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茵目光掠过郁可燃,郁可燃眼底冰冷.她看到郁可燃便怒气攻心。
可是此刻,唐茵深知自己不能鲁莽。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不是鲁莽的人。
唐茵又走近凰北玥,"非池受了重伤,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么?主人是不是也来洱海了?"
提到主人纳兰,唐茵脸上都是惧色。
她还不知道纳兰已经被凰北玥关起来的事情。
凰北玥见唐茵对纳兰好像很畏惧,难道她也和其他的幻狱信徒一样,被纳兰下了蛊?
下了这种蛊,一旦掌握了催蛊方法,便可以置蛊的寄生体死亡。
而纳兰下的蛊,他早就掌握了催蛊方法。
如果他像是对待幻狱杀手一样催蛊,那么唐茵今天必死无疑。
心生一计:"上官非池被纳兰打伤,她让我告诉你,让你护送我们离开洱海。"
"主人打伤了非池?她人呢?"唐茵对纳兰十分忌惮,此刻听到凰北玥的话,半信半疑,但是还是相信居多。
她立刻明白了,或许是非池要对凰北玥不利,触了纳兰的逆鳞。纳兰才打伤他的。
"纳兰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凰北玥淡淡道:"不过她说三个月后准时来找你。到时候你必须给她一点见面礼了。你的见面礼总不能是和唐家联合逼死我吧?她一定不愿意听到这个噩耗的。"
唐茵心底紧张,额头冒出冷汗,三个月后她必须找到HP寄体,不管HP寄体是上官非池也好,是别的人也好,她必须找到,否则纳兰的手段,非得弄死她。
唐茵跟了纳兰十年,害怕几乎深入骨髓。
可是HP寄体的事情毫无着落。她给上官非池喝了十年的桂花蜜酒,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三个月后如果找不到HP寄体,恐怕还要靠凰北玥为她说情。毕竟纳兰爱凰北玥,每个幻狱的信徒都心知肚明。也只有凰北玥才有资格在纳兰面前为别人求情。
唐茵看了看身后神情阴霾的唐北臣,又看了看从容而立的凰北玥。
如果此刻非池没有受重伤昏迷,一定不会放了凰北玥。
"凰上将,趁非池昏迷,我送你们回独岛,只希望你若见了纳兰主人,请她饶恕我的错误,把我的蛊解开..."
果然,纳兰给她下了蛊。怪不得她那么听话。
有了唐茵的帮助,凰北玥不用怕唐北臣,如释重负。
"另外,"唐茵恶毒地睇了一眼郁可燃:"这个女人,也请你带走。你不是要跟她结婚么?希望你们尽快完婚,在非池醒来就完婚。"
她如今大概是杀不了郁可燃了,那就让她离上官非池远远的吧。非池昏迷的时候,口口声声都喊着郁可燃的名字。他们在山洞里一定旧情复燃了。
她决不允许他们旧情复燃。
唐北臣冷眼旁观,本以为能捉住凰北玥,没想到横空出来一个唐茵。
他们一旦打起来,恐怕他会吃亏。
唐北臣想了想,对唐茵道:"唐茵,如果上官非池知道你竟然把凰北玥放走,他一定饶不了你。"
唐茵笑笑:"那就不由唐先生费心了。倒是您深入洱海腹地,胆子很大。唐先生带着你们的人走吧。否则我可要驱逐你们了。"
郁可燃察言观色,明白唐茵大概要放了他们了。
"既然你决定放我们离开洱海,那么,把我女儿一起给我吧。"
凰北玥也挑眉看向唐茵:"无泪呢?"
唐茵叹了口气:"非池被转移到东京时,短暂地清醒了下,他把无泪一并带走了。除了无泪,你的其他手下我都可以放走。你们快点走,否则等非池再醒来,一定派人抓你们..."
凰北玥抓住郁可燃的手:"好,那谢谢你今天相助。我一定在纳兰面前为你求情。"
郁可燃看到唐茵,心里一直都觉得悲哀。
唐茵是横亘在她和上官非池之间最大的障碍。
此刻,她真想去东京找上官非池,可是她也知道,一旦她投奔上官非池,一定会遭到唐茵的疯狂报复,那么她的结局只能是死。而她说好了,陪着凰北玥安全回到独岛,她必须遵守诺言。
为了以后的相见,此刻,她不得不选择逃离。
只等上官非池伤好清醒的一刻,还能想到找她回去。
...
唐茵派来直升飞机,凰山和千冷鹤早坐在上面。唐茵说话算数,送凰北玥和郁可燃回独岛。
亲眼看着凰北玥挽着郁可燃上了飞机,唐北臣没有阻挠。
他神情复杂极了。
唐茵不由问道:"唐先生,看你的模样,很想把那架飞机打下来?"
唐北臣唇角一边下沉:"我自然没那么愚蠢。且不说你保他,就算我真的能杀了他,我也不能杀。"
"什么意思?"唐茵被他激起了兴趣。
唐北臣笑笑:"唐茵女士,你和上官非池隐退之前,在洱海实验室工作多年,不会不明白洱海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吧...而凰北玥是触及这些秘密的关键因素。如果凰北玥死了,这些武器岂不是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所以我怎么会杀了他。我只想逼那个男人交出真正的秘密...可惜啊,都被您破坏了。"
唐茵叹息一声。其实,她真的想把郁可燃那个贱人留下来,杀了她。可是她又忌惮凰北玥和纳兰。她不得不放他们走。否则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唐北臣准备带众人离开,如果上官非池醒来,他必须亲自拜访他。大约只有几个家族联合起来,才能逼凰氏家族交出洱海真正的宝藏。
...
飞机在熟悉的独岛机场降落。
凰北玥当先下了飞机,凰山和千冷鹤紧随其后,下面站满了迎接他的人。
而郁可燃稍稍晚了点。
其实,她并不愿意踏上独岛的土地。
忽然,肩胛骨疼痛入骨髓,郁可燃脸色一白,难道肩胛骨的伤和病毒还没有完全清除?
手心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血色细纹,细纹从手掌右边划到左边,不仔细看看不清楚,可是却越来越清晰了。
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郁可燃心底拔凉拔凉的。
只是明显的断掌纹,在迷信的人眼中,这是不祥的预兆。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