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过去,张硕表白的口干舌燥,彦如却没动静,像是一座石雕。
“彦如,你听见我说了什么吗?”
彦如回过神,认真的看着张硕:“我说过不会喜欢女子,一直以来我都拿你是姐妹,是···娘,从没往其他地方想过,你是否误会了什么?”
张硕如遭雷劈,脑中一片羊驼跑过,留下一片尘烟,呛得脑壳疼。
在他心中,她是女神,是未来要共度一生的女子,她却拿他如姐妹,最离谱的还当成是娘,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彦如,你是否对我太绝情了?我早已表白过自己的心意,是故意来气我的吗?”
见张硕泫然欲泣,彦如别过脸去,声音不似平常的清冷,带着几分暗哑:“没骗你!我从小生活在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地狱,冰冷残酷,直到遇见你,我才感受到温暖。”
“你的容貌与娘有五分相似,很多时候,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娘的影子,正是我梦中苦苦追寻时的样子,这些日子谢谢你。”
张硕:······
他怎么没看出来彦如与原主长得有一点相似?难道彦如的长相随了父亲?
有这样奇葩的拒绝方式吗?太痛苦了!
说着,彦如在桌上放下一块令牌:“如果你遇到难题,拿这块令牌,去大越王朝的任何一家揽月酒楼,要求掌柜的,都会解决。”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对了,张薛已经救出,你不用管了!”
张硕想要追出去,双脚似有千斤重,一步也挪不动。
小元进来后,见张硕面容灰败,像是被妖精吸了魂魄。
“主子,你怎么了?彦如姑娘呢?”
提到彦如姑娘,张硕哇的一声痛叫,捂着脸跑了。
小元追过去:“主子,你怎么了?”
张说不管不顾的奔跑,心里堵着一口气,又疼又沉,他想通过奔跑将那股气宣泄出来。
咚···
张硕像是横冲直撞的一头野牛,撞到迎面走来的韩鸿的心口,鼻子发酸,两股热流涌出,喘息困难,支吾不清道:“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出来了?”
韩鸿取出一块帕子给张硕擦鼻血:“别说话,你流血了。”
张硕抢过帕子:“流血正好可以去去火气,不用你管。”
韩鸿面色发白,一手捂着心口,咬紧牙关,咳出几滴血来,艰难道:“我心口好疼,好像是旧伤发作···”
张硕张口结舌,来不及悲伤,抱住即将要晕倒的韩鸿:“小元,去找胡大夫过来。”
小元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撒腿就跑,张硕揽着人:“你怎么样了?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有事啊!”
特么的,他表白被人家当成是亲娘,哪怕人家直接说看不上你,也比这个拒绝理由让人能接受,伤心的资格都没有。
韩鸿安慰道:“婆婆放心,我没事的,”
张硕一阵气恼:“别说了,我送你回去,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景,别再傻傻的凑上来,躲开些,自己的身体要紧。”
韩鸿:“如果换作是旁人,我自然会躲开,可婆婆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任由婆婆捂着脸不看路的横冲直撞呢?”
张硕气结:“婆婆知道路该怎么走,不像猪会撞到墙上。”
韩鸿笑得直咳嗽:“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见不得婆婆有危险。”
张硕有些小得意,看来他装扮成的婆婆深得一向高冷的韩鸿的心,也算是一桩值得高兴的事。
胡了过来后查看一番,留下一张药方,便急匆匆的回去:“最近得风寒的人不少,医馆中忙得抽不开身,病人已无大碍,牌匾可以送来了。”
韩鸿真想起来往胡了的脑袋上敲几下,他是重病患,怎么可能这么快痊愈了呢?
喝过药后,韩鸿的面色好看许多,张硕一脸欣慰:“小韩,你终于要痊愈了。”
韩鸿不敢表露心思,感激道:“这些日子多谢婆婆细心照顾,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还。”
张硕摆手:“不用报还,若有银子,随便给几两就行。”
韩鸿:······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赵萌是掉钱眼里的人呢?不过,此时知晓也不晚。
“那怎么能行呢?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婆婆若不嫌弃,我···愿意以身相许。”
“什么?”
张硕的嗓门拔高,掏了掏耳朵,盯着韩鸿略微羞涩的俊脸,不可置信。
他装成老太太,可不是真的老太太,一个个都拿他当娘。一个要报恩,以身相许,另一个是贪取其中温暖,讲明后直接甩袖走人,他成什么了?
“小韩,我是能当你娘的人,你睡得下去吗?”
韩鸿抓狂,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装婆婆几天上瘾了?
“我不介意,婆婆是最好的。”
张硕气得浑身发颤,站起来痛心疾首的指着韩鸿:“为贪恋钱财,连自己的身子都愿意出卖,婆婆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太让婆婆失望了。”
说完,大步离开,他担心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把韩鸿揍成猪头。
以身侍候一个能当奶奶的女人,韩鸿是怎么想出来的?脑袋被打伤了吗?
韩鸿莞尔,赵萌对他是有情有义的,否则也不会恼怒。
第二天醒来,韩鸿心情大好,走出院子后,发现四周安静的可怕,没有其他人的呼吸声,闻不到浓浓的早饭香,没有赵萌的关心。
一夜醒来,仿佛昨日种种,是发生在梦中,现在梦醒了?!
韩鸿飞快的往赵萌的房间里跑,空空如也,连残存的气息也是冷的,寝室的圆桌上放了一封信。
韩鸿拿起来,上好的宣纸上写着硬笔字:小韩,婆婆我一大把年纪了,最大的愿望便是走遍世间风景,我昨日细细问过胡了,你的病情已好。
房间里有些银两,厨房中有米有面,够你生活一段时日,婆婆要去游玩了,有缘再见!
韩鸿的双手不由紧握,要将那张纸捏碎,看到满是褶皱,又于心不忍。
上面是赵萌的字迹?以前倒是不知她能写出一手好字,字体特别,所用的笔更特别。
“来人!”
韩鸿一声低吼,钱栋摸着鼻子不情不愿的走进来,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拜见王爷!”
韩鸿咬着后槽牙:“本王的房间中有迷香,睡得深沉,你们为何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