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事人的顾曜华，神色平静，连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这些年，陛下为了能毁了他，用的毒计数不胜数。特别是他有了团团后，陛下更是数次对团团下毒手。
那样的一个圣上，早晚会毁了云庆国的。
“这只是刚开始。”他冷漠道。
何天瑞是明白的：“曜亲王不做点什么？皇帝所暗杀的朝臣，皆是好朝臣。”
“用不着我做什么，自有人出手的。”
“曜亲王指的是，安宁公主？还是幕后之人？”
“两者都有。”
何天瑞了然一笑：“原来全在曜亲王的算计中。”
“不，至少我没能想到，陛下第一个是对大理寺卿动手。”顾曜华抿了抿唇，心情有一丢丢的糟糕。
若是他准备周全，大理寺卿一家便不会遭此横祸了。
“此事怪不得曜亲王。你不是神，更不是云庆国的保护神，没道理云庆国的安危得由你来负责。”
“难得听到何公子这样说。”
“就事论事。”
“若你不是素锦的追求者，你我会成为朋友的。”
何天瑞耸了下肩，笑意多了几分：“可惜，我是素锦的追求者，还是想娶到素锦的人。”
顾曜华的眸光一寸寸冷了下来，语气却很温柔：“素锦想将计就计，看是谁将消息透露给如兰的。”
何天瑞的笑意不变，眉眼间却多了冷煞：“我猜曜亲王是不愿意的。此办法，暂时看来是最好的。”
“如兰所发生的事，与曜亲王六年多前所发生的事是一样的。但在我看来，过于巧合了。”
“我查过，如兰所生的女儿，是被她婆家抱走的。至于抱去了哪儿，暂时不得而知。我不认为，她的婆家会将这个孩子送到余芸的手里。应该是，余芸用了某种方法，得到了团团，以此来假冒是自己的女儿。”
顾曜华颔首：“六年多前，不止是我，如兰，连素锦也在那场宴会中遭了欧阳柔儿的算计。”
何天瑞闻言，脸色古怪了一瞬。六年多前，发生了这么多事，真的太巧合了。再则，小包子和曜亲王过于相似，难道……
“曜亲王可有查到，六年多前，是谁算计你的吗？”
“表面是皇后和顾智修，实际是陛下。陛下想借这一招毁了我，结果事后那女子不知所踪，导致陛下没有足够的证据。”
“或许，皇帝知道团团的生母是谁。”
“陛下不知。当年，陛下不是没在暗中传开我毁人清白，才有的团团的流言。若陛下真知团团的生母是谁，会将对方掌控在手里的。”
“这倒是。曜亲王要将计就计吗？”
“何公子认为如何？”
何天瑞的眉梢高高的挑起，颇为诧异道：“真是意外，曜亲王会询问我。我以为，你为了防备我，不会说这些的。”
顾曜华双腿交叠，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一派胜券在握：“我的目的是抓到幕后黑手。而且，素锦的心在我这里。”
何天瑞轻笑了一声：“曜亲王还是不要太自信的好。”
“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如此，希望曜亲王能一直自信下去。”
“嗯。”
何天瑞收敛了笑意，卷指轻敲了下小桌，轻缓的语气里夹杂着锐利：“将计就计，不如直接从如兰的婆家着手。”
“既然当年是如兰的婆家抱走了孩子，那么婆家是必定会知道这孩子的下落的。对付这种贪婪的人家，曜亲王比我清楚要如何出手。”
顾曜华一抬手，便有个赤卫前去处理此事。
“何公子是想，从根源断绝？”
“这是其一，其二是，我想看看，团团和小包子得知如兰不是六年多前的女子，会是什么样的态度。若两个孩子仍是如此，那便说明这两个孩子是真遭了暗算。”
“不会是下毒。”
“确实不太可能是下毒。以素锦的医术，若真是下毒，她早已察觉。但要害一个人，方法有很多，比如某些不是毒，却能害人的药物，或者是挑拨离间。”
顾曜华也是清楚这些的，从小他便是在这样的阴谋诡计中成长起来的。
他又待了一刻钟，便告辞回了欧阳素锦那。
欧阳素锦毫不意外顾曜华是一个人回来的，笑着打趣道：“曜亲王这是无功而返啊。出门前，是谁说能搞定小包子的？”
顾曜华轻刮了下她的鼻翼，牵着她的手到了屋里坐下。
“我有事跟你说。”他严肃脸，将何天瑞对两个孩子的猜测细说了遍。
欧阳素锦听完，真惊诧：“你居然会与何天瑞心平气和的讨论这些？”
这两人不是不对盘吗？难不成是天要下红雨。
“素锦，重点是这个吗？”顾曜华颇为无奈。
欧阳素锦神情淡漠道：“我知你的意思，此事究竟是两个孩子被人暗算了，还是两个孩子真正的想法，我们不得而知。”
顾曜华拉着她的手，愧疚又歉意：“是我没处理好这些，让你受委屈了。等回府后，我会好好跟团团说的。”
“你还是不懂……”
“我知，问题的症结是六年多前的事。可素锦，团团是想找到她的生母，不是真的想拆散你我，明白吗？”
欧阳素锦轻叹道：“还是先查清楚，两个孩子有没有遭人暗算吧。”
其它的，现在说了也是白说。
顾曜华也是明白的：“素锦，等赤卫审问完如兰的婆家，我们便能知道事情真相了。”
“那等等吧。”
“王爷！”一个赤卫落在顾曜华的面前，单膝跪地：“禀王爷，属下已审问完如兰的婆家，得到了六年多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