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赌客们趋之若骛的天堂。
这里所有的赌场不但合法,而且拥有自己的武力装备,有些赌场的武力更甚于美国警方,即使是恐怖组织也难以望其项背。
其中的S赌场是黑也焰的事业之一,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使得他的位子屹立不摇。
来S豪赌的大户通常不必携带现金,只要于行前汇入指定的户头一笔金额,一切交通和食宿费用皆由赌场支付。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玩个几回合,大户们的输赢几乎都在百万美金之谱,尤有甚者奉上身家财产,甚至是整个财团企业。
因此S赌场一年的营利高达三十亿美金。
黑也焰所拥有的财富不但叫人惊叹,他的年轻更是使人难以置信的。
四方耳语从不间断,有人说他是黑帮领袖,有人说他是联邦的高级官员,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是以香港的房地产和日本的股市建立他的王国。
西方人都称呼他火焰,算是他的英文名字。
刀刻斧凿般的俊容一向毫无表情,这使他更加令人难以摸透,没有人猜臆得出他的所思所想。
这日,黑也焰忽然以无线电叫唤场子里的负责人,急厉的口吻使得负责人约翰连滚带爬的冲进办公室。
“叫他们住手!”他指着萤幕里的一片混乱。
约翰立刻照办,以随身携带的无线电传达大老板的命令。
“她做了什么?”
“那个东方美女啊?她诈赌,所以按照规矩必须剁掉她的手掌。”虽然感到大老板的态度有些怪异,约翰还是据实以告。
“带她进来。”
“这…”
黑也焰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梢。
约翰吞了下口水,虽然赌场的规矩不可破,但火焰是唯一的主宰者。
“是的,我立即去处理。”董监事们没有一个人敢不买火焰的帐,何况是他这个管理场子的人。
约翰退下了。
黑也焰邪肆的笑着。
不知道小纯洁看见他之后会如何的讶异,他不禁起了期待之心。
不仅仅是讶异,当司徒弱绯一见到他,表情好像见到鬼似的。
“你们退下。”黑也焰挥了挥手。
架住司徒弱绯的保安人员虽然戴着耳机,但是从大老板的唇形得知这一道命令,立刻退出五十坪大的办公室。
“你是S的经营者?”
“你说呢?”
怎么好死不死的又遇着他这个噬人的火焰呀。
喔喔!他的神色好像是逗弄小动物的大野狼。
“希望我救你吗?”他笑问。
可恶至极的笑!好想把它打掉!她没好气的回嘴,“白痴才会不想救自己的手掌。”
“我可以救你,小纯洁。”
她当然明白他可以救她,大概也是唯一能使她别成为残废的人了,但是…
“你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救我吧?”看也知道他不是好心的男人。
“你以为呢?”他好整以暇的模样却冷得足以叫人打哆嗦。
司徒弱绯咕哝的低语,“八成是要我和他来个一夜情,大色狼。”
他耳尖的听见了,“倘若是in交易,你答不答应?”
“我…”能不答应吗?她宝贵的右手掌。
“既然敢诈赌,合该有所心理准备。是可以合法的处置诈赌和偷窃犯。”
“我不是诈赌啦,我只是…是…”多藏了一支牌九嘛。
“诈”遍整个东南亚的她,一向晓得如何躲过四面八方的监视器,这回栽了实在是个意外。
“交易成不成?我只要答案。”
“不…”一想到个个荷枪实弹的保安人员,她的脚底便发凉。“不成行吗?”她自嘲的苦笑。
“过来。”黑也焰也不啰唆。
她只能僵直着身子走过去。恶胚!把她当什么,任他搓圆捏扁的玩吗
“三个月。”
“嗯?”
“我要你用三个月的时间…”
为了她的手掌着想,她只能委屈的泣怒道:“成交,就三个月,不可以多一天,连一小时都不可以!”呕!呕死了!居然为了不成为残疾人士赔上自己的贞躁
虽然她对那层膜没啥看重啦,可是无论如何她总是冰清玉洁的少女呀
可事已至此,她再怨、再恨都是无可奈何,情势比人强。
没关系,她就把他当做性经验练习的对象好了,反正他的皮相和身材都是一流的水准,她并不吃亏,是不
当他是星期五酒店里的那种男人也可以
“你放心,三个月一到,你立刻回复自由。或许不必三个月,三天后你也可以滚蛋。”
三天?他当她是抹布呀
她是个标致的少女耶,三天就会令他生厌起腻?太鄙视人了。
看见她因为愤恨而娇红的腮颊,黑也焰突地觉得心情大好。
“黑焰!”司徒弱绯低吼。
挑高刀眉,他任她胡称他的名字,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你是天下最坏的男人…”
他问口澄清,“我要你陪的男人不是我。”
什…什么?“要我‘陪’另一个男人?”
“他不会烦你的。”
“你…你…”她想吐!“你把我的手掌剁了好了,我不要陪…”另一个男人
至于为什么可以接受黑也焰,她无心去理解。
“我已经决定了,即使你的手掌被砍,我仍要你去陪他。”甚至不惜绑她上飞机。
“死黑焰!”司徒弱绯的粉拳向他击去。
黑也焰抓住她的拳头,淡笑道:“京极是个文静的孩子,三天或是三个月一眨眼即过。”
“我不…”咦,他说什么,孩子?“京极是谁?”
“黑京极,我的儿子,今年十岁。”却从未开口说句话。
头皮麻麻的,她嗫嚅的轻叫,“你要我陪的男人就是你儿子?”十岁?十岁!十岁哪
原来此陪非彼陪!是她自己思想邪恶。
真是尴尬。
“可不对呀!我才二十岁,没生养过孩子耶。”他应该找的是保母或是幼教老师。
“总之,我要的是你。”
“好吧。”心头蓦然涌上一丝丝的惆怅,她乱讨厌这种感觉的
澳洲是袋鼠的国度。
但是司徒弱绯没见到一只袋鼠。
她好像被“打包”似的送上飞机,下机后一路直达一处别墅的大门口。
“你好高,一九○公分?”不知是慌张还是怎地,她吐出不相干的话。
“你也…差强人意。”她大概一七○公分吧,长退很均匀。
这黑色的火焰!甜言蜜语一下会死吗
这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跟她搭腔,对她的吱吱喳喳,他仿佛当做麻雀在唱歌。
她非常、非常,一万个非常的不高兴
他认为她是无色无味的空气,还是没有生命的塑胶花
呿呿呿!她诅咒他一万次、一亿次、一兆次…
“爷!”
几十个人的喊声差一点震破耳膜,司徒弱绯吓了一跳,小嘴微张。
她大约数了数,十、二十、五十、九十…一列排开的仆人个个穿着洁白的制服,恭恭敬敬的站立着迎接黑也焰。
“喂!你是古人吗?三妻四妾?”瞧这阵仗,至少是七妻九妾,不然干么这么多仆佣伺候,虽然宅子宽敞到有些过份。
“我没有妻,更无妾,也没有豢养情妇。”
“可是你有儿子呀。”
他笑笑,戏谑道:“如果你的退没力气了,介不介意我抱着你进屋?”
“不必劳烦了。”开玩笑,她虽然有一点点叛逆,可她不是豪放女。
这么多双白种人和黄种人的眼睛全往她身上溜,她可没那勇气让他抱
“你是赎我的人,你高,我低。”三个月的时间换取一只手掌,她是可怜的阶下囚。
“伍文。”他出声示意。
一旁四十开外的东方人连忙拍手,下一会儿一部小房车行驶过来。
“上车。”
司徒弱绯依言,坐上小房车。他也上了车。
车子立即发动,往前直驶。
原想发问,但半晌后她已知他们必须坐车的理由。这宅子可能有几千坪大,光是庭园的路径就很可观了。
如果用双退走路,至少得走上好几分钟。
“你顶多三十岁吧,怎么可能…”富有到不可思议。
“我卖过军火,甚至以天价卖过国际情报。”黑也焰对她展开一抹性感的笑。
又被他电得晕头转向的司徒弱绯努力的稳住内心的蚤动。
“你骗人!”她笃定的指控他的话。如果他真的卖过军火和情报,怎么可能告诉她。
她之于他只是比陌生人好一点点,多了一个吻而已。
他狂俊的面容上仍是笑意盈盈。无论她的存在能不能引起京极的情绪反应,至少他因为她的自然纯真而感到愉悦。
“小绯儿,打个商量。”
她的眼神充满怀疑,不管是狂傲的他,或是冷厉的他,都不像是会和人打商量的男人。
“请说。”司定弱绯提防的笑着。
“成为我的枕边人。”
“和你一块儿睡觉?”她心里的警钟响起。“是情妇?妻子?女朋友?”
“随你。”他无所谓。
随她?真的假的呀。“别寻我开心。”三条黑线已出现在她的额头上。
伊人哭丧的娇颜使他纵声大笑。小绯儿真懂得取悦男人心啊。
她一愣。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叫人怦然心动。上帝,她竟然抵挡不了男色的诱惑
“你笑起来真是…和平时判若两人。”
他有漂亮的苹果下巴,听说这样的男人绝顶聪明、**旺盛…
呿!瞧她净想些恶心的,全是他招惹的啦。
小房车戛然停止。她与黑也焰下车,一同走进屋内由黑色的花冈岩所砌成的大客厅。
“那就是你所要陪伴的小男人。”黑也焰的目光突地变得深沉,像不见底的黑潭。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司徒弱绯的嘴巴禁不住张大。
她很难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你的儿子为什么拿着扫帚不停的扫阶梯?”佣仆如云耶,小少爷需要劳烦他的小手吗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嬷嬷在一旁开了口,“小少爷已经扫了五个小时了,通常只扫上两个小时。”
“一个阶梯不是三秒钟就扫完了吗?”有病呀。
黑也焰紧抿着唇,往前大步走去。
司徒弱绯连忙跟上。
经过黑京极的身边时,她大声笑着招呼道:“嗨!你好,我是司徒弱绯,大你十岁,你可以叫我姊姊。”
黑京极恍若未闻的继续扫着阶梯。
奇哉,她就杵在他面前耶。“小帅哥,你和你年轻的帅老爸一样的酷傲哦。”
她期待他对她笑一个,至少瞧她一眼也好。
可这小男孩好像没听到她说的话。
心直口快的她脱口而出,“黑京极,你是哑巴还是聋子?或者是智障儿?”
四下一片震惊的怞气声,仆人们全以惊骇的眼光瞪视她。
“我…”司徒弱绯恨不得咬掉舌头。她没有恶意,真的。
“难不成他真的‘这儿’生了病?”指指自己的脑袋,她怯怯的问黑也焰。
他伸出大手,抓住她的小手,直接上楼往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她不禁想,呼!他的手掌心暖暖的,好像有一块磁铁呢。
黑也焰把她摔跌在大床上。
“你想干么?”她蜷缩成一团,脑子里轰然作响,觉得好像炸弹在她身边炸开。
他坐上软床,好笑的瞅视她的艳红面颊。
“喂,黑…黑焰!”她讨厌他这种猫捉老鼠似的眼神,把她弄得好似呆瓜。
“为什么诈赌?”他问。
“不是诈,是智慧的表现!”
“小小年纪,竟然‘征战’赌城?”而且胆敢使计。
“因缘际会而已啦!”她不以为然的皱皱鼻尖。“刚巧我辍了学,刚巧结识台湾的赌后,刚巧我逢赌必赢,又刚巧她教了我各种智慧技术,所以不施展一下身手岂不是愧对天地?”
“所以‘刚巧’的遇上了我。”
“那是例楣!”或者是幸运?毕竟是他“挽救”她即将成为断手少女的悲惨遭遇呀。“换我问你…”
“京极的事?”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也是唯一困扰他的事。
“你儿子…他、他是不是…”她好难启齿。
“他不是智障,不是聋哑,只是他出生至今只说过一次‘爷’,再也没有开过口。”
“啊?”
“没有任何人可以亲近他,方才他对你视若无睹已经是最佳的状况了。”京极怕人,包括他这个父亲。
“他是自闭儿吗?”
“不,医学上也查不出这是什么病。”
“他的母亲呢?难道她也束手无策?”母爱是世上最伟大的。
“她只见过京极一面,那时京极全身发抖,几乎要失控。”
一面?“她不是和你一块儿住在这儿?”他的妻呵!莫名的,“妻子”这个词叫司徒弱排心里泛酸。
“十八岁那年我和闲舞奉子结婚,一个月后离异,之后再无瓜葛。”
紧紧盯着他淡漠的脸,她问:“你还爱她吗?或者是曾经爱过,如今云淡风轻?”
真的很奇怪,她确定心里非常不痛快,不舒服得好想咬他。
可是他的“过去”就是过去了呀!即使是“现在”也不干她司徒弱绯的事,何况她和他又没有“未来”那种东西。
黑也焰淡笑,“当年血气方刚,无关爱不爱。”情之一字他挺陌生,亦无兴趣感受分毫。
“十年了…你不曾再为别的女人心动?”
好奇的小猫咪。“二十岁那年我娶了画衣,她是个温驯乖顺的好女孩。”
司徒弱绯没来由的感到无力。“那她…”
“结婚两个多月后她抛弃了我。”
“乱讲!”绝无可能!他是这样的叫人炫目呀。
一个发光发亮的男人只有白痴才舍得抛弃,他不要成为负心汉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笑意覆上了眸底,他酷酷的反问:“你不相信?”
“少屁了。”以为她的智商只有零点九九呀。
“我的第一任前妻得到一亿美金的赡养费,第二任前妻我付出两亿美金,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三亿美金的分手费如何?”要她的念头其实是突如其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司徒弱绯咋了咋舌,“好大方哦,挥金如土的慷慨男。”或者是疯子。
接着她正经八百的说:“亲爱的黑先生,我们交易条件里的‘三个月’是陪伴京极小帅哥吧?”她有点怨恼,他的神态里根本没有温柔可言。
在他的眼里,牌桌上的输赢远远胜过女人这物品吧。
“所以我询问你的意愿啊。”
哦哦!她应该受宠若惊是不是
“如果我不想成为你的第三任前妻呢?女朋友之流的也可以得到三亿美金?”一想到“前妻”这字眼,她的心似乎要割裂了。
真是叫人心中淌血的讨厌字眼!可是她干么这样难受?太可笑了。
支着下颚,他勾起邪笑,“床伴或是情人其实只是称呼不同。”女人的意义对他而言是同赴巫山**。
“不,女朋友的话应该是打个九折,情妇的话打个八折,床伴的话只有五折的价吧。”她的语气好像吃了十斤火药。
对!她百分之百的不爽,因为他惹怒她了。
“嗯,你的建议的确值得认真考虑。”
呀!他说什么浑话,她是在讥讽他的四处博爱耶
“黑也焰,你真的很讨厌!”司徒弱绯抓起床上的枕头往他身上一丢。
他毫不费力的接住,微微轻笑。
“小绯儿,你终于叫对我的原名了。”这只是开始,往后他会让她叫得心甘情愿。
她一呆,他干什么一脸色色的锁住她的双眼呀
谁怕谁!她不是乌龟,他更不是铁槌。
赌城大亨了不起啊,太子的称呼也没什么好吓人的,因为她可是立志成为叛逆太妹的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