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无咎确凿论断, 兔子笑了。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就怕你等不到来救你英雄,或者他来了,到你死状……多美啊。”
这个兔子声音总让安无咎产生一些不着边际猜想。他好像不单单是一个npc,会根据反应做出互动, 甚至带有十强烈个性格, 极端、逆反、喜欢到玩家受折磨时痛苦, 濒死恐惧。
这真只是一个普通npc吗?
冰水浸泡让安无咎双腿开始麻木, 身体也变僵硬, 麻痹感觉从下肢传向指尖。
他依旧盯着眼长绢, 在冰冷静谧之中凝视着水浸湿纤维过程。
刚刚就直接按下按钮, 是一场非常冒险赌博。
他在赌外面同伴可以给他制造出2230秒以上连续停水期。现在第一个已经苏醒,第二个开始, 算上来, 最多只有5个5钟。
必须在这个时候按下按钮,他有一线机会。
事实上,就算是没有停水期, 他也可以根据水位上涨速度来同步往上调整绢条高度, 保持之浸水状态,这样做误差太大了,他容错只有正负3秒而已。
这种做法太危险了,他需要尽可能完整25钟停水期来完成这个挑战。
沿着长绢, 水一地向上攀升。
他感觉很冷, 低温在麻痹他心脏,持续地减缓大脑运作效率。安无咎只能不断地呵气、搓手臂为自己取暖。
兔子还在与他对话,语气像是心肠极好样子,“你需要剪刀吗?我可以为你提供哦,可以把绢条裁剪成你需要长度。”
“不需要。”安无咎冷酷地拒绝了, “别把玩家当傻子。”
长绢薄厚不一条件一出来,摆明了就是在告诉他,绢条每一吸水速度都是不一样,薄水攀升快,厚则慢许多。
就算是对半裁剪,两半绢条同时将一端放入水中,完全浸湿时间也是不一致,并非两个都是10钟。
这种不均匀质地导致这场挑战无法用等进行计时。
尽管如此,也不是不能算出来。
事实上根本就不需要裁剪开,一端放在水面,完全浸湿需要20钟。
可将两端同时放进去,还是同一根绢条,因为两头一吸水,时间则会减半,需要10钟。
安无咎抬了抬头,两头同时浸湿长绢已经湿了许多,对折后两边湿掉高度完全不一样,印证了他猜想。
“好吧,我明明是一片好心,你竟然不领情。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半边肩膀狠狠地锤了一下,痛觉像是一只生着尖利指甲手,硬生生把他出离意志力拽了来。原本麻木上半身都可以稍稍活动了,是腿好像还是僵住。
然而在吴悠视角里,他是沈惕狠狠打了一拳,而且这个家伙这会儿正搂着安无咎腰,安无咎整个都靠在他怀里。
搞他本来想骂,到这一幕脏话都梗去了。
沈惕见他眼神恢复之状态而非痴迷舞台,于是对他使了个眼色,吴悠不懂沈惕眼色,皱眉。
“搞什么……”
“咳,”沈惕咳嗽了两声,对自己搂住“安无咎”说,“他真是不知悔改。”
“安无咎”有些迷茫地抬头,望了沈惕一眼,接着跟随沈惕视线向坐在椅子上吴悠。
他轻声开,“你也欺骗我了。”
吴悠一瞬间意识到不对劲。
他抿了抿嘴唇。
“我……我没有吧。”
不管怎么样,先狡辩再说。
他说完,就见“安无咎”后头沈惕向天翻了个白眼。
那你来说?吴悠心道。
眼“安无咎”冷笑一声,眼神里透着失望,“你做事,还要我一个一个说给你听吗?”
要啊……
吴悠不知道应该怎么演,他天生一副扑克脸,面神经不够发达,现在还是无剧本演出,五官放飞一下都感觉在抽搐。
“我,我知道我对不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刚说完,沈惕又翻了个白眼。
这么快就滑跪……还不如让他揍你。
“原谅?”假安无咎嘴角依旧挂着笑,“我当初是多么相信你啊,谁能想到你就是他力手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实验,为了满足你们私欲!你有想过我感受吗?”
他是谁?吴悠不明白。
实验?私欲……
“我……”
“不要听他了。”沈惕做出一副高冷温柔样子,虽然他暂时还不太理解这两个特性怎么能结合到一,从之一些蛛丝马迹可以出,这应该是眼假无咎喜欢a01样子。
“欺骗你,我都会杀了他们。”
吴悠瞬间露出迷惑惊恐表情。
没有任何商量,沈惕一脚就把吴悠踹到地上,踹就是他腿,为了让他能快恢复,沈惕只能多试了儿劲。
大概是这种力道太真实,让“安无咎”对沈惕多了一些信任。沈惕却没有停止,他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对吴悠旁边南杉动手,将他直接推倒在地。
“这些都该死。”
听到沈惕这装腔作势语气,吴悠简直要气笑,他也没办法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他还不想这个冒牌货给勒死。
真无咎哥究竟去哪儿了?他心生疑惑。
倒地南杉后背受到重重撞击,整个忽地清醒,原本那种混沌感觉瞬间消失大半,只是手腿还有些麻木。
很快,沈惕脚就踢上他腿,让他立刻有了知觉。
倒在地上南杉撑着手肘想身,是身上力气还不够,只能拉住一旁另一个椅子,试图借力,坐在椅子上钟益柔重量太轻、又处于洗脑状态没有意识,就这样直接地上南杉拽了下来,椅子“咚”一声,向后摔倒在地。
这可算是省了沈惕功夫,他也不好意思对生下手。
还剩最后两个,沈惕还是老一套,嘴里叫嚣着为“安无咎”报仇,将乔希踹倒。
他们个神情逐渐从涣散走向清明,身上还是乏力。
正当沈惕为最后杨尔慈该如何唤醒而犯难时,一旁冷眼旁观“安无咎”开了。
“先不要动她。”
“安无咎”来到洗脑杨尔慈眼,盯着她脸,眼神阴冷,脸上挂着诡异笑,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杨尔慈下巴。
“我想问问她,当初实验成功吗?顺利吗?”
吴悠感到怪异。
眼“安无咎”之录像录音里他判若两,也不像收容所小孩子们卡片上写那样有亲力,反倒像个疯子。
他中实验,恐怕是那些孩子们实验。
难道是因为他一直蒙在鼓里,后来知道自己父亲、兄长、朋友甚至自己所犯下罪行,于是疯了?
而且他作为npc,却不知道打破“洗脑”机制是疼痛,放纵沈惕“复仇”,恐怕真是疯子设定。
沈惕这个死骗子折腾这么久,估计也是想从这个npc嘴里套出多信息,好应付接下来楼层。
是这种套话方式太渣男了,吴悠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安无咎”站来,转身,面对沈惕,脸上笑容又一次变柔软,仿佛真在着自己最爱。
可站在对面沈惕心里想却是,不要用安无咎脸这样我啊。
“你刚刚说,欺骗我,你都会杀了他们……”他声音很轻,很弱,翕动嘴唇令沈惕想到天际最后一抹血红夕阳。
落日隐去,他眼底爱意也随之冷凝,“那你呢?”。
两头同时浸水白色长绢已经快要全浸湿了。
只差一,安无咎伸手摸了摸,确认湿润程度,然后开始做下一步准备,他拉出蓝色那根长绢,调整好扣环高度,将蓝色长绢之红色长绢一样拉成单根垂直向下状态,顶端卡在环扣上,底端向下,靠近水面。
等到白色长绢肉眼可见地完全浸湿,没有任何一处还是干燥状态时候,安无咎将蓝色长绢拉到底端刚好浸到水面。
紧接着,他将原本单根垂直浸湿红色长绢另一端往下拉,让红色长绢变成两端浸水。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观察对象从一开始白色长绢转移到现在红色长绢。
好在目为止,水流都没有出现过,对应现在计时,这意味着外面至少有位同伴是醒来。
一定要全醒来啊。
“你玩游戏还真有无聊呢。”
那个兔子声音再度出现,很明显又是想要施加干扰。
“唉,这么漂亮一张脸,为什么做不出惊吓表情呢?梨花带雨样子多引遐想啊。”
这种恶趣味实在是令倒胃。
安无咎依旧冷着一张脸,有意地保持自己深呼吸频率,抵抗降低体温带来不适。
“你没有在意事吗?比如……你家?难道你想到他们时候,不对,想到他们遭遇危险时候,也会这么冷静吗?”
听到这句,安无咎眉头皱,他抬头,了一眼四处顶端。
“你在找我吗?”那个兔子咯咯咯地笑来,声音尖利,过一会儿又沉下来,“我无处不在。”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安无咎冷冷道。
“别这么着急,游戏刚刚开始。”兔子语气充满了轻蔑与挑衅,又充满了笑意,“你知道你身上最珍贵、还没有开采出来宝藏是什么吗?”
安无咎冷静地凝视着天花板上某一处,仿佛正在与这个幕后之对峙。他有种强烈预感,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是你光明时刻疯狂涌出恶意,黑暗时刻失控泛滥良知。”
“类嘛,大同小异,他们极端情绪大不了就是愤怒、恐惧、惊吓,痛苦……雷同又无聊。”兔子轻轻一笑,“你不一样,所有都不一样,你极端情绪是最珍稀。”
“我等着呢。”
他语气疯癫,说出来话也句句反常,仿佛让安无咎到了圣坛另一种形式。
如果这只兔子真是圣坛一个重要幕后黑手,那这些为了金钱欲望进入其中们,究竟算什么?
出离思绪很快理智拉扯来,安无咎深吸一气,再次面对那条原本应当持续盯住红色长绢。
此刻已经只剩下短短一截还没有浸湿,很快了。
“你现在一定很怀疑我说话吧,不过你很快就知道了。”那只变态兔子悠然说出安无咎心中最在意。
“如果还想见到你家,比如……妹妹?就努力一,好好活下来吧。”
安无咎静静地站立在玻璃罩之中,一言不发,只盯着眼长绢。
他太冷了,连呼吸都觉胸是痛。
这种不可知不可见未来,比刺骨冰水还让心生寒意。
长绢两端水沿着纤维一地聚拢,最终,在安无咎眼汇集,浸湿了整条红色长绢。
安无咎没想太多,直接将那条原本单向垂直向下长绢也调整成两端向下状态,两端都放置于水面,让它们同时浸湿。
最后一段时间了。
他脑中浮现出外面那些同伴面孔,尽管这是一场个战,他们都选择了相信他,跟随他。
每一个都要活下来啊。
“我确欺骗你了。”
沈惕面不改色,面对情绪已然变化“安无咎”,他眼神沉下来,令刚刚苏醒乔希都误会,以为现在是什么奇怪表白或坦白现场。
“是我感情不是假。”沈惕靠近他一步,那双碧色眼眸如同一汪湖水,“你可以恨我,是我不能再欺骗你了,真就是真。”
吴悠强忍着自己翻白眼心,思考着这家伙究竟为什么可以在一无所知情况下,用这么深情真诚表情,对着长安无咎一模一样npc说出一堆听了没听一样废话。
除了他这里也没能做到了。
眼“安无咎”不似知情吴悠,他一无所知,望着自己深爱,紧紧皱眉,“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原谅你吗?”
“我说了,我不奢求你原谅。”沈惕继续靠近,最终伸出自己怀抱,将仍旧有些抗拒“安无咎”揽入怀中,温柔地对他实施另一种意义上催眠。
“我很后悔,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认识我们地方生活,好不好?”
怀中“安无咎”似乎动摇了。
装作无法动弹吴悠倒在地上,眼睛还是望着“安无咎”,他见那双充满仇恨眼中闪过犹豫动容。
“你真这么想?”
“嗯。”沈惕了头,尽管抱着他,并没有很亲近,只是空空地揽着他,手掌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我已经好了地方,我们今晚就可以走。”
听到这句话,靠在沈惕肩头“安无咎”不禁发问,“那他呢?”
沈惕想应当是他们父亲,还是问了问,“谁?”
“冒牌货。”他声音再一次染上恨意,他开些,望着沈惕,“想取代我冒牌货,他是假,只有我……我是真。”
他不断地重复着冒牌货这个词。
沈惕没有说话,沉默了一秒,一直没有真正亲密接触他抬手,捧住“安无咎”脸颊,温柔地对他微笑,“我知道。”
吴悠从没有在沈惕脸上见过这样神情,真实到令他觉可怕。如果不是知情,他一定会误会,以为眼沈惕真是深爱着“安无咎”。
沈惕左手亲昵地抚摸着“安无咎”耳廓侧脸,另一只手扶住他下巴,温柔地抬了抬,迫使他眼神与自己对视。
“我这么爱你,当然一眼就能辨出来。”
“安无咎”双眼噙住一汪湿润泪,将落未落,美到令动容。
只可惜。
吴悠恍惚了一瞬,他见沈惕姿势仍旧亲密,右手扶住“安无咎”下巴,左手抚摸他头顶,可下一秒,沈惕右手向左内推,左手控住头颅向外推,猛地发力,速度快惊。
咔一声,原本还能说话“安无咎”如同一条丝带,面向沈惕瘫倒下去,而沈惕也只是伸出双手,接了一下。
“只可惜你是冒牌货。”
沈惕松开了手,任这个假安无咎倒在地上。
吴悠眉头紧皱,“他死了?”
这对他冲击很大,沈惕在他们面永远是插科打诨,难有正经时候,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沈惕如此杀伐决断。
明明刚刚还演很劲,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就把杀了。
南杉了一眼地上“安无咎”,闭了闭眼,开始默念转生咒。
倒是清醒了钟益柔答吴悠,“应该是,这个动作如果力道很大,可能会导致颈关节这段,高位延髓损伤,非常危险,几乎是致命。”
沈惕却没什么情绪表现,只是跨过尸体,一面往舞台上走,一面不头对身后钟益柔说,“痛觉可以破解催眠,你试着打醒杨尔慈。”
钟益柔应了一声,见沈惕上台是为了拿那个黑丝绒罩布。她体力不佳,来到杨尔慈面也不知该怎么“打醒”她。
杨尔慈目应该就是催眠状态,空洞双眼望向舞台,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如同一件完美雕塑作品。
“醒来了可不要骂我。”钟益柔虚弱地小声嘀咕了一句,从杨尔慈腿开始敲,不像是打像是按摩,敲完了之后把视线上移,对着她肩膀打了几下。
“这样还不行吗……”
钟益柔向杨尔慈脸,盯了几秒,然后伸出手。
捏住她脸颊。
这种机会估计不会再有了。
这样一想,钟益柔又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一捏她脸,还往外拽。
直到恶作剧对象抬手握住她作恶手。
“你在做什么?”杨尔慈冷淡声音出现,只是比平时慢了一些。
“没什么。”钟益柔迅速地收手,摸了摸自己漂亮卷发,“我……我在救你啊。不信你问他们。”
吴悠摆着一张脸说,“她至少没有真揍你。”
钟益柔一直蹲着,有些不来,最后还是她捏脸杨尔慈把她扶来。
“站好。”
一转眼,沈惕已经将假安无咎尸体绑在了椅子上,他没有对其他解释什么,再次朝舞台方向跑去。
“你去哪儿!”
沈惕没有头。
蓝色长绢只剩下最后一干燥,湿润水肉眼可见地从两端向内,侵蚀着每一寸纤维。
直到占领最后领土。
安无咎摸了摸,立刻抬手,摁下了最后红色按钮。
“这就是你计算2230秒?确定吗?”
安无咎盯着眼长绢。
“确定。”
兔子在他不见地方笑了笑,“那好,为你公布正确答案。”
眼昏暗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画面,是他按下红色按钮瞬间,右上角显示着从0开始计时,而画面以极快速度播放着,直到最后安无咎第二次按下按钮。
停止瞬间,静止数字显示着结果——2235秒。
结果在秒误差以内。
安无咎松了气,紧绷肌肉松弛下来。
他没有错,尽管长绢质地不匀,不可以以长度割计算。
完全浸湿所需要时间可以割。
最开始让白色长绢两端入水,另一个红色长绢单端入水,这样一来当白色完全湿透时候,正好过去一端入水完全浸湿时间一半,也就是10钟。
而这个时候,红色长绢也浸湿了10钟,剩下干燥原本还需要10钟,在这个时候让红色也两端浸水,时间就缩短一半,可以计出5钟时间。
与此同时,放上第根,也就是蓝色长绢,等到红色完全浸湿,即过去5钟时候,蓝色原本还需要15钟能湿透,在这个时候将其改变成两端入水,时间减半,这样一来,完全浸湿就变成7.5钟任务。
10加5加7.5,2230秒。
“恭喜你。没想到你连挑战成功都没有一喜悦。”
“奖励现在就发放给你,再次恭喜你,不必担心自己活活电死了。”
兔子话音刚落,玻璃装置顶端四个电极向玻璃壁外退去,最终消失在装置中。
“不过,你现在要面临一个坏消息。你所谓同伴一个一个醒来了,他们为你创造停水期也快结束了。”
冰冷水再一次从顶端管道倾涌而下,比之流水速度快。
“抓紧时间,为自己存一空气吧。”
沈惕无论怎么检查,都无法打开鸟笼下地板。
进入游戏第一次,他感到焦虑无比。
见他打不开,杨尔慈试探地说,“或许不在那里。”
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现在安无咎还不知道究竟在哪儿。
沈惕站来,他环视整个剧院,最终,目光停止在身后这边巨大帷幕之中。
当他拉开帷幕,进入完全黑暗后台时,他发现身边出现了灯光。吴悠跟随在他后面进入帷幕后,诡异是,他找不到沈惕身影,帷幕后面仅仅是一片狭小后台,什么都没有。
沈惕独自往走着,很快,他听见水流声音,到不远处一束孤独追光,安静地打在一座巨大、盛满了水玻璃罩子上。
水中是已经昏迷过去安无咎。发丝披散,在水中荡漾。
沈惕见眼那个巨大卡牌,上面画着joker,牌下是一柄沉重铁锤,他一把将其拿,走过去,狠狠地砸向了那封闭玻璃罩。
只一下,玻璃便碎开,水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淌。
沈惕弯下腰,动作下意识变小心来,他站在破碎玻璃罩外,将昏迷安无咎打横抱来,轻轻地晃了晃他。
“安无咎?安无咎……”
晃动让溺水不久安无咎呛出水来,咳嗽了几声,然后在沈惕怀中慢慢地睁开眼。
醒了。
可此时安无咎却变了。
他修长而白皙脖颈因抱姿势而微微后仰,喉结在雪白花纹下暧昧地滚动,眼睫沾了细密水珠,眼神迷离又轻佻。
他盯着沈惕双眼,湿润嘴唇微微勾。
“谁允许你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