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张泰秀是真没有注意到,原来首尔北部地方检察厅的检察长,竟然是他在延世大学的学长。
但是这件事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巧合吗?
完全没有!
毕竟本来能够通过司法考试的人,就以SKY的学生居多。
所以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对方竟然邀请自己,冒然拒绝却也不好,而且这位沈检察长,正好是自己要调查的对象,如果能够在私人场合见一面,但是省去了自己前往拜访的麻烦了。
最要紧的是……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探听一下对方的口风,看看对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于是张泰秀便一口答应了下来,第2天,当一天工作结束之后,张泰秀如约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这里是一家高档的韩餐餐厅,样式风格有点像日料店。而且就连吃的东西也很接近,店里主要售卖的是类似于生鱼片和活章鱼之类的东西。
这种东西对于韩国人来说是下酒的美味,不过张泰秀一向对这些生海鲜不太感兴趣,于是接过菜单之后,他就要了一份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碳烤牛排,随后便坐在那里。
今晚请客的正是首尔北部地方检察厅的沈检察长。而作陪的则是张泰秀的上司文部长。
三个人一起喝了几杯酒,文部长很快便识趣的说家里有事,随后找了个借口打算离开,等到他离开之后,酒桌上就只剩下这位沈学长了。
“泰秀,咱们都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从洪署长那里,听说了,你在追查三年前那起案件的事!老实说,当年那个案子,我确实办的不太严谨,但是能不能看在校友的份上,给我留一些面子!”
“哦?”
张泰秀倒是没想到,这位延世大学的前辈居然如此的开门见山。
“前辈的面子当然要给,但是任尚植已经做了这么久的牢,要是他的案子真是错的,小弟,我可是于心有愧啊!”
“哈哈,这案子难道你还有别的可以推翻的证据吗?就算,验尸报告有些许的瑕疵,但是现场留下的痕迹,你要怎么说,那个脚印总做不得假吧?”
……
的确,到现在为止,现场留下的脚印就是十足的定罪证据。
这个证据张泰秀还没有办法推翻,而且根据现在的调查也没有发现事件涉及到第3个嫌疑人!
所以,面对前辈的咄咄逼人,张泰秀一时间也不好作答。
“那前辈的意思,我要怎么做才算给前辈面子呢?”
“很简单,这个案子只要补充验收报告这一部分的缺失,我想就算是有交代了吧!你也知道,我们检察官每年要经受那么多的案件,工作量实在是大的不得了,我知道你也在地方检察厅干过,应该明白我的苦衷!我都是这把岁数的人了,只想安安稳稳的等到退休之后,好好地享几年清福,你说呢……”
“前辈!如果这起案件真的弄错了,一个原本有大好前途的年轻人,就这样把自己的青春在监狱里浪费了三年,他的人生又有谁为他打算过!”
“哦,张泰秀,这么说你是不愿意给我这个学长面子了?”
“如果是别的事情,我很乐意为学长效劳,但是这件事情……请恕在下没有办法!”
……
张泰秀放下了酒杯,然后直接拿出了信用卡,交给了对面的酒保说道:
“请帮我把今晚用餐的钱结掉,谢谢!”
面对张泰秀如此不给面子的行为,沈检察长此时怒不可遏的,把杯子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而张泰秀却自顾自的拿起随身携带的手提包,等他接过了付款的账单之后,便打算起身离开。
“啊!对了!有件事我可能要向沈学长您汇报一下,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律师人选,我打算让律师帮助人上职推翻当年的案子,最起码,我认为法医的验尸报告存在着诸多疑点!这起案件还有重新调查的必要……”
“张泰秀!别以为你是才凡的女婿,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以为,李秉熙就能够让你有恃无恐吗?”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前辈!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们这些大人物要三番五次的,想要治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年轻人于死地!”
……
张泰秀放下了这句话之后,转身就离开了餐厅!
此时一直等候在外面的保镖已经被他拉开了车门,他坐进了车里,随后便从怀里拿出手机来,按下了暂停键。
张泰秀看着手机上存下的那段音频,随后又重新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再次传来了沈检察长那熟悉的声音。
对方也是个老狐狸,今晚吃饭只承认自己有疏漏,但是却并没有说明其他的,光是这点东西是不足以作为证据的。
但是张泰秀不在乎,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自己的行动触动了当年和这起案件有关的其他几个人的神经。对方既然已经找他来谈判了,那就说明自己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只要继续查下去,说不定很快就能发现什么。
想到了这里,张泰秀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2天,在永登浦监狱的等候室外,两名佩戴着律师徽章的男子正站在那里。
随后一名死刑犯拖着脚镣走进了房间!
“你就是任尚植吧!初次见面,我们是你的新任律师?”
“律师?可是我没有请律师啊?”
“关于你的案子!虽然已经经过了审判,但是目前我们从检察官那里得知你的案子又有了新的情况,我们认为,这有可能让你摆脱目前的嫌疑,所以我们不请自来,想和你商量一下,看看你愿不愿意重新对这起案件提起诉讼!当然,鉴于你的情况对于你的帮助是免费的!”
听到两人的话,任尚植。原本如死灰一般的眼神,突然迸发出了几分神采,他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个人。
只见来的两个人,一个看起来差不多二三十岁,另一个则要年长一些,想不到自己的案子居然请来了两个律师,任尚植回想着他们说的话,刚才好像提到了检察官,难道说,就是那天那个检察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