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们隐隐有些得意,皇后是认输了吗?形式比人强,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皇后出手之后没讨到好处,又缩回去了呢!
能从比锦鳞卫还厉害的刺客手下逃出来的女子,当真是运气好吗?
珍妃坐回去,讳莫如深的看了脂粉都难以掩盖苍白面色的赵萌,突然有些看不懂了。
结婚之前有一次见面,为了皇上和威远侯的面子,不得已见赵萌。同样的面孔,前者是局促不安,眼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后者两次见面,第一次有讨好,但无小心翼翼,更多的是坦荡,好像还有几丝勉强。
第二次,也是这一次,没有讨好,没有刻意亲近,只那是否要喝老参汤的询问一眼。其余时刻,在赵萌眼中,她这个正经婆婆与其他妃嫔没两样。
岂有此理?
没等喝粥,韩鸿便从大门外进来,恭敬磕头行礼:“见过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越发慈善,脸上有几分动容:“快起来,不用多礼!”
“谢母后!”
韩鸿坐在赵萌旁边,妃嫔们偷偷摸摸的打量着,皇上的面皮好,宫中妃子又是千里挑一,生出来的孩子都是最好的。
燕王是其中之最,其次刘王,再次韩王,最后是太子。今日一看,韩王的气度不输任何人,容貌在铁汉与柔情中相结合,远在刘王之上,而燕王恰恰少了铁汉气概。
如果皇上能年轻二十岁该有多好!
皇后一副慈母:“伤势可好了?”
韩鸿:“已好,劳母后挂心了!”
皇后:“你们兄弟几个,只你时常出京为皇上办事,本宫也最为担忧,时常挂念,小佛堂中为你点的香也最多。经此一事,以后定要更加注意。”
妃嫔们:······
合着韩王平安归来,不是自身能打能抗,老天爷给的运气,而是皇后娘娘给菩萨烧的香,啊呸,鬼都没那么能扯。
珍妃一直以来的好修养差点没忍住,起身冲皇后破口大骂,老娘九死一生辛苦生下的孩子,费尽心思养大,你皇后,只凭一番糊弄鬼的废话,便将功劳都抢了去, 什么东西啊?
韩鸿袖中的手握紧一下又松开,感激道:“母后为儿臣的心,儿臣感激不尽,以后定会注意,好好孝顺母后。”
皇后:“宫里多的是人照顾本宫,你有这份心本宫便知足了。”
韩鸿:“谨遵母后懿旨!”
妃嫔们:·······
韩王也是个狠人,不动声色将母慈子孝的面具撕开一节,试问谁家儿子孝顺是要遵循皇后的懿旨呢?
珍妃呼出心里的一口浊气,儿子给她长脸了,没忘记谁是生母。
皇家看似光鲜,看似是得宠的妃子,可不知暗中受了多少苦难,多少次在生死边缘挣扎徘徊,连生个儿子,都不能光明正大叫自己一声娘。
德妃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心道韩王不软不硬的回击皇后,顺带韩王妃,也在无形中破了皇后的布局,这夫妻俩是商量好了?
此次刺杀,与太子党一脉有关联?
或者一切都是巧合?
皇后为何迫不及待给韩王夫妇挖坑呢?
张硕在旁吃着糕点,看戏入迷,如果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吃瓜群众有多好,不用面对纷争,更不会面对生死。
皇后面容未变:“太子身边有你这样得力的兄弟,也是福气。”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勾起了德妃与贤妃的心弦,皇后这话是有几个意思?
韩王是太子得力的兄弟,那么自家儿子就不是了?
好吧,她们承认自家儿子办事不牢,可也情有可原,皇上没培养,出生的年岁也小,更是她们的命根子,怎么舍得让自家儿子去吃苦,做危险的事情呢?
但是,京中也有许多事情,奈何皇上不下旨,太子一党又不想被其他皇子染指自家手中的大饼,怪得了谁?
妃嫔们:······
德妃与贤妃都是宫里的老人精,皇后没有贬低其余两位成年皇子,只夸奖韩王一人,足以说明了问题。
以后两位王爷还不知要怎么与韩王争斗呢?
太子为储君,只作壁上观,便可牢牢掌控一切,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啊!
可是在宫里生活久了,学会生存之道,妃嫔们要抱成一团,才能在皇后的手下安然活着,她们会犯傻挑唆自己的儿子与韩王斗吗?
这一刻,很多妃嫔庆幸自己没有孩子,不用考虑存活问题。
韩鸿起身抱拳:“母后过誉了,太子殿下仁德,二皇兄和四皇弟资质不俗,只是缺乏历练,相信假以时日,定会成为国之栋梁,成为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不负父皇和母后所望。”
德妃与贤妃相互对视一眼,韩王的话便是她们的心声,她们不方便说,由韩王说出来的效果会更好。
妃嫔们有的垂下头掩饰嘴角的笑意,皇后接连失策,不知一向的好脾气能否压下怒火呢?
顺风顺水惯了,皇后坐于高位,太子地位稳固,终于要按捺不住要把心里真正想法实施了吗?
皇后的心口有些微微起伏,眼底划过一抹难以捕捉的怒意,缺乏历练,资质不俗,是说皇上给燕王和刘王的机会太少了吗?
还国之栋梁,啊呸,扶起你一个韩王已经多余,再扶起两位,有太子什么事?
她是一国之母,后宫之主,以后的太后,不能生气,不能上韩王的当,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戏还要接着往下演。
“这事你们的父皇心中有数,朝政之事岂是一个妇道人家说的?”
韩鸿:“是儿臣不好,母后莫要怪罪!”
皇后:“你也是一番好意,本宫怎么会在意?坐下吧!”
张硕饿得头晕眼花,吃了几块糕点也没用,周围又是一只只藏着利齿的母老虎,委实憋闷,想要快速离开。
见赵萌的神情,韩鸿抬手握紧赵萌的手,张硕一惊,想要抽回来,韩鸿却牢牢抓着不放。
贤妃低头喝茶,掩饰心中不快,外甥女一心想做韩王妃而不能,好容易韩王妃病重,谁知又好转起来,还与韩王一同赈灾,在民间的声望不错,如何还能做以前的美梦呢?
若非有皇后一开始的刁难,韩鸿为她儿子说话,岂会容忍此刻而不发呢?
不少妃嫔的心里酸了,皇上只有一个,妃嫔却有数百人,一夜一个,还要排百八十天呢,何况是当众恩爱?
珍妃心里的波动最大,儿子对赵萌是什么心思没有人比她这个亲娘更清楚,发生了什么使得儿子从一早的厌恶到现在的深情呢?
“皇后娘娘,粥熬好了!”一个小太监走进来躬身道。
皇后:“既如此,给每人都盛上一碗。”
白粥没滋没味,可挡不住天气冷,又不到烧炭的时候,此时饿的前胸贴后背,白粥都变得美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