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几不可查的皱起眉心,按理来说这些案子看似牵扯的官员背景大,还不至于会让老三束手束脚,最起码逍遥伯的案子该有结果了,怎么一件案子都未了结呢?
“这最近的案子确实多了些,忙不过来也是有的,朝中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朕便先走了!爱妃要好好保重身子,不要胡思乱想,朕已经让最好的太医去刘王府了。”
“恭送皇上!”
从贤妃宫中出来,皇帝便让人宣韩鸿进宫,各个案子进展缓慢,确实不像老三的作风。
韩鸿跪在龙案前面,心底叫苦连天,不难猜测父皇找他前来的原因,从早朝众臣对大理寺与刑部办案不满,到父皇去了贤妃宫中,他的苦日子要来了。
半天过去,皇的目光从折子上转移到跪在地上毫无怨言的儿子的脸上:“平身吧!”
“儿臣有罪,还是跪着心里安稳,多谢父皇!”韩鸿跪地不起。
皇帝轻哼一声:“怎么你要 违背朕的旨意?”
韩鸿起身:“儿臣不敢!”
皇帝揉了揉眉心:“最近的案子太多,且牵连甚广,朕也知道此事让你们为难,可朕是一国之君,不能事事都由着自己的喜好来,南蛮表面臣服,可暗地里比谁都想反抗,奈何实力不允许。”
“大跃王朝最近几年风调雨顺的时候不多,天灾人祸倒是不少,若是与南蛮真打起来,也不是不可,但是人家已经臣服,年年进贡,若是没有好借口,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让其他的小国又会如何想呢?一个南蛮不可怕,可怕的是许多个南蛮联合一起,攻打大跃王朝。”
“当然,大跃王朝兵强马壮,不惧周边的各个小国,可一旦开战,受苦受难的是黎民百姓,朕身为一国之君,如何忍心?”
韩鸿抱拳:“父皇乃是一代明君,儿臣会尽快肃清刑部与大理寺的案子,还父皇与朝堂一个清净。”
皇帝语重心长道:“朕知道你是个好的,前些日子你受委屈了,朕都记在心里,下去吧!”
韩鸿抱拳:“儿臣并无责怪之心,朝堂事多,父皇也要保重龙体,儿臣告退!”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宋来德趁着空闲,端过来一杯参茶:“韩王殿下说的极是,朝堂事多,皇上越发要保重龙体,不可劳累过度啊!”
皇帝接过参茶不紧不慢的喝了两口:“你说朝中的人也是个识大体的,怎么闹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呢?从前也没见过这么扎堆作奸犯科的,不是让南蛮人看了笑话去吗?”
宋来德小心道:“奴才也想不明白呢!不过发生这么些个事情,都是在南蛮使团来了之后,大约是他们的风水不好,带坏了京城的风水呢!”
皇帝哈哈大笑两声,指着宋来德的鼻子:“你这老家伙心地不纯啊!”
宋来德心底咯噔一下,面带讨好道:“老奴都一大把年岁了,哪来的心思纯正啊?皇上惯会拿老奴开玩笑。”
心地不纯可非好事,他最近做错了什么,使得皇上如此警告他呢?
回到韩王府,韩鸿沉着脸来到歆然居,张硕正在暖阁中看画本子,韩鸿人走进屋里也没发现,惹得韩鸿的脸堪比外面的冰天雪地。
“事情都火烧眉毛了,王妃还有心情看话本子,心还真大。”
张硕放下画本子,走过去给韩鸿顺毛:“臣妾这不是苦中作乐吗?若非为了转移一下目标,臣妾都恨不得举刀去劫狱呢!王爷这是在外面受了谁的委屈,来到家中找臣妾的不快啊?”
说完,接过小元递过来的茶盏往前一送:“臣妾最近老实的很,没给王爷添乱,王爷有火冲着别人去!”
韩鸿:······
若非知晓赵萌最近做过的事情,还真是让她给哄骗了去。
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烫的舌尖发麻,瞪着一脸无辜的赵萌:“王妃想烫死本王?”
张硕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端起同一壶中倒出来的茶轻轻吹了两下,喝了一口,道:“王爷也太心急了,此茶的温度是比平时高些,以王爷的敏感度,怎么会觉察不出来?能怪臣妾吗?”
韩鸿:······
装的一脸委屈,那么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和幸灾乐祸又是怎么回事?
“本王也不跟王妃废话,让粮店和凌绝门的人停手,不要再惹出乱子,否则本王便不客气了。”
张硕一双大眼水萌萌的:“王爷在说什么?臣妾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韩鸿放下茶盏:“王妃能将京城搅乱成一锅粥,怎么会听不明白本王的话中之意呢?王妃做的事情,并非无迹可寻,若是不听从本王的劝告,顺着一些蛛丝马迹查下去,牵扯出凌绝门的人,到时候王妃可不要怪本王不讲情面!”
张硕也不客气:“若想要臣妾收手,王爷便放了彦如。”
韩鸿星眸一厉:“赵萌,刺杀皇上是天大的事前,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清白,人是本王能够放出来的吗?”
张硕:“王爷不是断案高手吗?这件案子处处栽赃陷害,怎么可能至今都查不出来?是朝廷不想放人,还是王爷自己不想放人?”
韩鸿眼带失望:“在你眼中,本王就是一个龌龊小人?”
张硕心底升起几丝愧疚,语气不由软了些:“京城必要再乱上几日,到时臣妾会抓住背后凶手,一切的问题自会迎刃而解!”
“臣妾知晓王爷最近的压力大,事情也多,王爷所做的一切臣妾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等彦如出来,臣妾会给王爷补偿的。”
韩鸿走过去,捏住赵萌的下巴:“王妃为了一个外人,当真是什么都愿意做?”
张硕心底暗叫不好,说的是什么混话,把韩鸿的疯病给勾出来了。
“王爷说笑了,什么外人内人的,臣妾的意思是王爷最近太辛苦,臣妾心疼,想着以后要对王爷好一点,再好一点···”
韩鸿:“什么都愿意做吗?”
张硕点了一下头,又摇摇头,讨好的笑着:“臣妾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有几分抗拒,王爷还是讲明白的好。”
万一要献身啥的,死活都不能答应啊!
韩鸿松开赵萌的下巴:“王妃还真是不肯吃亏,本王给你一个最后期限,三天之后,本王要京城中一片清朗,王妃可能做到?”
张硕苦着脸:“王爷,各方已经都闹起来了,岂是粮店和凌绝门的人收手便能够停止一切的?”
韩鸿一想也是,积累几年的恩怨被挑拨起来,挑拨之人收手,恩怨岂会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