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杏儿此刻也逐渐冷静下来,“外面是林欢?”
闻骁铁青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黑暗中,杜杏儿依旧感觉到了闻骁的坏心情,轻笑一声,“早点休息吧,大半夜的,我都累了。”
闻骁走到床边,没再做些什么,只是把杜杏儿抱在怀里,就这么一觉睡到天亮。
一大清早,林欢就去尚溪桥那看了看情况,齐家确实组织人在修桥,但这座桥究竟是不是真的要修,那只有齐家清楚。
“嫂子,要不我去酒楼看看。”林欢提议道,反正现在将军也会回来了,保护杜杏儿的任务也不用他,不如去县城帮帮忙。
谁知杜杏儿却拒绝了,转头看向闻骁,“你去。”
被指名的闻骁自然不会拒绝,点头,“你把东西准备好,我今夜就走。”
两人的对话把林欢弄糊涂了,什么意思,今夜就走,将军才刚回来,难道不要陪着嫂子吗。
似乎是看出了林欢心中所想,杜杏儿解释道,“双面绣的屏风已经完成,我要把东西送到县城去,现在酒楼的名气已经有了,急需来件事,让杜氏的名号稳定下来。”
而杜杏儿想到的,便是双面绣屏风。
原本杜杏儿是打算在村子里做好,送到县城去的,可闻骁提醒了她一句,双面绣随身携带很方便,没必要非得在村里做好拉走,直接去县城找人做也是一样。
“还有,齐家刚把尚溪桥封掉,闻骁就回来了,怎么都说不过去。”杜杏儿道,闻骁骤然出现定然会引起村里人的怀疑,万一牵涉到闻骁的身份可就麻烦了。
对此,闻骁本人也是持同样意见。
为了防止被村里人发现,闻骁白天没有出家门,就连饭也是杜杏儿送来的。
吃午饭的时候,闻骁忽然道,“总觉得这个样子好像在幽会。”
杜杏儿狠狠瞪了他一眼,她总觉得闻骁回来以后,态度上好像有些微妙的转变。
两个人之间似乎没有以前那种隔阂感了。
入夜,杜杏儿把双面绣郑重交给闻骁,“这东西极为珍贵,你可千万要保管好。”
闻骁小心收好,保证道,“放心,交给我。”
末了,林欢送闻骁出门,一路到了接近村口。
路上,林欢忍不住好奇道,“将军,您这次出去这么久,究竟是做什么了?”
闻骁回望了一眼家的方向,笑道,“干成了一件大事,三五年之内,我们应该都能安稳了。”
“那三五年后呢?”林欢好奇道。
闻骁没有回答。
三五年后,那京城的局势想必已经稳定下来,到时候他再带着虎符出现,也不会引起腥风血雨。
当然现在京城那帮人谁都没有放弃寻找虎符的事,不过闻骁在京城好一番布置,应该可以绊住他们很长一段时间脚步,等到他们发现真相,估计结果也就差不多出来了。
思及此,闻骁再度叮嘱林欢道,“从今以后,你就当自己是个真正的乡下人。”
林欢被云里雾里的一番说辞绕的糊涂,不过将军怎么说,他怎么做就是。
夜幕笼罩,闻骁走到尚溪桥边,桥上还睡着几个守桥的人,一看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过桥。
不过闻骁轻功了得,根本不会惊动几人,飞身上桥,足尖轻点,很快便通过了尚溪桥。
黑夜之中,谁都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一个人出了三冬村。
闻骁昨夜匆匆回来,今夜又再度匆匆离开,杜杏儿忽然觉得有些辗转难眠,明明之前不是这样。
为什么会想到闻骁呢,杜杏儿心下有些烦躁,越想越是睡不着。
杜氏酒楼。
天色刚朦朦亮,杜笠打着哈欠开了房间门,结果给站在门外的闻骁吓了一大跳,惊得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就要撞到桌子上。
闻骁若无其事地走进杜笠的房间,给自己倒了口茶,他口渴的很。
“姐……姐夫,你回来了!”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很快就演变成狂喜,杜笠道,“听姐姐说,你去锦城了,怎么样吗,那里好玩吗?”
闻骁看着杜笠那张写满期待的脸,心下了然,这八成是杜杏儿找的借口,于是顺着话说道,“锦城大的很,以后有机会带你过去。”
杜笠眼睛发亮,立刻道,“真的吗,姐夫,说话可要算话!”
闻骁失笑,“自然算话。”
杜笠虽然已经成亲,但到底是小孩子心性,高兴了一会儿,又道,“姐夫你既然来了,那我也可以回去了。”
说句实话,几天不见媳妇,他还真的有点想。
“尚溪桥被齐家封了,说是修桥,所以你现在也回不去。”闻骁道。
杜笠彻底傻眼,“桥封了?”
闻骁拍拍杜笠的肩,随即出去找做屏风的地方。
县城的产业丰富,找个做屏风的地方并不困难。
而杜笠自从知道尚溪桥被封了,整个人就闷闷不乐, 酒楼里的人都挺关心杜笠,结果就是一整个酒楼知道了尚溪桥被封的事情。
不过大家都没多想,只以为是正常的维护。
待闻骁归来,酉时已经过了,酒楼大门紧闭,闻骁还是敲门进来的。
“不过酉时,为何酒楼便关门了。”闻骁好奇,这外面诸多商贩都还在做生意呢,杜氏酒楼为何关的这样早。
“都是被县太爷害的。”杜笠可算有话说了,跟酒楼的人一起,把县令的事情说了一遍。
众人都心疼杜杏儿花了钱,还要答应这样不合理的要求,可闻骁的心里想的确实另外一件事。
他不在的日子里,赵勤竟然被调走,还给杜杏儿找麻烦,闻骁眯起眼睛,看来有必要给这个新来的县太爷找点事了。
半夜,闻骁翻进了官府的院墙之内,落地之时忽然觉得滑稽,他现在怎么变得跟个小毛贼一样,不是翻桥,就是翻墙。
唉,还不都是为了自家媳妇。
翌日。
杜笠每天醒得早,喜欢出去溜一圈再回来准备酒楼的事,不过他今日是兴冲冲的跑回来。
“姐夫,你听说了吗,那官府的墙上都被涂满了朱砂,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大家都是说是县太爷不作好事,所以上天降下惩罚呢!”杜笠一脸八卦。
闻骁淡定地吃着早饭,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这事是谁做的。
“我看他就是活该,让他当初找我们麻烦!”杜笠一拍桌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