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上官非池打开蓬蓬散,冰冷的水洒下,他站在冰水里,思维和身体渐渐地冷却下来。
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冷静了片刻,他有条不紊地披上浴袍,走出浴室。
打了个电话,秘书立刻推开门走进来。
"特首...郁小姐已经回到了她房间..."
"她情绪怎样?"他一边拿吹风机吹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很平静,她回到房间便洗了澡,然后睡下了。"秘书有试探地问:"不过,夫人打了很多次电话找您,问您什么时候回华东..."
"跟她说,我要在沧浪岛待几天。"他摆了摆手,让秘书出去。
郁可燃回到卧室,洗了澡,便缩进被窝里。
黑暗里,一个人影靠近,她立刻坐起,人影低声道:"嘘...郁小姐,是我。"
原来是蒲生阡陌。
"我尝试杀他,可是...他是变异人,刀枪不入的..."郁可燃苦笑一声:"我杀不掉他。"
"那就再接近他一次!"
"不..."郁可燃低声吼道:"他,我杀一次就够了,让我再杀他,我,我下不了手..."
"为什么?"蒲生阡陌难以置信:"您难道忘记少爷是怎么死的了?您就这么放过逼少爷死的凶手?当年,少爷害了上官非池,你知道真相后虐待少爷,让少爷活生生好像拔掉了一层皮...您,对少爷那么狠,为什么对上官十七却那么仁慈?!"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郁可燃痛苦地摇头:"我也想杀了他,可是他,他对我的惩罚是我接受不了的...我,我怕了..."想到他对她身体的摧残,她觉得痛苦不堪。
而蒲生阡陌根本不知道,她作为一个女人,是多么艰难。
"那好,看你那么痛苦,我不逼你!我这就带你逃离这里。"蒲生阡陌目光掠过窗外:"如果你觉得这么跟我走,心安理得,我们这就走吧..."
"阡陌..."他这么一说,她怎么能安心逃跑?如果她这么走了,有什么脸面见小夜和凰家的人?
"走吧,郁小姐,老爷子让我安全把你带回去。"
"不,我不走,再给我几天时间。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郁可燃握紧拳头:"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好吧,郁小姐,我就知道您是个有良心的人。给少爷和凰山报仇的事,您多担待了!"
蒲生阡陌走后,郁可燃浑身颤抖。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知道蒲生掐准了她对凰北玥的内疚,想借她的手除掉上官非池,虽然她也知道对上官非池,她可能再也下不去手,但是...她没办法,她没办法不答应他
郁可燃继续睡觉,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后来才慢慢睡着。
然而睡了一会儿便又醒了,可是眼前黑洞的站着一个人。
她刚要起身,他坐上了床,正坐在她身后,一双大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拥到他怀里。
他身上都是熟悉的气息,散发着洗过澡后的清新味道。
他是,上官非池。
郁可燃震惊地瞪着他,然而夜色里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看到他明亮的黑瞳,忽然就划过一抹白光。
下一刻,她才想起推开他。
"乖...不要动..."他低沉地呢喃:"不要吵醒我..."
他当自己在梦游,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她侮辱。
"醒过来。"郁可燃大吼:"上官非池,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他愣了愣,然后双目赤红。他明明清醒了,可是却像个耍赖的孩子,又更紧地将她抱住。
"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了?"他在她耳边吐气。
郁可燃摇头:"没有。"
他冷笑:"我已经把他给抓了。"
"上官非池,你..."蒲生阡陌已经落入他手里了么?郁可燃很快镇定下来:"那跟我无关。"
"想不想离开沧浪岛?"他忽然问。
郁可燃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想,可是你会放了我么?"
"为什么你要离开?你不是说要跟我永远在一起的么?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为什么要离开?"他语气平静。
"在一起?"郁可燃笑了:"这是囚禁,不是在一起。何况,我们之间仇恨太深,这份仇不是轻易可以忘却的。"何况,我更背负着杀了你的任务呢?
"我们做个交易吧..."他叹了口气,转而说道:"给我们彼此十天的时间。十天内你任我差遣,十天后我放你走。"
"十天?"郁可燃道:"太久了。三天吧。"
"好,就三天。"上官非池将郁可燃推倒在床上:"开始吧,只要你听话,我就放你离开。"
郁可燃将手伸到枕头下,那里藏着一把尖刀,她本想插入他胸膛,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他说给彼此三天的时间相处,这或许是他们相处的最后时光了。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动,只是眸子里透出一抹无奈。
他俯下脸颊,亲了亲她的眼睛。
郁可燃闭上眼,感觉着他湿漉漉的吻。
这一刻的她,很温顺,虽然这不过是她为了自由对他的妥协。
可是,忽然,他将她翻了个身,她惊恐,回头吼道:"你干什么?"
他沉默不语,伸手撩开她的睡衣,露出她光滑白皙的脊背。
他伸手拧开床头灯,淡黄的灯光打来,将他和她的影子叠在一起。
"啊..."郁可燃痛哼,因为脊背一痛,像是被针扎了。
上官非池手指在她脊背上滑过,伸到她眼前,他手指上都是鲜红的血。
郁可燃明白了,刚才脊背被他用针扎破了,流出了血。
好痛,"你要干什么?如果是报复我给了你一枪,你大可以也给我一枪,打我一顿也好,为什么要在我脊背上扎针?"
"小燃,虽然你恨我,我也没办法原谅你犯下的错。但是你永远都是我上官非池的女人。这三天,你哪里都不用去了,就在床上趴着,我要在你脊背上刺青..."
"刺青?"
郁可燃脸色刷地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