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案发现场过多的停留,赵健与宋叔去了受害人家中看看,而我则是准备在小镇走走。
没走几步,方才揍我的女警花跟了上来。
她指着我红肿的脸,有些尴尬的问道:“你的脸还痛不痛?”
说我不记仇是假的,不过她的反应很真实,任谁都会有那样的反应,决不助长黑恶势力气焰,绝了犯罪的火苗,值得赞赏。
不知者无罪,这账得记在镜中妖身上。
“脸皮厚不碍事,对了,你跟过来干嘛?”
女警花不禁脸一红。
“你不会这么保守吧,被我抱一下就要赖上我!”
我的这句话有点无耻,不过是真心话,倒是希望她赖上我,让本大爷结束单身长跑,当然,也就想想而已。
回应我的却是一顿白眼。
“滚!本来我还有点过意不去,现在觉得那是你应得的,嘴贱。”
“若不是宋叔让我协助你调查,我才懒得理你。”
看她气鼓鼓的模样,我别提多开心。
“这才对嘛,拿出揍我的狠劲来,不然我总要提心吊胆的,一点都不自然。”
女警花没好气的说道:“变态,受虐狂。”
话是这么说,不过她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女警花真名叫穆青青,是刚踏入社会不久的小白,如今还是实习警察。
那天她和我一样,见那惨不忍睹的画面后去厕所吐,才有了后来的事情发生。
莱阳镇不大,仅有的一个公园里,许多老人聚集在此,无外乎就是下下象棋,打打麻将,一堆老人坐在一起聊聊天打发时间。
一天的时间我都在这里度过的,陪这些老人玩耍聊天。
穆青青嘴硬,骂我不务正业的同时,也与老人拉家常,顺便打听一些她想要的信息。
我有个外号,叫老年收割机,走到哪里都很受老人喜欢。
和老人聊天我最在行,一天的时间让我对这小镇了解不少。
其中一个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五十年前,莱阳镇发生了一件轰动一时的大事。
那时代并不安宁,盗匪猖獗,人命不是那么金贵。
莱阳镇外有座马鞍山,山上有盗匪盘踞。
落草为寇的都是一些走投无路之人,在那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这些落魄之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只管他们吃饱喝足就行,哪里会顾忌他人死活,现实残酷,也造就盗匪的残忍。
有一次到莱阳镇抢劫,遇到反抗,盗匪一怒之下将这一家包括丫鬟在内的二十三口人杀干净。
老人小孩都不曾放过,为了震慑镇上的人,盗匪将这家人的尸体放在那莱阳河旁暴晒三天,而后挖了大坑就地埋了。
莱阳镇的人敢怒不敢言,没有人挺身而出,生怕惹祸上身。
就在七天后,怪事一件接一件发生。
一夜之间,整条莱阳河染了血色,水中的鱼虾大量死亡。
接着整个小镇牲畜就像犯了癫狂症,乱咬乱撞。
血染山河,六畜不安,生大祸。
果然,马鞍山上出了大事,盗匪接连出事,死状惨烈无比,就像古代刑罚中的千刀万剐,凌迟而死。
每天都有同伴被残忍杀害,有人顶不住压力想要逃离,可是也难逃厄运。
十天的时间,整个马鞍山的盗匪在恐惧中死绝。
更诡异的是,盗匪的尸体出现在莱阳河案,有条不紊的跪在被灭门那家人的埋骨之地,足足跪了三天三夜。
冤魂索命,小镇上的人害怕极了,家家大门紧锁足不出户。
事情并没有这么结束,那冤魂的怨气并没有因为盗匪死绝而消散,小镇也开始死人。
死状与盗匪一模一样,小镇人心惶惶,害怕至极,有人提议到那家人埋骨之地烧香拜祭,为之前的‘不作为’赔罪。
按理说,杀红眼的鬼物越是残暴,简单的祭拜,不可能止住杀戮。
然而,祭拜过后,小镇居然从此风平浪静。
……
与五十年前女鬼?杀人手法一模一样,这也许不是一个巧合。
我将这个收获告诉赵健,他的想法和我差不多。
赵健表情凝重,许久后说道。
“我现在通知黎叔,若是真如你我所想,这次的事情已经超出我们的掌控范围。”
“嗯!”
我也同意通知黎叔。
那冤魂五十年前的实力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如今可随手捏死我等。
商量完对策后,我回到房中一如既往的打坐冥想。
《三清布衣符咒》博大精深,其内的境界世界更是千奇百怪趣味良多,空气中弥漫着晦涩难懂的玄奥铭文。
那些铭文变化莫测,色彩斑斓,时而化作花鸟飞鱼,时而化作山川河流,更有化作繁星春水。
我尝试着研究,却抓不住,抓在手中它也能从指缝中逃离。
无形中,我对这些色彩缤纷的铭文有种亲切感。
就在我想继续研究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来,我周围的温度变骤然下降。
这种感觉我一点不陌生,阴气,很浓厚的阴气。
瞬间脱离了冥想,睁开双眸时我惊呆了,我此时站的地方居然是莱阳河畔,两个受害人身死的地方。
借着惨白的月光,一位身穿白色旗袍的女子进入我的视线,头上带着一根碧绿的翡翠发簪。
气质温婉可人,秀外慧中,如那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端庄优雅。
但是那暗夜中,她身上寒气逼人的幽光隔得老远都让我寒毛立起。
美女在旁,我却如坐针毡。
根据阴气浓郁程度判断,这旗袍女鬼绝对是厉鬼级别的,随手能捏死我这个渣渣。
我浑身冒冷汗,想哭的心都有了,为什么又是我?
我尽量镇定些,笑得好看一点,与其打招呼。
“嘿嘿,美女你好,大晚上的不要到处乱逛,很危险的。”
女鬼没有动静,依旧站在那里,冷冷的盯着我。
我试图逃跑,却发现身体僵硬无比,完全动弹不得。
“尼玛!”
我暗骂道。
情景是那么的相似,与当初遇到白无常一样。
“明天来莱阳河畔,不然你死定了。”
旗袍女子终于开口,这一瞬间,我居然脑残的认为她的声音挺好听。
“我会记住的,天色已晚,像你这样的大美人还是不要乱走动的好,赶紧回家吧。”
能顺着她的意思我绝不反驳,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位‘大姐’赶紧走,老子惹不起。
我发誓,若是跪舔能让这位姐姐不动手,我绝对会义无反顾的舔。
“你就这么怕死?”
我也不反驳,能活着谁愿意找死?
还不待我回答,让我恐惧的声音响起。
“咔嚓!”
旗袍女子身子裂开,那白色旗袍顷刻间撕裂开来变得血红。
旗袍裂开后,画面‘香艳’无比,滴血的断腿,就像被野兽啃过的身躯,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七窍流血,眼中没有眼珠子,有的只是殷红的血液。
“咯咯咯!”
她发出刺耳的笑声向我扑来。
做孙子你不领情,我也是有脾气的,死也要咬你一口。
“你大爷,我和你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