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可燃摇晃着他的肩膀:"你在说什么?"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郁可燃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很烫,摸了摸他的额头:"你的额头好烫,是不是发烧了?你刚才说带我去意大利找谁?找上官非池?你是不是意识不清说胡话了?"
隔了那么多年,不管谁告诉她什么消息,她都不会轻易相信,尤其是上官非池还活着的消息。
因为她上了太多当,很多次她以为他没死,可是事实都给了她难以承受的打击。
她早已经不奢望他活着了。
凰北玥眼皮合上,好像因为高烧而昏睡了过去。大概,他,他刚才说的都是胡话吧。
郁可燃忽然想到了夜卡,夜卡去哪里了?
夜色已经很深,墙上的钟敲到了午夜12点。她飞速地离开凰宅,回到宾馆,唐心已经站在门口等她,看到郁可燃满身的血,还穿着睡衣,不由地问道。
"夫人,您终于回来了...您..."
唐心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郁可燃却摆了摆手:"不要问了。"她上楼直接奔到唐北臣房间。
唐北臣穿着睡袍,正点燃一根烟,而房间里面站着一个黄发青年。
"夜卡?"郁可燃惊喜不已,而夜卡也扑过来抱住她:"姐姐,我本来要找你,可是唐**说他已经派人跟着你,你一定没事,果然,你安全回来了,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放心,凰家已经下令,没有人敢追究这件事...不过郁轻尘太过可恶,死有余辜..."
"可是,夜卡,你,你怎么会回来?路西法尔放了你么?"夜卡不是被路西法尔的人劫走了么?隔了五年,他们姐弟能够相见,实在太不容易了。
她一直以为,只有到杨路打败路西法尔的时候,才能见到弟弟...
"姐姐,说来话长。路西法尔当年把我抓走后,百般虐待我,甚至把我送到家族刑场把我处死,是梵蒂冈教皇忽然派人来,要收我进入教廷,把我从路西法尔手中救了出去...你知道的,意大利黑手党虽然无法无天,可是另外一股光明势力教会势力也不可小觑,路西法尔不想因为我得罪教皇大人,自然让我离开了...我在教廷学习了五年,前几日才和一些同学一起被教皇派出执行任务...我想见妈妈、杨路叔叔,可是关守他们的地方守备森严,我见不到他们,只能先跑来见你了,但是我听说,你成了大陆的**夫人?"
郁可燃有些尴尬,夜卡她和唐北臣是假结婚啊。
但是夜卡知道唐北臣娶了她,明显很高兴:"姐姐,太好了,有了唐家相助,我们一定能绊倒路西法尔,救出妈妈...你知道么?杨路叔叔的部下已经在策划推翻路西法尔的行动了..."
唐北臣点了点头,拍了拍夜卡的肩膀,"对,我们两家联合,一定能战胜路西法尔。"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样亲昵?
唐北臣果然很有手腕,摆平单纯的夜卡简直是小菜一碟。
夜卡脸色尽是匆忙:"我见过你之后便要回教廷了。姐姐,等杨路叔叔重新掌握政权,你记得一定要来梵蒂冈看我..."
唐北臣吩咐道:"唐心,派人护送夜卡去机场..."
唐心听命,带着夜卡出去了。
郁可燃有些舍不得夜卡,可是夜卡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事业,她不该阻止她。
可是梵蒂冈教廷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依稀跟幻狱有关?
"小燃...愣什么呢..."唐北臣的声音打断了郁可燃的思绪,她慌忙说:"没什么,我以为意大利只有政府和黑手党两股势力,结果还有个教会势力..."
"是的...不过教会从未和政治和黑道冲突过...没查清楚这股势力,是我的疏忽...放心,为了夜卡的安全,我也要派人查清楚..."
"谢谢你,大少..."她有时候叫他**,有时候叫他大少,有时候对他疏离,有时候对他亲切,唐北臣被她的若即若离搞得有点焦虑。
"今天发病了么?"唐北臣压低声音:"郁轻尘的死法我已经知道了..."
只有郁可燃发病的时候,才会咬人家的脖颈。
"是我干的。"郁可燃只想帮凰北玥掩饰:"是我犯了病,不小心弄死了她..."
"可是你吃了药后,从未发过病..."
"我昨天忘记吃药了...只不过落了一天...竟然就..."郁可燃依旧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唐北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小燃...去你房间,把睡衣换了吧。换衣服后,把这身血衣交给唐心,他会处理掉..."
"嗯,大少,你也休息。"他没有再追问郁轻尘的死因,郁可燃重重呼出一口气。
她也没有告诉他她一直跟凰北玥在一起,不过他也没多问,倒是让她省心不少。不过走到门口,她猛然想起了什么:"大少,我想求你..."
"什么?"唐北臣挑眉。
"请你再给我一瓶解药...原来你给我的那瓶,我不小心给弄丢了..."
"哦,这样...很简单,如果你很急,我这就马上让人飞回去拿...如果不急,我们回去后再给你不迟。"
"我很急。"郁可燃勉力勾起一抹笑容,看起来假假的,自从她恢复了记忆,便恢复了一些少女时期的善良和娇弱,不像失忆时候**般狠辣、高傲、冷酷,唐北臣心底有些惶惑了,这样的善良和娇弱才是他喜欢的...他当年之所以拒绝她,不就是因为她太过冷酷独立,不像乔乔那样依赖他么?
怔忪之后,唐北臣道:"我这就派人回去拿。"
郁可燃感激道:"谢谢你大少!"然后用跑的步伐走了出去。
那副样子,哪里像个生过孩子的母亲,倒像是少女...唐北臣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转念又想,这女人向来对自己粗枝大叶,更把生死置之度外,此刻那样想要那瓶药,那样怕死,有些不对劲。
而且,她性格谨慎,不至于把那么重要的药瓶给丢了吧。
难道她要这瓶药,是想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