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如落在一片桂花树下,张硕拉着小元跑过去,语无伦次道:“彦如,你走了一个时辰,我感觉像是过去了一年,好想你啊!”
小元和恶霸们齐齐打了一个哆嗦,谁也没想到方才还一副视死如归的硬汉,现在比娘们还娘们,说话酸人。
彦如伸出一只手挡在面前,一脸嫌弃:“离我远点!”
张硕停下,害怕的看向报团取暖的恶霸们,道:“可人家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弱男子,需要保护啊!彦如,你不能丢下我不管,人家是真的很害怕!”
恶霸们:······
他们第一次遇到狠茬子,第一次知晓恐惧,有苦没处说去,他一个得救的人这么说是要刺激谁啊?
彦如往后退一步,小元扯了一下张硕的衣袖,低声道:“主子,咱们还没有脱离危险呢,适可而止,别惹恼了彦如姑娘。”
张硕后知后觉:“彦如她生气了吗?”
恶霸们恨不得把耳朵贴上去,这小子再口没遮拦些,惹恼那位煞星,他们也能摆脱危险了。
小元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张硕轻咳一声,十分委屈:“彦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那个甘兴堂很可怕,便是当地的官府也奈何不得,何况我一个小小的乡巴佬呢?”
“没有你在身边,随时会被甘兴堂的人欺负死的。”
恶霸们内心抓狂,祖宗,求你别说了,那煞星的怒火全都转移到他们身上了。
不要抹黑甘兴堂,甘兴堂在那位煞星眼里算个毛球啊?
彦如目光如箭,恶霸们不敢对视,他们真的怕,甘爷快来救救他们啊!
“回去告诉甘兴堂的主子,不要再靠近荷香村半步,改天我有空会去甘兴堂总部一趟,你们将这里打扫干净都回去吧!”
几个恶霸忙拉起受伤的同伴,笨拙的打扫卫生,死了一个老大和一个弟兄,另一个弟兄像是被刺猬扎过,浑身是洞,有气出没气进,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煞星真会放过他们吗?
回到房中,张硕殷勤的给彦如斟茶倒水,嘘寒问暖,小元扶额,从来没见过自家主子对谁这么讨好过!
好吧,彦如姑娘救了她们的命,主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彦如喝了一口茶,食指戳了一下张硕手臂上的伤口:“不疼吗?”
张硕疼得直抽凉气,本能的缩回手臂:“疼啊,可彦如是我的止疼药,一见到彦如便忘记疼了。”
彦如收回手:“活该!”
张硕厚着脸过去:“彦如,我和小元都受伤了,上药不方便,便辛苦你了。”
彦如冰冷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缝,猛然站起身来,伸手抓住张硕的腰带,瞬间解开,衣襟大敞,露出里面雪缎做的里衣,隐隐能看到裹布。
张硕大惊,捂着衣襟退后几步:“彦如,你想要做什么?我受伤了,暂时动不了。”
他现在是女儿身,什么也给不了。
彦如盯着张硕的下腹:“你的裤子怎么还在?”
张硕:······
难道他把所有安全都系在一根腰带上?扯下腰带,裤子没了,衣襟大开,尤其腰带有时候还不保险,想想没有腰带的后果多可怕。
“彦如很希望我没穿裤子吗?”
彦如坐回去:“你有的我就没有吗?我只是提醒你。”
张硕很失落:“我也很伤心,什么都不要说了,给我处理伤口吧!”
要是能逃离这具身体,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处理腿上的伤口时,张硕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死死咬住嘴里的帕子。
“这里就没有麻药吗?疼死了!”
彦如的动作一顿:“什么麻药?”
张硕不敢看自己的伤口:“就是能暂时麻痹伤口,让人感觉不到疼,”
彦如语气比之前软了些:“忍着吧,没有你说的麻药。”
处理好伤口,张硕整个人像是被抽离所有力气,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看着彦如从容的收拾擦血的棉纱,像是收拾无关紧要的垃圾一样。
“彦如,我有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彦如端起小山堆似的血棉纱:“那就不要问。”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张硕感慨,不愧是他的女神,又飒又拽,还能一句话噎死人,是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呢?
恶霸们打扫卫生丝毫不敢含糊,生怕一个不干净,被找借口留下,小命也要玩完。
得到答复,恶霸们屁滚尿流的跑了,幸好周围没有围观群众,否则甘兴堂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休息两天,那片荒地上的果树苗已经栽种好,张硕一瘸一拐走上去,很是满足。
“说吧,你是怎么惹到了甘兴堂?”彦如如鬼魅般出现沉浸在满足中的张硕的背后。
张硕惊喜彦如的到来,听到话中之意,不由提心吊胆。
“甘兴堂的势力很大,给你添麻烦了,实在不行咱们就离开梦和县,我养你一辈子!”
彦如像是自言自语:“养一辈子?”
张硕点头:“对,甘兴堂的势力大,咱们人单力薄,离开梦和县,富足过一生都绰绰有余···”
不等张硕把话说完,彦如冷道:“你觉得我打不过甘兴堂?”
张硕:······
这不明摆着吗?不过这不是重点,养一辈子要紧。
彦如轻哼:“说说你是怎么惹到了甘兴堂?”
张硕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彦如如看傻子一般:“对一个萍水相逢之人都可随意给出五千两银子,我还真没有遇见过,看来你很富有。”
张硕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很富有,就是遇到不平之事看不惯罢而已,而且那人一看就是个有担当的,摆脱困境以后,不会吞了我的银子,会还的!”
彦如几乎无语:“人心险恶,仅一面之缘,你怎么能确定他会还你银子?”
张硕道:“一个老板,能让手下的伙计用命去保护,会差到哪儿?”
彦如沉思,看向张硕的目光中有一丝深沉,这个人如果是个男的,也许会在她的择婿范围之内。
可是,她是女子,她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