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人!”汪伟激动起来,闻骁怎么能打人呢。
杜杏儿一看汪伟如此表现,就知道他是把这话当真了,赶紧解释道,“没有,我就开个玩笑,总之这个方子我是没法卖。”
说了半天杜杏儿还是不同意卖,等于汪伟白费口舌。
“杏儿,”李氏此时开口道,“我们两家之前确实有些误会,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要是心里有气,就冲着婶子来,跟婶子说说。”
李氏在杜杏儿面前可谓做足了姿态,那模样仿佛杜杏儿就是她李氏的亲闺女,比汪小玉还亲的那种。
杜杏儿吊了汪家半天胃口,现在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准备开口彻底回绝,此时闻骁却忽然发话了,“杏儿,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闻骁对于这事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意见,乍然说话,杜杏儿颇感意外。
不过两人现在毕竟是夫妻,当着外人的面,杜杏儿总要表现的像那么回事,当即跟着闻骁进去。
屋内。
“你突然把我喊进来做什么?”杜杏儿奇怪道。
“卖方子的事,不妨答应他们,否则他们只怕一时半刻不会消停。”闻骁道。
“卖?”杜杏儿不太赞同,“这方子绝对能赚钱,卖给汪家我们可就亏大了。”
她杜杏儿从小成长在商业世家,不至于这点眼光都没有,冷吃兔在镇上绝对有前景,现在卖掉肯定是愚蠢的做法。
“我明白,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给他们其他的方子,顺便抬一抬价格。”闻骁道。
杜杏儿看着闻骁,满脸写着惊奇,她从来没有想过看上去光明磊落的闻骁竟然也懂得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着实令人意外,“你的意思是,我们诈汪家一笔。”
闻骁眸中精光闪烁,“既然是送上门来的,没必要放过。”
“真是看不出来,你既然还有这样的心机。”杜杏儿略略挑眉,颇为意外,“行,那就按照你说的做。”
出了屋子,杜杏儿看着汪伟,忽然笑道,“我们家里商量过了,既然汪叔有意向买,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只是这事恐怕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汪伟不解,连忙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杜杏儿压低声音,对汪伟和李氏道,“其实这方子已经有老板看上了,就是镇上望春楼的尤老板,人家给我开了五两银子的价格呢,看在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份上,如果你们能出五两银子,我就把方子卖给你们。”
对于这样的回答,李氏有些不满意,杜杏儿分明没有半点照顾村里人的意思,这报出的价格跟尤老板的不是一模一样,“杏儿,你看啊,这五两银子着实不算少,既然你有意照顾同村的人,稍微再便宜一些好不好。”
杜杏儿确是摇头,“这恐怕不行,五两银子已经是我能保证的最低价格,说句实话,我就是报六两,只怕尤老板都不会不答应的。”
照此说来,她能答应五两银子必定卖给汪家,已经算是给汪家面子了。
汪伟和李氏都有些犹豫,尽管得到杜杏儿的准话,可五两的报价着实不低,令人肉疼。
“叔,婶,你们要是能出五两,我保证这个方子到不了尤老板的手上,这样行不行。”杜杏儿问道。
汪伟觉得这办法定然是闻骁出的,可嫁了人少不得要听从男人的意见,他也理解。
闻骁这个人,别的不说,人高马大,武力有目共睹,他们定然对付不了,看来除了接受这个条件也没有第二条路走。
“这样,杏儿,你让我们考虑几天行不行。”李氏道。
“那我就等三天,三天后要是不定,您二位也就别管我这方子会到谁手上了。”杜杏儿道。
“好,三天就三天。”汪伟拍板。
送走汪家人,闻骁道,“你倒是会发挥,几句话就把价格抬到五两银子了。”
闻骁先前的想法是诈个一两二两的,没想到杜杏儿比她更敢想。
“我也没期待他们真的会来买,五两银子可不便宜。”杜杏儿一脸轻松,让他们知难而退也可以了。
“依我看,他们迟早会接受。”闻骁道。
“这你怎么能确定?”杜杏儿觉得奇怪,汪家的行事风格,闻骁什么时候起如此了解了。
“猜的。”闻骁没有多言。
两人说话间,林欢从镇上回来了。
他说今日要去镇上买些东西,所以折腾到现在才回来,手里除了大包小包的杂货,还有一个食盒。
“我从镇上买了些菜回来,听说这家酒楼的味道还算不错,价格也合适。”林欢道。
自从林欢来了闻骁这,现在已经彻底成为这个家里的厨子,一开始杜杏儿似乎还有些不能接受,认为他是债主和朋友,不适合做家务。
可在闻骁的不否认政策下,杜杏儿也逐渐认识到,有个白干活的挺好,对于林欢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点不觉得有问题。
林欢心里郁闷啊,他有不是个仆人,为何沦落成个做家务的,所以他今日去镇上特地多买了些东西回来。
林欢把菜在桌子上摆开,做的都是些家常菜,看上去分量也很足。
杜杏儿尝了一口,忽然愣住。
“怎么了,嫂子?”林欢觉得杜杏儿的脸色有些异样。
杜杏儿皱起眉头,这菜的食材不新鲜,她这段时间吃惯了地里刚摘下的新鲜菜,已经不习惯吃这些陈菜了。
刚一入口,杜杏儿就发现这家店的味道非常重,多嚼几次,她很快就发现这是因为食材非常不新鲜,所以要用浓重的味道掩盖。
“菜不新鲜。”杜杏儿道。
林欢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不过他倒是挺喜欢重口味,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最后闻骁下了结论,食材的确不新鲜。
林欢相当沮丧,买了这么多菜,好不容易以为可以少烧几顿,结果还是不行。
“这个什么开缘酒楼,还说是乡里乡亲的,以后再也不去了!”林欢气愤不已。
“什么乡里乡亲?”杜杏儿奇怪。
林欢道,“酒楼的人说他们老板就是我们这里的人,好像姓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