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书安静了下来。
它能够感受到众人那炽热而又惊诧的目光,其中要属伊戈尔的目光最为特别。
这个时刻它也没有心思去想着复仇伊戈尔什么的了。毕竟刚才索罗恩大人的最后一丝残念出现了,虽然时间很短,但是这带代表着索罗恩大人最后的一种愿景在这片大陆上也实现了。
它,一本通灵书,作为索罗恩大人的灵力寄托,这一刻有义务为这里的所有人解答刚才发生的一切。
所以不需要别人开口去问,它自然而然就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咳咳”说之前也要清清嗓子,对它来说它确实有点累了,刚才那阵被索罗恩大人残念附身的时刻还是很累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伊戈尔早就迫不及待了。
通灵书心说,就你这个年轻人沉不住气,你看其他人都没你这么着急。
但是通灵书没有这么说,因为它真的没有这么大的精力了,这次过后它铁定又要沉睡好久好久。
“她,那位巫者,”通灵书指的自然是大巫婆了,“终于打破了界限,成为了第一个实现索罗恩大人隐藏的东西,所以索罗恩大人就出来了。”
通灵书说的很简单,但是听着的人却是一头雾水,他们不明白,这隐藏的东西又是什么。
“你们没有注意到么,她,那位巫者,把巫袍给扔了啊!”
通灵书说的这点,其他人早早就发现了,只是他们当时觉得大巫婆扔巫袍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悲伤过度了,发泄自己的情绪的,哪里会往其他方面去想呢。
“这个表现能够说明很多问题啊,能看出什么呢。”这个时候也只有伊戈尔想到什么问什么,其他人都有着自己的顾虑,这通灵书的语气就是说,这么浅显的东西你们居然看不出来,肯定是没有认真的对待这个问题么。
他们回想了一下,还真的没有好好的对待这个问题,他们光顾着自己感慨了,根本没有认真分析这些事情。
现在回过头去想这些,他们真的觉得自己很惭愧。
不是一般的惭愧。
“额,可那我站的角度和你们不一样,所以觉得他的这个表现只有一种意思吧。”通灵书倒是没有争辩什么,主要也是因为她太累了。
“到底是表现怎么样一种意思呢。”伊戈尔差一点又要气急败坏了。
“我之所以把巫袍扔到一边,是因为我觉得,我已经不需要巫袍来衡量我了。”当事人直接插话了。
与其通灵书慢悠悠的说出重点,还不如由当事人来解释呢,大巫婆现在比之前那要轻松很多,整个人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之前黑袍进阶成灰袍让她变了一个样,现在扔掉了巫袍,她又变成了一个样!
跟之前的佝偻形象相比,她现在自信了,而且充满了活力。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再做一个巫者了么?”伊戈尔紧追不舍,他不太明白大巫婆的选择是什么。
“不,我还是一个巫者啊,但是我需要巫袍来证明我是一个怎么样的巫者了。”
“这……”
难道这就是索罗恩大人的意图么,找到一个可以抛弃巫袍的人,和他一样的同类?
这点让咕噜山的怪物们很是不解,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你们会觉得巫袍代表着我们的身份,但是你们不知道我一直被这个巫袍给束缚着啊!”第一次有人这样说巫袍,如果在巫者联盟,有这样的巫者说出这样的话,肯定会被掌嘴巴的……
“为何,你觉得束缚着你……”大导师问道。
“我是一个喜欢植被的人,我不喜欢研发术法,尤其那种可以参与战斗的术法,这么多年来,我已经发现了很多新的药剂植被,在我的占卜屋旁边就有着很多的新型植被,那些都是我自己栽培出来的,虽然不能用于战斗,但是有着很大的作用。”
大巫婆说了起来,伊戈尔听不出这当中的关联,但是大导师他们却可以,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这位巫者在说些什么。
巫者的本质就是探索自然,而期初巫者联盟也要负责救护的做用,但是巫袍体系出现之后这些东西发生了变化,大多数巫者都往战斗型靠拢,哪怕是负责救护工作的巫者也需要在战斗方面有所突破,救护巫者越来越少,完全靠老一辈人在那里支撑着。
确实,那个巫袍体系忽略了这个地方。
大巫婆所说的一切就是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是一个传统的救护巫者……
“解除了这种束缚,我才能自由,我会选择成为我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巫者,而不是巫袍想要让我成为的巫者。”
“你的意思是巫袍上面有着一种强制?”伊戈尔想到什么说什么。
“是的,巫袍会让你往战斗属性靠拢,刚刚回到嘎嘎郡的那几年,我备受煎熬,我一点也不想往那个方面去想,可是这个巫袍一直提示我该去干什么……”
这段经历之前大巫婆以为是自己的心里作用,现在才知道那是巫袍之上附加的术法,这个术法,看来自然是恩斯大人的馈赠。
“但是那些年自暴自弃的我却有了另外一个收获,那就是自由,如果我在巫者联盟,我想我是不可能这么虚度岁月的,每天都会有人的督促往战斗属性靠拢吧。”
“你说的没错,某种程度上,巫者联盟是要监督各个学徒的认真程度的……”尤加说道,他以前也算是巫者联盟的高层,对有些机密还是很了解的。
“这些都是我扔巫袍的原因。”
“可是,可是,大家都知道,这样以后你就没有办法进阶了啊!”伊戈尔觉得很可惜。
“进阶?现在我已经不需要这些了……”大巫婆继续说道。
“额……”
“也是,反正又不能进阶成为白袍,一个灰袍巫者有没有巫袍没那么重要!”伊戈尔想了想,说道。
“她还是有机会进阶成圣袍的!”通灵书突然反驳伊戈尔,这一次是情不自禁,根本不是它的复仇计划。
“什么?”伊戈尔不敢相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