫生、服务等方面都有要求,颇为细致。
“不过,”卢璋话锋一转,“考虑道杜老板的酒楼并不在锦城地界,不遵守这些倒也无妨,只一点,如果有客人投诉,那行会必然是要找杜老板了解情况的。”
也就是说,行会的职能更类似一个监察机构。
“我既来到锦城的地界做生意,自然会遵守这里的规矩,只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何需要加入酒楼行会的事,没人告知与我呢?”杜杏儿问道,行会天天等着人上门,干嘛不开门见山直接说。
对此,黑衣男子也是无语,“一般来说,别人看到酒楼门口有几个壮汉在晃,早就上前询问的,也就杜老板耐心充足,一直纵容。”
杜杏儿反思了一小下,这还怪我喽。
“杜老板,别介意,实在是我们锦城做酒楼生意的,多半都有相熟的人带着,所以会提醒,像你这样突然进场,而且还是在绣坊老板的帮助下开店的,我们也没遇到过。”卢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