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里出来,由胡胖子开车。wavv
他对西安真的是轻车熟路,基本上不用导航就能知道每条路怎么走,我都怀疑这货是不是以前在这里当出租车司机……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进入西安城里之后,发现这里的路都是四四方方的,一条大路就是比直,弯路也很少,很容易找到路,而且这边的人喜欢用东南西北来指路,我估计西安的面貌应该和唐朝保留下来的一些风俗有关。
很快,胡胖子带我们来到了小寨这个地方,胡胖子说,现在钟楼,小寨这些地方就是西安人最多的,也是鱼龙混杂的地带。
我看到小寨附近到处都是吃的玩儿的,还有一些商业的大厦,商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地方会有场子。
车子停好之后,下车就感觉一阵冷风袭来。
胡胖子搓着手,带着我们在小寨步行,穿插了几条小路之后,终于来到了一条看起来稍微宁静一点的街道。
街道不算很快,甚至和小寨外面的热闹相比,这里看起来非常冷清。
不过我一眼就看到这条街两边都是茶楼茶馆,而且比我们四川那边的茶馆外表看起来要气派一些。
最后胡胖子带我们来到了一个叫“豪门旺角”的茶楼。
一听名字就感觉很气派,看到楼下大厅也很宽敞,有不少闲人坐着打麻将,看起来这气氛就跟咱们那边没什么两样。
不过一看一楼绝对就不是这个茶楼的主打,胡胖子跑到吧台去跟吧台小妹说了些什么,然后带着我们上楼了。
一直上了三楼,立马感觉气氛和下面完全不同。
三楼比一楼大厅要安静许多,一上楼就是一道红色的珠帘,推开珠帘,就看到走廊两边都是用屏风围起来的包间。
地毯是大红色的柔软,墙上还挂了不少国画和书法作品,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是来到了古代的赌坊一样。
一进门,穿过了走廊,就看到走廊尽头是一间雅致的大厅。
门口一个服务员领着我们进去,问我们有没有预约包间,胡胖子只是摇了摇头。
这时,我看到大厅里面有个穿着素色棉衣的女人朝我们走了过来。
这女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身材高挑,外面披着棉衣,里面一件黑色的毛衣,身材修长有致,棉衣也一点不显得臃肿。
她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鞋尖像锋利的尖刀一样在地板上哒哒作响。
女人没有化浓妆,也有六七分长相,算不得非常漂亮,但绝对风情万种。
一看到这个女人我心里就有数了,每个场子里都有负责接待的“门面”。
所谓的门面就是那种外表还过得去,而且处事圆滑,懂得和各类赌客打交道的人,大多数门面都是女人,因为去场子里的赌徒大多数是男人,女人相比起来比男人更好说话,也更容易接待。
比如李老板场子里的云姐,就是这类人。
女人带着一副非常官方的笑容,目光不经意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打量。
不过她一眼看到了胡胖子,有些惊讶:“小胡,我差点没认出来啊,你是多久没来姐姐这里玩儿了?”
胡胖子哈哈大笑,一副见了熟人的样子,上去就道:“哎呀,朱姐啊,这不是这两年混得比较惨吗,都没有闲钱过来玩儿啊,前几年就回老家了,这不是和朋友来西安旅游么,我今天刚到,饭都没顾得上吃就来找你了,想你啊……”
胡胖子一番夸张的客套话,听得我也是很无语。
朱姐笑着跟我们打了一声招呼,她操着一副浓重的西北口音,而且虽然外表看起来妩媚,但是一颦一笑都透露着西北女性的豪爽。
“那要不要姐姐先给你安排一桌子好菜,等你吃饱了才有心思好好玩嘛……”
“不用不用了,这一到了这里,牌瘾就犯了,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包间安排一下?”
“哎,这个点了……要是别人来肯定没有了,但是小胡你不是外人啊,姐姐这就去给你安排,你等着!”
说完,朱姐转身朝着大厅边侧一道屏风走了进去。
这特么一听就是场面话,估计谁来都是这一句,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们走到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等待着朱姐安排包间。
大厅里也有其他一些人坐在沙发上抽烟吹牛,还有人在大厅里喝茶,大厅里的气氛虽然比楼下冷清,但坐在这里的人看起来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穿的也是人模狗样。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紧接着,珠帘被人推开,大厅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棕色迷彩服的青年,肩膀上挎着一个包,进来之后就用焦急的目光朝着大厅里扫视。
“朱姐呢?朱姐呢?”
迷彩服开始在大厅里叫了起来,一进门就要找朱姐。
胡胖子微眯着眼,远远地打量了一下这个迷彩服,低声说了一句:“没想到朱姐也挺狠的啊,估计这个小子今年过年都过不好了……”
我没有明白胡胖子的意思,刘妹子也是一脸茫然,莎莎倒是呆呆地在旁边坐着,对周围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漠不关心。
我不清楚这个场子里到底是怎么运营的,胡胖子比我熟悉得多。
我凑过去低声问道:“胖子,这个迷彩服有什么问题吗?你难道一眼就能看出什么?”
胡胖子笑了笑,没说话,又压低声音道:“先不要着急,你看看就知道了……”
迷彩服在大厅里没有看到朱姐,更加焦急起来。
他跑到吧台,用力拍打着吧台,叫道:“叫朱姐出来啊,朱姐去哪儿了?”
吧台的妹子也是被吓到了,赶紧跑到里面去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朱姐掀开珠帘,看到这个迷彩服就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又来了?”
朱姐的语气非常不耐烦,而且眼神中扫视这个迷彩服的时候也带着一种鄙视。
迷彩服把肩膀上的包拿下来,就快步朝着朱姐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