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妇人怎么如此说话,我跟郑兄只在开缘酒楼吃过菜,若真是以为食物中毒,肯定是你们 开缘酒楼的问题,而且你又是什么人,怎么就能替酒楼做保。”同伴觉得这个李氏简直不通情理。
“我是什么人,”李氏忽然感觉自己装十三的机会来了,“我家女儿就是开缘酒楼的老板娘,你说我是什么人。”
李氏洋洋自得,还以为自己是占了大便宜。
谁知下一瞬那同伴脸色一变,拦住李氏的去路,道,“我的朋友因为你们酒楼的菜中毒,你们必须赔偿!”
这下李氏傻眼了,这人居然要他赔偿,开什么玩笑,她为什么要赔偿。
“你凭什么说是冷吃兔的问题,说不定这些人都肠胃有问题。”李氏振振有词。
“废话,我们只吃过你们酒楼的菜,不是你的问题,是谁的问题!”同伴道。
此时,闻骁站了出来,“既然大家各有各的想法,那不妨买两份冷吃兔来,现场让大夫验验。”
这个方法得到了在场除李氏以外所有人的赞同,陶大夫便派两个小学徒去酒楼买吃的去了。
买回来的东西都是用油纸包着的,除了丝线不同,没有别的不一样。
陶大夫没有问两份的来源,而是直接拿着东西开始尝试。
这两份冷吃兔,卖相极为相似,不过味道全然不同。
陶大夫在尝到第二份的时候,紧紧皱起眉头道,“这份有问题。”
小学徒立刻道,“这是从开缘酒楼买来的。”
事实已经非常清楚,就是开缘酒楼的冷吃兔有问题,所以才导致医馆今日来了大批肠胃疾病的病人。
“你胡说,这东西有什么问题,你虽是个大夫,可也不能信口雌黄。”李氏怎么能接受问题是出在开缘酒楼身上,拿起一块冷吃兔毫不犹豫地就往嘴里送,“我吃了这么也没事。”
杜杏儿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李氏,东西吃下去也是需要时间消化的,而且你吃的量这么少,即便有问题,也不见得会反映出来。
“你这妇人,怎的如此胡搅蛮缠,这份兔肉的材料分明已经坏了,只是因为加入大量香料,所以才没被客人吃出来。”陶大夫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被人如此质疑,非常愤怒。
“你若是不信, 小徒弟,拿碗水把这些兔子肉给涮干净,让人尝尝究竟是什么味道。”陶大夫道。
小学徒很听话,拿来一碗水,把开缘酒楼的冷吃兔放在水里涮了涮,大部分的调料味道被洗去,再度拿出来的兔肉,竟然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那位同伴端起碗闻了一下,“竟然是臭的,不用问了,肯定是你们开缘酒楼的问题,赶紧赔钱!”
李氏傻了眼,她虽然今日忙前忙后,可酒楼的实际事物她根本不参加,没想到酒楼的兔肉竟然真的有问题。
“婶子,看来有问题的不是我们望春楼,而是你们开缘酒楼!”杜杏儿环抱手臂,只觉得好笑。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心情,看眼前的李氏便知道了。
“没想到我们的病竟然是开缘酒楼的问题,赔钱,赔钱!”
现场有不少人都是开缘酒楼的受害者,现在验证了自己的问题都是那盘冷吃兔带来的,岂会善罢甘休,纷纷高声呼喊着退钱。
李氏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没了主意,连连后退,准备跑路。
可惜闻骁比李氏快了一步,拦在身前,“既然是酒楼的过错,理应赔偿,不然这事闹到县衙那里,只怕更难解决。”
闻骁的话仿佛给在场的人提了个醒,立刻有人道,“开缘酒楼要是不赔偿,我们就官府见!”
“官府见!”
“官府见!”
李氏只觉得头大如斗,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番场景,赔着笑脸道,“各位,其实我跟开缘酒楼没有什么关系,我在里面一文钱都没有,你们要是需要赔偿,找他们去,别来找我。”
可惜这话根本没有人买账,有人道,“你这妇人,方才还在说你女儿是开缘酒楼的老板娘,怎么现在看着要赔钱了就矢口否认,我们可不管,你今日不赔钱,我们就公堂上见。”
李氏哪里敢把事情真的闹到公堂上,谁不知道官字两张口,进了官府大堂哪能奢望全须全尾地出来,李氏想想便头皮发麻。
“杏儿,你看这事是我误会你们了,要不这样,婶子给你赔个不是,你就当帮帮婶子,度过眼前这道关。”李氏无可奈何之下竟然求到了杜杏儿头上。
可惜,太晚了。
杜杏儿退到闻骁身边,“婶子,你家女儿确实是酒楼的老板娘不错,都是一家人,风险自然也要共同承担,我实在帮不上忙。”
李氏还想再说几句,可闻骁的眼神冷的像冰,她压根不敢多说一句。
最后迫于众人的压力,李氏只好拿出身上的所有银两,花钱消灾。
总共十两银子啊,全都没有了,汪小玉先前给她的钱,一文不剩。
亏大了!
医馆里的人虽然得到了一小笔赔偿,可心里依旧不痛快,毕竟身体上的罪也不是白受的。
“杏儿姑娘,你看你这里可还有事。”陶大夫问道。
杜杏儿摇摇头,“没了没了,我还要赶回去帮忙呢。”
说罢,杜杏儿又转头看向医馆里的其他人,“我们望春楼跟开缘酒楼可不一样,我们从来是现杀现吃,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大家好了以后,欢迎来我们望春楼尝尝看,报我杜杏儿的名字,可以给各位打九折!”
即便临走,杜杏儿也不忘提酒楼宣传一波。
闻骁陪着杜杏儿离开,杜杏儿忽然道,“今日之事,多谢你。”
闻骁有些意外,“我也没做什么,何出此言?”
“因为有你在身边,我才敢李氏那么讲话,而且我也看到了,那个茶杯是你打碎的吧。”杜杏儿道。
闻骁没想到杜杏儿竟然观察如此细微,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微微转过头,“举手之劳。”
“闻骁。”
“嗯。”
“你的功夫为什么这么好?”杜杏儿还是把自己的疑问说出口来,在这样一个看似不经意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