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动羽下去又买两份臭豆腐,张硕敢让皇上吃剩下的,他不敢,不定哪天皇上记起这茬,要给他穿小鞋!
宋来德吃两块臭豆腐后又吃几瓣橘子,皇上今天放飞自我,本来今日还以为要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结果被张硕一顿民间小吃化解了。
有此人在身边,他省心不少,有些舍不得人就这么死去。
吃饱喝足,在马车里半天,是时候办正事了。
皇帝再次拿起一面铜镜看向自己的妆容,一言难尽,也太丑了。
张硕一把夺过铜镜:“不是皇上让我们改变一下的吗?就是为了不让其他人认出来,现在皇上走出去,谁能认出这是皇上您呢?”
宋来德与毛动羽低头偷偷笑着,他们只是将皇上的容貌稍微改变一下,左脸上的大黑痣可是张硕亲手贴上去的,英明神武的皇上瞬间变成一个糟老头子,说出去有谁会信啊?
等一行人从马车上下来时,暗卫装扮成的小厮差点惊掉眼珠子,那···那个粗鄙的糟老头子是皇上?
天啊娘啊,是谁这么缺德,把皇上打扮成这个鬼样子?确定不会引起什么?
宋公公和毛指挥使都是简单装扮一下,张硕连装扮一下都没有,为何皇上变化那么大?
一行人走到燕王的摊位前不远处,手中拿着各色小吃,融入到闹市中,也没有引人注目。
燕王摆摊的旁边是人来人往的云贵酒楼,皇帝抬脚要往酒楼走去,张硕拽住人:“老爷,无票不得入内,咱们若硬闯进去,怕是会被周围的小厮给扔出来。”
皇帝压低声音:“朕要去儿子举行的戏园子里听戏还要花银子,是哪家的道理?”
张硕:“咱不是微服私访吗?刘王殿下怎会知晓呢?何况是下面的一群人呢?”
皇帝向毛动羽使了一个眼色,毛动羽点头,前往云贵酒楼。皇帝三人双手踹在袖口中,观望着,每张票若都是两千银子,一共有多少啊?
张硕露出惊叹:“老爷的儿子好厉害啊!”
皇帝傲娇的看向人潮涌动的大门,老四的窟窿估计几天之内能够填平,老二有些困难,不过知晓从自己身上出发,没有走歪门邪道,拆西墙补西墙,更没有用权势压人,孺子可教!
想到这一切是出自老三之口,原本还有怨气,此时老怀欣慰,孩子们长大了,他也老了,若是能一直这么相处下去,他在天上也能瞑目。
不一会儿,毛动羽冷着脸走出来,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两银子,张硕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刘王不会连他们的门票也要收吧?
果不其然,听到毛动羽的话,张硕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他对国粹一窍不通,花两千银子去买票,放在现代是爱国,在这里是傻缺啊!
张硕死死抱住旁边的柱子:“让我花两千银子去买票,打死都没门,我要留在外面,坚决不进去。”
皇帝:“前些日子,两位···两位夫人不是给了你金银,在宫里又不用花钱,你拿出来用就是。”
张硕:“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那都是以后的养老银子,绝对不能一下花没了。”
皇帝嘴角带笑,又知晓张硕的一处死穴了,看钱重过看命!
“大不了再挣,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钱?”
张硕:“手中有钱,够花一辈子,为何要去再挣?浪费体力又浪费脑力,我才没那么笨呢!我不管,说什么我也不去。”
毛动羽笑道:“张兄弟,忘记说了,刘王殿下给老爷一个雅间,咱们都是老爷的随从,不用花一钱银子。”
·张硕:·····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报复之前下去买吃食,可是他的脸皮很薄吗?
“哈哈···毛兄弟,你不诚实啊!有这等好事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误会,耽误老爷的宝贵时间,为了表达歉意,下次毛兄弟请客啊!”
毛动羽:······
是他耽误皇上的时间,怎么怪到自己身上了?还要请客吃饭,还能再无耻些吗?
“张兄弟,我一句话还没说完,你便闹腾起来,怎么能怪我呢?”
张硕惨兮兮的看着皇帝:“皇上,毛兄弟欺负老实人,您可要为老实人做主啊!”
毛动羽:······
这状告的当他不存在一般,得罪锦鳞卫知晓会是什么下场吗?
“老爷,奴才一口气多说了几句,难道中间还不能停下来喘口气?”
张硕:“毛大人看着年轻有为,身体强健,说话这么费事吗?”
毛动羽:······
此人真不知晓锦鳞卫的威力,否则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威严呢?
“不是时常如此,偶尔会这样的。”
张硕:“那应该是对人不对事,老爷,毛兄弟就是假公济私,您要替我做主啊!”
宋来德轻咳两声:“两位别吵了,老爷已经走了。”
张硕与毛动羽抬头看去,皇帝已经穿过马路,快要到酒楼门口,张硕抬脚追过去,毛动羽更快,宋来德追上张硕:“你们一个个眼中还有老爷吗?”
张硕反问:“宋伯眼中有老爷?”
宋来德:······
他也是看吵架新鲜,没发觉皇上已经走了,等反应过来,提醒一句,皇上走远了。
“我这不是为提醒你们两个吗?”
张硕:“什么都没有老爷的安全重要,宋伯,下次注意!”
宋来德:······
他为何要提醒啊?好容易办好事一次,人家还不领情,他何苦来着?
毛动羽追上去,见皇帝被检票的拦在门口不让进,取出雅间的票递过去:“这是我们家老爷的!”
狗眼看人低的检票人立即漏出讨好的笑容:“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老爷您别见怪,里面请,您里面请!”
张硕与宋来德总算追上来,检票人见一行人进去,哼了一声,道:“人不可貌相,这么猥琐的老头子居然仆人满堆,能买得起雅间的票。娘的,差点惹到不该惹的人,吓死了。”
一行人听到检票人称呼皇帝老头子,寻思要不要装作没听见,就这么继续走下去时,皇帝面色乌黑一片,他是一国皇帝,何时被人当面这么骂过?
猥琐一词用在他身上,糟糕的很。
毛动羽:······
其他人能装作没听见,他堂堂锦鳞卫指挥使武功高深,怎么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老爷,要不要属下去···”毛动羽一边说一边做抹脖子的动作。
没等皇帝开口,张硕悄声道:“毛兄弟,此处人来人往,你突然做这个动作干什么?担心被人发现。”
毛动羽:······
要老命,怎么一到关键时刻,死小子就蹦跶出来与他作对?偏偏还不能动手,憋屈!
“张兄弟,你方才没听见什么?”
一时三人都看向张硕,张硕无辜的摊摊手:“听见了,可那又怎样?”
毛动羽嘴角不由翘起,心想这次终于抓到死小子的把柄,听到皇帝被人辱骂,竟当作没听见,看你如何狡辩?
“那又怎么样?辱骂皇族者死!”
张硕看向黑脸的皇帝:“老爷,人家指名道姓的骂您了吗?人家骂的是现在的老爷的样子,可没有辱骂皇族,这说明了什么?”
毛动羽预感不妙,不善道:“不管他骂的是谁,都是皇···老爷一个人,没有第二个人。”
皇帝瞪了毛动羽一眼,突然觉得锦鳞卫的案件能够办理出来,也许是毛动羽属下的功劳,以毛动羽今日的表现,能够顺利查清一件案子难。
皇帝在宋德莱的搀扶下踏上楼梯,往二楼上走,毛动羽傻眼,事情还没处理完,皇上不是很生气,怎么被张硕几句话哄得不追究了?
张硕用胳膊肘捅了捅毛动羽的腰:“毛兄弟,有人敢这么说,说明老爷的扮相很成功,谁也认不出来。”
毛动羽还是有些不理解:“可是那小二骂人了啊?”
张硕摇了摇头,一副你没救的样子,抬脚追上皇帝。毛动羽摸着头,后背被人撞了一下,顿时面露凶光,那小二端着托盘,上面是些精致的瓜果点心。
“你这人怎么回事?在路上发什么呆?让开些,别耽误我们办事!”
毛动羽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他娘的耽误你们办事?我呸,你们也配?”
小二丝毫不退步:“你一个打杂跟班的小厮与我一个样,豪横个什么劲?不过你当人家小厮也不合格,主人都走了,你还在傻站着,哼!”
毛动羽四下望去,皇帝三人的身影已经到了二楼,眼看要转弯,他也没心思与一个小二计较,立即三步并两步追上。
来到雅间中,小二送来了瓜果点心,正是在楼下与毛动羽动嘴的那个,见毛动羽瞪过来,立马回瞪过去,都是别人家的佣人,谁怕谁?
小二端着托盘经过毛动羽身边时,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刚要发作,张硕起身关上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难道毛兄弟想要将事情闹大,引起所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