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无功而返,凰北玥并没有气馁,反而似乎不想再讨论藏宝图这个问题了。
蒲生阡陌却为大少鸣不平:"少爷,您真是宅心仁厚,其实不过是妇人之仁,最重要的是您中了美人计,送给郁可燃一个大大的人情。那藏宝图里面所包含含的宝藏足以供给南方军队开支三年吧...您就这么拱手送给了上官非池,您明知道他不肯说出藏宝图的下落,一定是想把宝藏私吞...他利用郁小姐从您手里逃生,他..."
"够了,阡陌,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啰嗦?婆婆妈妈哪里像个男子汉?"凰北玥端起水杯想喝一口,到口边却又放下,递给蒲生阡陌:"这杯茶,赏给你了。"
既然是少爷赏的茶,他还是接过喝了:"谢谢少爷。"
可是蒲生阡陌刚喝了一口,便觉得这茶的味道有些不对劲儿。
"少爷...这茶?"蒲生阡陌皱着苦瓜脸,都快哭了。
这茶里似乎下了药。
"泻药而已,你不是也给郁可燃下了么?"凰北玥淡淡地挑眉:"真是罪有应得啊..."
"少爷你..."蒲生阡陌只觉得肚子好痛,这么快泻药就来了,看来少爷下了不少分量。少爷什么时候也这么喜欢玩了?
看到蒲生阡陌捂着肚子,跳着脚的样子,凰北玥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哈..."
蒲生阡陌瞪了一眼凰北玥,立刻跳着脚跑到WC去了。
恐怕这兄弟以后再也不敢给郁可燃使绊子了。
郁可燃去医院看了凰山,又回到凰北玥那儿。
还没进书房,走廊上就遇到了捂着肚子跑到双腿疲软的蒲生阡陌。
看到郁可燃,蒲生阡陌眼睛里射出一道痛恨的目光,可是他偏偏又不敢表现出来。郁可燃好奇蒲生阡陌怎么了,可是蒲生阡陌躲避着她,似乎有些忌惮她,又有些怕她。
"北玥哥,蒲生阡陌怎么了?"郁可燃推开门,一进门便问道。
凰北玥道:"没什么,他不听话,我小小地惩罚了他一下。"
郁可燃也没多想,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监狱。他都被关了一周了,你该放他出来了..."
"你知道我放他出来意味着什么?"凰北玥挑眉,严肃地看着郁可燃。
"意味着什么?"郁可燃并不知道那藏宝图有多重要。
"意味着我纵容上官世家旧部崛起,意味着我送给上官非池五年的军费,意味着他们将在我占领的华东扯起反抗大旗,意味着我将付出超过五年军费的开支,才能勉强牵制住那股势力,最终的结果谁也预料不到,但是如果我把上官非池放出去,那就是一切变化的开始。"
"我会说服他,不跟你作对。"郁可燃斩金截铁地说:"我相信我有这个实力。"
"小燃..."凰北玥忽然有些忧伤地看着他:"你确认你的眼光没有错么?你确认你喜欢的人,是对的人?你确定你对他的影响力,大过他的野心?"
"北玥哥,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怀疑他?"郁可燃也觉得有些忧伤。
他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又将视线转到窗外:"小燃,我给你一个机会,去跟他好好地相处吧。不过不管你出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第一个出现在你身边。"
他想过了,他愿意赌一次。
用独岛的未来赌一次这女人的幸福。
他三年的军费够上官旧部开支十到八年。
但是如果他把这笔钱用到刀刃上,恐怕在两年内就会崛起。
但愿他们按兵不动,但愿上官非池真的想跟郁可燃在一起,没有太大的野心。
叹了口气后,凰北玥淡淡道:"让阡陌带你去监狱吧。然后你们快速离开独岛。否则我的部下很可能瞒着我刺杀你们。"
"北玥哥,谢谢你。"郁可燃知道此刻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激。
她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祝福他。
北玥哥,你要幸福。
隐疾快点好。不要生病...
她转过身,忽然身后传来凰北玥的声音:"等等..."
郁可燃回头,"怎么?"他难道反悔了么?
凰北玥远远地站在办公桌后:"你就这样走了,不想见一见小夜?"
小夜?
她和他错误之下生下的儿子。
郁可燃摇摇头:"我会把他放在心底。还是不见了吧。免得他小小年龄就面临分别,伤心。"
凰北玥眸子闪过一抹失望。
下一刻,他打开抽屉,捧着一个首饰盒走过来:"送你们一样礼物。"
郁可燃打开首饰盒:"千年翡翠?"
"这才是物归原主。这千年翡翠原本就是上官世家的家传之宝。"他又道:"转过脸来。"
郁可燃转过脸,他又亲手为她戴上一条紫色的项链:"这个项链,也是他的,都一起还给你们。"
话毕,他远远地撤开。
千年翡翠,紫色水晶,透着醉人的温柔。
郁可燃眼睛有些湿润了,她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又抚摸着手里装着千年翡翠的首饰盒,心情跌宕起伏,满心的温柔和感激。
可是她就算再感动,都已经许诺了另外一个男人,要跟另外一个男人相伴终老。
她不能说话不算数。
她咬了咬牙,就算万般不舍得,还是转身走了。
很多次他们分手,她觉得他一定恨死了她。
可是每次遇到困难,他却又不计前嫌地赶到她身边。
她想,这或许就是爱吧。
可是他的爱太隆重,太伟大,她承担不起。
北玥哥,我真的不配。
不配你的爱。
...
蒲生阡陌带着郁可燃驱车去独岛监狱。
在监狱门前停下,门口已经站了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满面风霜的男人。
"非池!"郁可燃下了车,便朝他奔过去。扑在他怀里。
上官非池眼睛漆黑如墨,神色有些憔悴,脸颊竟然还有伤痕。
"他们打你了么?"郁可燃愤愤道:"太狠了..."她手指抚摸着他英俊脸颊的一道伤口,"疼么?"
上官非池伸出修长手指,抚摸了下脸上的伤口,"疼,怎么不疼,疼入骨髓。"
那一枪掀开他的银色面具,擦伤他的脸。如果那子弹稍微射偏一点,就会打中他的头。这是你亲手伤的?你竟然忘记了?
郁可燃却没注意上官非池高神莫测的眼神,只一味地观察他身上的伤口。
"郁小姐,我们走吧。"蒲生阡陌真看不得这两人亲亲我我,那个更会让他恼恨。在阡陌心里,郁可燃背叛了少爷,而且反复背叛,不止一次两次了。
"哦,好的。"郁可燃看到蒲生阡陌催促,拉住上官非池的胳膊:"我们快点回华东吧。如果被凰北玥其他部下知道他把你放了出来,一定会阻挠我们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