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怎么会不清楚呢,什么都不知道,人家怎么跟她合作。”吕氏一点不相信严大虎的话,杜杏儿这家伙脑袋精明着呢,她看得出来。
“姐,你也不用问了,杏儿只说让我们先做着,究竟怎么样,我们确实不知道。”薛红道。
什么不知道,根本就是在说谎,吕氏认定两人没有讲实话,岂会善罢甘休。
然而这次两人也是出奇地嘴硬,任凭吕氏怎么旁敲侧击的盘问,他们就是不说。
别人不了解,他们夫妻两还不了解吗,吕氏这个人表面看上去胖乎乎很好相处,可实际上自私的很,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他们但凡透露一点,吕氏肯定会想尽办法要从中掺和进来。
“你们这两人,看来是跟我生分了。”吕氏无可奈何之下丢下这样一句话。
严大虎和薛红都没有说话,吕氏这样的亲戚,生分就生分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
杜杏儿那边,第一窝兔子长的很好,不过杜杏儿看了一下,现在的天气越来越热,兔子直接在大太阳底下暴晒十分不好,于是跟闻骁商量,给兔子搭一个遮阳棚。
这事不难,闻骁想了想,跟林欢商量了一下,带着砍刀就上山去了。
离开之前,闻骁特地叮嘱杜杏儿,他们要去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因为要多带一些竹子回来,除了搭棚子,还要做些凉床。
杜杏儿自然没有异议,给闻骁和林欢带了点干粮,然后一个人在家。
家里没有多少活要干,杜杏儿闲来无事,拿出绣绷开始绣花。
这次绣的是极为困难的双面绣,双面绣这个东西,学起来极为耗费功夫,杜杏儿当初也只是学了个半半拉拉。
不过若是能放慢时间,一点一点绣,或许也能出来些看得过去的作品。
杜杏儿一个人留在家里绣花,从白天等到夜色四合,闻骁和林欢依旧没有一点消息。
两个武功不错的大男人上山,杜杏儿原本并不担心,即便是吃过晚饭,她有没有多想。
闻骁的武功非常厉害,那个林欢感觉也不差,他们怕不是在山上遇到了野猪,兴奋起来要留在山上打野猪了吧。
考虑到这一层,杜杏儿依旧很心大地觉得不会出事,自顾自地洗漱睡觉。
然而等到杜杏儿一觉睡醒,半夜时分,门外月光清亮,推开大门,林欢的屋子里空无一人,家门口的柴门显然也没有被人搬动过。
也就是说,这两人到现在都没回来。
杜杏儿有些急了,即便再晚,也不能半夜都不见人影吧。
夜间的山上或许会有猛兽出没,万一遇到了什么他们应付不了的情况可怎么办,两人男人总是再厉害,也不见得是猛兽的对手。
杜杏儿觉得不能再等下去,果断跑回杜家,把杜家所有人都叫起来。
杜青山听说这事,神色一凛,人在山上夜间未归可不是小事,赶紧吩咐杜永正去找村里其他人,召集大家举着火把山上搜寻。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村里的人大多还是热情帮忙,举着火把在南山上搜寻。
一群人花了两个时辰在南山上搜寻,杜杏儿也在队伍中,大声喊着,“闻骁!”
可无论她怎么喊,周围都没有回应。
这可糟了,难不成真的出事了,杜杏儿不愿去想最坏的这种可能。
搜寻了好一段时间,村民们也有些想打退堂鼓了,南山本就不大,找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见人影,只怕是凶多吉少。
当然这话他们并不敢直接跟杜杏儿说,只是委婉地劝她不要浪费时间,到这个点,这么多人都找不到的情况,多半不会是好消息。
杜杏儿却不愿放弃,早上闻骁和林欢还跟自己说话,怎么可能现在就出事呢。
以闻骁的功夫,她不相信他会被一个小小的南山困住。
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开口道,“你们说,他会不会往三冬山去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陷入沉默,对他们而言,三冬山是恐怖的存在,进了山的就几乎没有能出来的。
“哎,人又不傻,谁会往三冬山跑。”这村里的人谁不知道要离三冬山远一点。
“你怎么确定人家就没进去,闻骁以前也不是我们这的。”
这话倒是点醒了不少人,他们差点忘了,闻骁是来投奔远方亲戚的,原本不是三冬村人,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三冬山的禁忌。
“我看很有可能,闻骁不是擅长打猎吗,说不定他以为三冬山里有更好的猎物,然后就进去了。”
这人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同意,闻骁不知道三冬山的禁忌,刚巧擅长打猎,为了打猎进到深山,一切听起来合情合理。
“妹子,要不放弃吧,这进了三冬山的人,几乎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现场的人现在几乎认定,闻骁定然是去了三冬山,转过头劝起杜杏儿。
刚刚成亲,丈夫就不在了,这小丫头也是命苦。
众人看杜杏儿的眼神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同情。
“即便他真的是去了三冬山,他肯定也能活着出来。”杜杏儿道,她觉得闻骁不可能这么轻易死掉。
然而杜杏儿的坚持在众人眼里,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的表现。
这些人发现劝杜杏儿无果,转而去找杜青山,让他帮忙劝劝。
杜青山实在说不出残忍的话,只是拍了拍杜杏儿的肩膀,道,“这么多人帮着找了一晚上了,这都没见人,咱们也做不了更多的了。”
他也不愿相信闻骁和林欢两个大小伙子就这么死了,但他也无法证明什么,只能这么跟杜杏儿说。
杜杏儿没有说话,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太阳已经从东方冒出一个头来,眼看着就要天亮了。
杜青山自然也看见,温和道,“咱们要不先回家。”
杜杏儿也不想让杜青山伤心,点点头,跟在杜青山身后。
“我觉得他们应该还活着。”
杜杏儿也说不出清楚,这种没有道理的感觉,只是一种直觉,没有证据支撑,没有踪迹证实,但她就是觉得,闻骁和林欢怎么可能出事呢。
杜青山以为杜杏儿这话是自我安慰,没有多言,沉默地叹了口气。
自己这个孙女,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