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鸿一口答应:“欢迎之至!”
张硕:······
谁才是家里的主人啊?一个两个要不要这么主动,问过他这个主人了吗?
韩鸿在荷香村见过彦如,查询多日,他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今日彦如又主动找来,他的身份会不会暴露?
张硕想要开口拒绝时,彦如已经抬脚走进院子,韩鸿在前方陪伴,俨然将他这个主人忽视彻底。
钱栋屏住呼吸,躲在墙的另一面,透过一个小圆孔去观察葡萄架下的三人,一个老太太满眼愁意,却强装笑脸。两个青年男女,一个高冷,一个温和,意外和谐。
钱栋挠着发丝,王爷当着王妃的面笑眯眯的盯着另外一个姑娘看,不担心王妃会吃醋?
王爷这么快移情别恋了?
这姑娘便是荷香村与王妃扮演夫妻的人,当时声音酥麻,嗲里嗲气,原来真实面目是高冷,与王爷是一类人,怨不得能入王爷的眼。
王妃是何感想?
实际上,张硕坐在风暴中心,很担心两人一一言不合就开打,到时他该怎么办?
“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彦如与韩鸿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憋着一股气,恨不得给对方一剑。
张硕干咳一声,提高了嗓音:“有些饿了。”
韩鸿眨着无辜的星眸:“距离吃早饭不到半个时辰,婆婆今早还多喝一碗粥。”
张硕:······
这意思是说他是猪投胎的吗?他不饿,他是为了缓解一下火药气氛,怎么还不识好歹了?
张硕眼巴巴的看向彦如,彦如给了一个大冷脸,转头看向青青的葡萄。
张硕闹了一个没脸,偏偏对他们又硬气不来,真想撂挑子走人。
“来人,端些糕点水果,老婆子饿了。”
小元端着托盘出来时,见到一点也没有伪装的彦如与韩鸿平静的坐在一起,手中的托盘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糕点水果滚了一地。
张硕扶额,怎么越来越乱了呢?早知不让小元出来。
“奴婢手滑,不是故意的,婆婆莫要怪罪。”
小元惊慌的蹲在地上捡糕点,把犯错的婢女演的很到位,张硕心知小元惊慌失措的原因,假装发怒:“不用捡了,找扫帚过来都扔到鸡窝里去。”
小元道了一声是下去,张硕有些不好意思:“小丫头年纪小,不懂事,让两位见笑了。”
韩鸿笑道:“我倒是觉得这丫头可爱,深得人心。”
张硕的一口气被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憋得难受,怎么感觉韩鸿话中有话呢?
明明语气温柔,为何脊背凉飕飕呢?
彦如接着道:“是蛮可爱的。”
韩鸿眼中有几分审视:“姑娘这话说得像是与那丫头认识一般,难道是我会错了意?”
冷战的气息一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张硕汗毛乍立,拉着韩鸿的胳膊就要拽走:“你是一个病人,需要休息,婆婆我送你回房。”
彦如的冷刀子一个接一个的飞过来,张硕讨好的笑笑:“姑娘定是没用早饭吧,我让丫头下去准备。”
韩鸿想要搞清楚彦如的真正身份,为何会让赵萌百般讨好喜欢?
张硕用力一拽,韩鸿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前倒去,张硕忙伸手拦了一下,人没倒在地上,却倒在肩上。
“我头又晕···”
张硕急着去检查韩鸿的头部:“除了头晕,还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韩鸿虚弱的趴着,一手揽着张硕的背,一米八的大男人依偎在一个一米六的小姑娘身上,撒娇求安慰,怎么看怎么辣眼睛。
啪的一声重响,吓了张硕一跳,不解的看去:“怎么了?”
彦如冷沉如墨,韩鸿越发靠近张硕,有气无力道:‘哎呀,头好晕,好疼啊!’
张硕习惯性伸手给韩鸿按摩头部:“没事,放轻松,方才是我不好,着急了些,咱们这就回房休息。”
韩鸿点了一下头,张硕留给彦如一个等我回来的眼神,便搀扶着韩鸿回房。
彦如不忿要去追人,又忍下来,说好的要与韩王划清界限,现在柔情蜜意又算什么?
只一会儿,彦如的脸色变换莫测,她这么计较,又算什么?
小元悄悄的走过来,见大理石桌面上出现蜘蛛网般的裂纹,心底发颤,如果彦如姑娘一掌拍的是人,岂有活命的道理?
“彦如姑娘,我准备了饭菜,房子是早已收拾好的。”
彦如双手攥得发白,话从牙缝中挤出来:“那个人来了多长时间?你们不是避之不及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小元咽了一下口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听得彦如频频皱眉,半晌才道:“你们主仆两个的脑袋是被门夹了吗?这分明是一出苦情戏,怎么也能上当?”
小元低着头,裙摆下的一双小脚扣着地:“毕竟是王妃的错,王爷待王妃不博,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彦如第一次露出呆滞的神情,是她一直会错意了吗?张硕逃离韩王府,不是因为韩王冷情?
如今韩鸿需要威远侯的助力,找到张硕演苦情戏,偏偏主仆两人信以为真,忘记逃出来的不易,还处处为韩王说话。
彦如什么也没吃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怒主仆两人不争,让韩鸿几句话哄骗过去,她若与韩鸿处处唱反调,与主仆两人是否会产生嫌隙?
张硕想放下韩鸿便走,谁知韩鸿拽着他的手不放,一个劲喊头晕头疼,张硕为不刺激韩鸿,遵循医嘱到底。
韩鸿心里开心,面上却无比可怜,为俊美无比的容貌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态,看得张硕的小心肝不断震颤。
一个男人美得惊心动魄好吗?
“婆婆,现在的我无家可归,更不要提有亲人在身边,等我睡着再走可好?”
张硕万分好奇,堂堂韩王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婆婆看你言行举止不像是一般人家出来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韩鸿心里呐喊,赵萌,你终于问到关键,知晓这些天他忍得有多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