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离开这里再说。”
小元用力点头,巴不得快些离开韩鸿的管辖之地,虽未对她做出惩罚,可跟随主子在外自由惯了,乍然回来很不适应。
来到城门楼前,见到紧闭的城门,张硕与小元恍然大悟,韩鸿直接封城,白天想要出去难如登天,酉时之前不回去,韩鸿亲自追过来,好算计。
小元拽了拽呆愣中的张硕:“主子,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啊?”
张硕咬牙:“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一步步走着来,这城门不能一直关下去。”
“小姑奶奶,您怎么在这儿哟?门主都快急死了,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胡了一身深蓝色袍服从一个街道中跑过来。
张硕惊喜道:“胡了,你怎么在这儿?”
胡了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张硕与小元对视一眼,他们在府中只半天一夜,没有到与世隔绝的地步吧?
“你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一遍,我的事等会儿解释。”
胡了满脸沉痛:“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次水患淹死了很多人,不论是储备的粮食,还是田里的粮食都被洪水冲了个干净,只有少部分的粮食得以保存。”
“洪水对人的伤害大,却奈何不得老鼠,老鼠简直泛滥成灾,没了粮食饱腹,到处啃食人肉,闹起了鼠疫,会传染,会死很多人的。”
张硕心底一沉:“可想到法子医治了?”
胡了摇头:“没有特效药,现在药材棘手,救治的希望十分渺茫。”
张硕:“你把所需要的药材列一张单子给我,丽和县和梦和县应该有许多储备,找找关系,应该很快会送过来。”
胡了放下一桩心事:“小姑奶奶,你怎么在这儿呢?门主最近联系不到你都快急死了。”
张硕:······
为啥有种山中一天,人间一年的感觉呢?
“你帮我给彦如带句话,就说我人很好,不用担心,改日我亲自去找她,不用来找我。”
胡了答应,三人一同进入隔离区,穿上特殊袍服,给胡了打下手,帮助得病的人熬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每天早出晚归,与韩鸿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天夜里,回去的再晚,韩鸿也会抱着赵萌入睡。
挣扎不开,似睡非睡间,张硕也没闹脾气,实在是白天太累,没有功夫闹腾。
一开始,张硕的防备心很强,用脚踢打过,可韩鸿每次都能轻巧的避开,也只是抱着人,没有其他动作,张硕渐渐放心了。
药材运至,胡了和太医多番尝试,加上防疫措施好,疫情终于控制住,重建事宜也在快速完成中。
老天给力,近半个月虽有小雨,却不耽误干活,几乎每天太阳都会出来溜一圈,洪水退却,水位恢复到正常。
朝廷的政策因为有韩鸿等人亲自监督,执行,发现贪污之事,严惩不贷,砍了几颗人头,抄了几个大家。
有心之人谨慎收爪,不敢再以身犯险,专心处理公事,发不了财,争取留下一个好名声。
灾民安置好,张硕一颗离开的心蠢蠢欲动,出了府门,张硕立即与小元去秘密基地装扮一番,准备出城,逃之夭夭。
出了街道,遇见一个老头乐呵呵道:“王妃好!”
张硕顺口:“老人家不用多礼。”
说完,没反应过来,继续往前走了几步,他与小元对视一眼,两人已经换装变脸,为何认能出他是韩王妃?
张硕转头看向那老头:“老人家怕是认错了人吧?”
老头一脸恭敬:“草民有认错人吗?”
张硕:······
这么明显的问题还用反问回来吗?
“老人家,我是一个男子,怎么会是韩王妃呢?”
老头苦思:“草民瞧着像啊,才出口问候,怎么会不是呢?”
张硕取出镜子,上下打量一番,整张脸除了眼睛部位,其他地方都换了一遍,一个陌生的老者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小元一惊:“老人家,您不会一直在跟踪我们吧?”
主子功夫不低,有人跟踪怎么会没发现呢?
张硕回过味来,不善的盯着老者:“你是谁的人,为何要跟踪我们?”
除了韩鸿那个家伙,还有人会如此无聊的没事找事吗?
老头往前走去:“草民没有跟踪过王妃,不信王妃可以随便拉一个人询问,看看是否能认出王妃此时的样子?”
张硕想要抓住老头,又怀疑老者的话,走到人多的地方,一些人见到张硕纷纷下跪行礼:“见过王妃,王妃安康!”
张硕一副见鬼了,这些人中有他救治过的百姓,根本不会武功,更别提跟踪他而不会被发现。
小元怀疑是自家主子暴露了行踪,否则这一个个的肉眼凡胎,是怎么认出他家主子的?
今天逃不了,张硕与小元无论去哪儿,都会被人认出来,扫兴的坐在一个路边摊前吃着炒面,走一上午,饿的前胸贴后背。
小元大口的吃着面条,看见对面走过来的人愣住了,又惊又喜。
张硕哀怨的看过去,见多日未见的彦如一身灰袍大步走来,激动的放下碟子,跑过去将人紧紧抱住。
“彦如,我想死你了。”
彦如有些动容,将人一把推开,冷道:“你想我会不来找我,会不让我来找你?”
张硕默默咽下辛酸泪:“此事说来话长,只能说是道高一次魔高一丈,孙猴子落在如来佛的掌心中,怎么也逃不出去,又怎么会愿意拖累一个你呢?”
彦如心底舒服了,被张硕拉到桌前坐下,向老板吆喝:“老板,再来一盘炒面,切二斤牛腱子肉,凉拌猪耳朵,再来一个拍黄瓜和鸡汤。”
老板有些为难:“客官,小店中没有鸡汤啊!”
张硕:“行,那来碗牛骨汤,”
彦如始终冷着一张脸,张硕在旁布菜,讨好的说笑话,小元扶额,怎么感觉彦如姑娘是主子的天呢?
“你们想要离开,却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发现?”
张硕受挫:“彦如。你又是怎么认出我的?”
彦如挑了一块猪耳朵送到张硕的碟子里,张硕无语,谈到这个话题,送一块猪头上的耳朵过来确定没有其他意思?
“满大街都张贴了你的画像,说韩王妃喜欢换面,在民间游玩,让大家看破不要说破。”
张硕大惊:“有这等鬼事?”
彦如眼神不屑:“还有其他的画像,都是根据你变脸后的推测图,不得不说韩王是个人才···”
“多谢门主夸赞,本王不胜荣幸。”
韩鸿从对面阔步来,吓到张硕一个激灵,愤怒脸转变为笑脸,起身迎了过去:“王爷是在这附近吗?好巧啊!”
韩鸿走到桌前坐下,正好是坐在张硕原来的凳子上,张硕转身要换一个地方,被韩鸿轻松的拉住:“本王不嫌弃地方小,王妃一起坐下吧!”
张硕:······
是地方大小的事情吗?那是他根本不想坐在一起。找人画图,四处张贴,只有韩鸿有此能耐,是怎么想出来的损招啊?
韩鸿见张硕迟疑,话锋一转:“怎么王妃不愿意与本王坐在一起?”
张硕坐下,彦如的目光一点点的变冷,与她在一起时不是很拽很狂吗?怎么与韩王在一起便如一只乖巧懂事的猫儿?怎么摆弄怎么听话。
“王爷说哪儿的话,臣妾是怕挤着王爷,没有不想做到一起。”
呜呜···他的男子气概荡然无存了,彦如会怎么看他啊?
韩鸿悠哉的看着彦如:“本王一点都不觉得挤,坐下来正好,本王一早上出去,还未用早膳,也来一份炒面。”
张硕张罗,小元如坐针毡,要站起身来,走到张硕身后,韩鸿瞥了一眼:“在外没那么多规矩,你主子既然让你坐下便坐下吧。”
“是!”
小元不敢动弹,彦如姑娘与王爷之间的目光似乎会吃人,一不小心便会连她一起吃了,主子好惨啊!
张硕硬着头皮给韩鸿送上筷子:“王爷吃得惯吗?”
韩鸿接过筷子,喝了一口牛骨汤,道:“本王有一次去江南查案时,也是这个时节,接连下雨,不仅要查案,还要躲避刺客的追杀,路上没有人家,没有饭菜,只吃干粮度日,一样无事。”
张硕心里有些不舒服,简单的几句话,陈述经过,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同样是皇帝的儿子,为何危险的事情都让韩鸿这个儿子去做呢?
彦如道:“韩王殿下为国为民,以身犯险,当真是可敬可佩。”
韩鸿:“凌绝门门主在国家大义面前,伸出援手,抗击外敌,救治灾民,这一份胸襟令人佩服。”
彦如:“草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身为一个大跃王朝子民都该做的事情,韩王殿下过奖了。”
韩鸿:“不是每一个大跃王朝子民都有门主这等气魄和财力,父皇每每提及,都会赞不绝口,本王深以为然。”
彦如目光微闪:“皇上圣明,改日草民定当前去宫里亲自谢恩。”
张硕:······
他们互相客套赞美,为何感觉有种剑拔弩张之感呢?
凌绝门做的是杀人的买卖,去皇宫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