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暗自拍手叫好,京城中人皆知皇后牢牢压太子妃几头,如今韩王妃借此回击,对太子妃的冲击可想而知,心下不要太酸爽。
众人悄悄去看太子妃脸上的神情,虽然太子妃掩饰的极好,可也能够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的郁闷之气,韩王妃的胆子真大,什么话不好说,非要提皇后娘娘?
太子妃声音有些冷硬:“若是如此,回宫之后我会母后商量,以后两位妹妹便可时常入宫了。”
她与皇后是窝里斗,对外自然要一致,岂会让其他人钻了空子,看笑话?
张硕:······
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皇宫那种随时会出事的地方,是人待的吗?
燕王妃笑得一脸纯真:“母后每日处理后宫琐事,繁忙不已,身为儿媳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好去打扰呢?”
张硕悄悄竖起一个大拇指,美人说话甚合心意。
太子妃笑道:“二弟妹多想了,母后嘴上说不想大家进宫,其实内心是喜欢热闹的,尤其是家人相聚在一起。就是我们各自成家,各自家中事多,进宫不方便罢了。”
张硕很感动:“还是母后宽容大度···”
太子妃一噎,险些当场翻脸,赵萌什么意思?她小气了?只是这话是在赞美皇后,她敢有意见吗?
她倒是忘记赵萌嘴皮子利索,可以舌战群妇,方才在暖阁中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样,也许是装出来的。
“母后若知晓三弟妹有此孝心,定当欣慰!”
从几次转变的称呼上来看,便知太子妃此时的心情好坏了。
张硕:“别的不敢说,孝心是一定要有的。”
见气氛有些沉闷,燕王妃笑道:“妹妹刚刚入门,凡事不懂,还请太子妃嫂嫂多多指教。虽然说我是嫂嫂,可比三弟妹进门晚,若是有做错的地方,三弟妹可要提醒一二。”
张硕表示美人表里如一,情商智商与美貌成正比。燕王哪来的好福分,遇到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的美人呢?
太子妃嘴角微抽,双手握紧,一个个都像是从人精窝里爬出来的。赵萌原来是个蠢的,嫁进门后像是傻子突然开窍一般,伶牙俐齿,心思不安。
众人心中分明,皇家三个儿媳,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回去之后定要告知自家老爷,皇上还年轻,不要轻易站队。一时豪赌,压上全家的性命,不如长长久久的富贵荣华来得实际。
用膳期间,赵萌与太子妃一起,旁边有夏夫人,威远侯老夫人,秦国公夫人,皆是顶层贵妇,言谈中多是家中孩子如何,一些无关紧要之事。
威远侯夫人 一头白发,富态端庄,见到赵萌时眼中险些落泪,张硕上前扶住即将行礼的老人:“外祖母给孙女行礼,是要折煞孙女了。”
威远侯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是一如往常的顽皮,也不知回去看看。”
张硕抱着威远侯夫人的手臂撒娇:“孙女也想着回去的,可是事情颇多,王爷说要陪着孙女一起,时间总是对不上,外祖母可别恼了孙女。”
威远侯夫人:“你是外祖母的心肝肉,恼了谁也不会恼了你。”
张硕:“外祖母最好了!”
“韩王妃与威远侯夫人之间的祖孙情谊委实让人羡慕。”秦国公夫人,眼中有一份冷意九分笑意道。
秦国公府,堂堂太子的外家,论实权论威望,比不过一个告老多年的威远侯府,偏偏还是硬骨头,朝中有大事,皇上还会宣威远侯进宫商量。
其儿子封宇轩虽是庶出,却是新科状元,一开始入翰林院,中间腾挪了几个地方,现在是吏部左侍郎,升官速度如风涨一般,纵观全下,谁有此能耐啊?
张硕:······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皇后看他不顺眼,连带全家一起看不顺眼吗?
“韩王妃自小在威远侯夫人身边长大,情谊自然比寻常的祖孙情谊好些。国公夫人膝下的孩子也都是个好的,何须羡慕呢?”夏夫人看了赵萌道。
秦国公夫人眼中的冷然被笑意取代:“家里的都是皮猴,怎么与韩王妃比较呢?”
威远侯夫人:“成亲了,孩子也就长大了,萌儿是个好例子呢!”
秦国公夫人的笑意显得真诚两分,威远侯有声望又如何,还不是要在人前抬高她们国公府。
“可不是,韩王妃成婚之后判若两人,一则是从小便教导的好,二则是韩王爷会调教人,三则也是韩王妃自己争气呢!”
听到韩王爷会调教人,夏夫人的心中有些冒酸水,若是没有威远侯从中横插一扛子,她的女儿便是如今的韩王妃,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张硕有些羞意:“国公夫人过奖了,若说会教导孩子,谁能比得过国公夫人教导出来的母后呢?”
夏夫人退去心中的酸水,附和道:“皇后娘娘贤良淑德,臣妇这辈子就没见过如此优秀的女子呢?”
太子妃面上隐隐泛起青色,将来太子登基,她是名正言顺的皇后,是否无论怎么做,也比不上处处压她几头的皇后?
“我看太子妃嫂嫂的气度仪容便很得母后的真传,也是个极好的。”张硕笑道。
夏夫人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妥,可覆水难收,见赵萌描补,不由顺眼不少,接着道:“韩王妃说的极是,太子妃出自琅邪王家,德容自是不必多说,又有皇后娘娘亲自教导,将来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张硕:······
皇后听到此话,不知是何感想?夏夫人今日说话着急了些,是心里藏着什么事吗?
猜来猜去,还是他对京城贵妇之间的事情了解太少,找个机会好好理清一下,可是他迟早都要离开,去了解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干什么?
头疼!
太子妃面色微沉:“母后贤良淑德,古往今来第一人,我如何与母后相较呢?夏夫人所言过了。”
夏夫人抬头见太子妃面上并无多少怒意,起身行了一礼:“是臣妇不会说话,还望太子妃见谅。”
韩王妃带头颂扬无事,为何轮到她,太子妃便怒了?
是韩王妃故意挖坑,还是太子妃有意警告?
宴席上动筷子,大多是装装样子,只张硕一人吃得欢畅,今日前来燕王府的厨子都是宫中赐下的,膳食都是热乎的,吃起来比往日在宫里的更为可口。
见张硕时不时给威远侯夫人布菜,太子妃淡淡道:“听闻妹妹回府之后,再没有去过侯府,此事可当真?”
张硕:······
吃个饭都不安生,与皇室沾边的人都是属斗鸡的,不斗心里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