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女人,不管怎么说,杜杏儿只是一个晚辈而已,无论你面对谁家的长辈,都应该拿出恭敬有礼的态度,怎么能够这么说话。
“杜杏儿,你是不是在挑衅我们族长?”
“杜家的小辈竟然如此没有教养,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杜杏儿,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能给你撒野?”
杜杏儿听着周围这些不和谐的声音,只觉得好笑,这里是什么地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城,我倒想问问,你们这里是谁的地方,难不成是你齐家的地方?”
这话还真把周围的人给问得说不出话来,他们是真心觉得这地方是齐家的地盘,可是谁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旦说出口,那就是对皇帝的大不敬。
闻骁也没想到多星人竟然能想出这样的说辞,一时间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跟周围格格不入。
“不好意思,实在是没忍住,杏儿说得对,普天之下都是天子的地方,你们难不成觉得自己比皇上更大?”闻骁打趣道。
他现在忽然有些理解杜杏儿为什么有时候说话那么毒舌,把别人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的感觉真的挺好。
“你们不要胡说八道,我们当然知道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我们只是觉得杜杏儿你说话的态度有问题。”周围人道。
杜杏儿望天,她说话的态度有什么问题,“难不成还要我三跪九叩才能说句话?”
周围的人更气,可惜这次来的全都是男的,一个个嘴皮子功夫都不利索,别看平日里书读的不少,可真到吵架的时候,反倒是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齐仁渊也发现了自家这帮小辈不顶用,开口道,“好了,就是平常聊聊天,何必讲究那些虚礼。”
杜杏儿看着齐仁渊,这老头还挺沉得住气,而且还挺会给自己找补的,什么不讲究虚礼。
“杜杏儿,我们齐家是真心想要跟你合作,所以才特地将你请过来。”齐仁渊道。
“你们想跟人合作,就是让小辈一个个站出来指责我吗?这种打压式合作我可不奉陪。”杜杏儿这话说的,带了几分嚣张,说白了既然是有求于我,那当然应该哄着我,今儿还想给我来个下马威,齐家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杏儿,他们主要是不了解你,说错了什么话,二叔给你赔个不是。”此刻杜永出跳了出来,体周围的那些人给杜杏儿服了个软。
杜杏儿不得不承认,她这个二叔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尤其是在看眼力和带气氛的方面。
“我是不介意了。”杜杏儿轻飘飘道,只是这话的语气说得十分欠揍,不过杜杏儿无所谓。
“好了,这些都已经过去,不追究这些。杜杏儿,关于合作刺绣学堂的事,如果你有什么顾虑或者要求都可以说出来,我们齐家一定尽力解决。”齐仁渊的态度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好,看样子是真的很想促成这件事。
可惜杜杏儿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他们合作,“我对你们齐家算不上有多了解,不过从别人口中也大概知道了一些,你们齐家根本就不缺钱,也不缺手段,何必非要盯着我一个小小的刺绣学堂不放呢?”
杜杏儿也是没有想明白这一点,就算刺绣赚钱吧,但这东西赚的是个辛苦钱,哪有开酒楼做生意来的快,齐家何必对此如此执着。
“并非我们要盯着刺绣学堂不放,只是觉得大家有合作的可能。”齐仁渊道。
“不好意思,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跟你们一次性说明白,我不打算跟齐家合作。”杜杏儿也冷下脸色。
这群人是听不懂话还是怎么回事,她都已经明确拒绝了那么多回,竟然还要问。
“那你拒绝与齐家合作的理由是什么?”齐仁渊问道。
杜杏儿笑了,想拒绝就拒绝了,还需要什么理由,“没有理由啊。”
齐仁渊被这话噎了一下,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杜杏儿这种说话如此不客气的晚辈。
他其实从刚才起就有些生气了,这个杜杏儿说的难听点,就是给脸不要脸。
齐家下了拜帖亲自去请她,已经是给足了面子,结果杜杏儿来了竟然如此嚣张,连他这个长辈都不放在眼里。
齐仁渊当了许多年的族长,早就习惯了小贝对他的恭敬,乍然遇到杜杏儿这种,真是肺都要被气炸了。
可惜杜杏儿坐在椅子上一脸轻松,仿佛什么都没看出来。
齐仁渊生气了?
他生气关我什么事,老人家嘛,不要老生气,对身体不好。
“我就这么跟您说吧。”杜杏儿道,“咱们两个又不是一个村子的,所以我觉得没必要跟您合作,而且我手头的事情很多,根本也忙不过来。”
杜杏儿觉得这已经是很像样的理由了,谁知齐仁渊又道,“既然如此,我们齐家可以支付更多的钱,弥补你这段时间的损失。”
杜杏儿这次是真的无语了,从一开始,其他的这群人就自说自话,根本不理会她的想法,只想让他赞同他们的意见,简直太过分!
“齐族长,我杜杏儿要做的生意都是大生意,您给的那点蝇头小利,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三四十两的银子,在杜杏儿这里被形容为蝇头小利,杜永出都惊讶了,他这个侄女是在做什么大生意不成,竟然连这些钱都看不上眼了。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闻骁知道,杜杏儿哪里是因为做了大生意,无非是不想在阵势上输掉而已。
不过在杜杏儿自己看来,等到在县城的酒楼开张,到时候不说是日进斗金,起码日进几十两应该没问题,这可不就是大生意吗。
她是个实诚人,跟齐家的这些可不一样,她说是大生意,肯定就是大生意。
齐家的小辈这下全部都听不下去了,纷纷嘲弄起来。
“这小妇人怕不是疯了,还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还做大生意,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话。”
“就是就是,她以为她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