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曜华掀开眼皮看了眼顾智修，淡淡的嗯了声。
顾智修坐在他对面，双手撑着书案，有些恼意的说道：“五皇兄，我有两件事跟你说。”
“你说。”
“一是余芸的暗卫，他们已是全交代了。不过，他们并不知团团的生母是谁。据他们所说，他们是余芸身边的第四批暗卫了。”
“第四批暗卫？”
顾智修用力的点着头，厌恶的说道：“余芸这人做事很小心谨慎，她为了以防有人通过暗卫，查到一些事，会定期换一批暗卫。之前的暗卫，连带着家人都无法活下来。”
真是越调查余芸，他便越厌恶这女人。用心狠手毒来形容余芸，都玷污了心狠手毒这个词。
余芸这女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没什么事做不出来。
顾曜华算不得意外：“如此说来，线索还是在余芸身上。”
顾智修右手握拳，重重的捶打了下左手掌心：“是啊！这些日子，我旁敲侧击，这女人一点儿口风都不露。似乎，她是将团团的身世当作了底牌。”
“五皇兄，咱们要不要用点非常手段？”
顾曜华嗓音冷戾：“她都毁容了，可有交代？”
顾智修是听懂的：“她这是清楚，有底牌死不了。五皇兄，咱们就由着余芸这样？”
“余芸是个大小姐，没做过辛苦事。”
“明白！五皇兄放心，我保证做好这件事。”
“嗯。第二件事，是什么？”
“是陛下。”顾智修有些厌烦：“陛下暗中派人给余芸下了毒，想栽赃给医神，被我给截下来了。”
顾曜华的眸光渐变：“不太对。”
“五皇兄指的是什么？”
“以陛下的心机手段，会玩这种把戏？”
“确实。可对方，的的确确是陛下派的人。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顾曜华却是道：“八皇弟，不能我事事提点你。”
顾智修尬笑了几声，完全不敢反驳，只能默默的想这件事。父皇的性子，父皇的手段……
约莫一刻钟后，他恍然的轻拍了下巴掌。
“以陛下的心思手段，不会露出这么大的把柄。如若陛下真要害某个朝臣，多的是手段，犯不着用这种手段。”
顾曜华还算满意的看了眼顾智修：“嗯。此事，有些问题。加之，陛下还未‘康复’，事情或许没这么简单。”
“是啊，这都多久了，陛下还未‘康复’，这在之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五皇兄，有没有可能是，陛下在筹谋什么大的谋划？”
“暂时不好说，先看看情况。”
顾智修也知，现在暂时只有这样。有太多的情况不明，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宜贸贸然的有所动作。
一旦贸贸然的有所动作，他们会陷入被动的局面，更有可能被幕后黑手所杀。
过了两日。
养心殿，偏殿。
王公公弯着腰走到汉宗的床边，恭敬道：“陛下，刚查到，安宁公主有些不太好的举动。另外，似乎有人在暗中搞鬼。”
汉宗挥手让沐秀退到一旁，眼神阴狠的说道：“安宁做了什么？”
王公公：“似乎，安宁公主在收买朝臣……”
‘嘭’。
汉宗将茶杯砸到了地上，脸上阴雨密布：“安宁真不愧是皇后的女儿，竟敢觊觎朕的大权！”
“陛下，臣妾瞧着安宁公主岁数不小了，又是定了亲的。”沐秀柔柔的笑道。
汉宗秒变温柔脸：“爱妃说得对。”他用阴狠的语气对王公公说道，“十日后，安宁出嫁。告诉安宁，再敢做什么，朕要她连公主都没得做。”
王公公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沐秀，应了声‘是’：“陛下，再有件事，有个如兰……”
他将事情细说了遍，道，“查到有人在暗中搞鬼，多半是想从曜亲王那得到什么。”
汉宗一听，脑子里想了很多。是成王，曜亲王，还是某个王爷的诡计，想从他这里夺权。
“查！所有的王爷，挨个儿给朕查，朕倒要看看是谁在搞鬼。”
不管是谁，敢动他的大权，他都会要对方生不如死的。
下午时分。
欧阳素锦刚从药房出来，便看到站在阳光下，如降临人间的天神般的顾曜华，差点儿晃花了她的眼。
沐浴在阳光下的顾曜华，少了平时的冷漠疏离，多了几分人气儿和温暖，特别是他笑起来时，连阳光都变得黯淡了。
“你怎么来了？”欧阳素锦请了他到药房坐下，给他泡了一杯药茶，问道：“团团可还好？”
顾曜华端起药茶喝了口，心情一下舒缓了：“还是老样子，闹腾着要去见如兰，还说什么非要我娶了如兰。”
“我查过了，怀疑团团是被人下了黑手。要么是厌胜之术，要么是用了某种药物。具体是哪一种，我还在查。”
一听有可能涉及到厌胜之术，欧阳素锦的紧锁眉头：“我对药物了解，确实是有这样的药物，能让一个人的情绪大变。”
“你可有找大夫给团团看过？”
顾曜华颔首：“看过，连团团所吃所用全被大夫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我更偏向，是厌胜之术。”
“我对厌胜之术不了解，这玩意儿真的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应该是可以的。我特意了解过，要用厌胜之术害一个人，首先要得到对方准确的生辰八字，其次要用特殊的手段缝制一个布娃娃，然后将对方的生辰八字钉在布娃娃上。”
“为什么不是对我们俩用厌胜之术？”
“素锦，厌胜之术不是万能的。据说，意志力够强的人，不会受厌胜之术的控制。团团和小包子还小，容易被控制。”
欧阳素锦面染寒霜，语含杀意：“还真是恶毒的用心！厌胜之术，可有破解的方法？”
顾曜华摇头：“暂时不知厌胜之术的解决方法，我们只能再查查。”
从这天起，两人便开始查厌胜之术的解决方法，结果却查到了，沐秀是欧阳柔儿易容的事。
真正的沐秀，是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幕后黑手蛊惑了欧阳柔儿，易容成了沐秀，从而一步步给汉宗下毒，控制汉宗。
汉宗所有异常的行为，全是欧阳柔儿控制的，连如兰也是欧阳柔儿找来的。
而幕后黑手，是明德郡主的父亲陈王。
陈王多年来，一直在暗中策划夺得大权。他为了得到大权，爆出了汉宗毒害先帝的事，又利用两个孩子逼欧阳素锦和顾曜华帮她，又用自己女儿来算计孟懿和何天瑞。
结果却落得，被欧阳素锦毒杀的下场。
至于传开顾曜华强迫沐秀谣言的，是孟懿，他是为了能利用沐秀算计顾曜华。
查清楚了这些事，欧阳素锦逼问了余芸，得知了团团的生母是她，最终和顾曜华和和美美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