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整个治疗舱散发着暖黄色的光,烘人身上暖呼呼的。
林洛本来就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事故,很快就困眼皮打颤, 它挪着往秦清羽的臂弯贴了贴, 缓缓闭上了眼睛。
等它一觉睡醒的时候,治疗舱的舱门也打开了。
穿着白大褂的一声站舱前, 身后还站着乌泱泱一大片人。
“少爷, 您可以起来了。”
小猫头鹰闻声抬头, 它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差点没被这一群人给吓回去。
这……这是什么情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混混们来砸场子呢。
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表情都如丧考妣, 看着下一秒就能把这个治疗舱给砸了。
哦,对!秦清羽呢?
小猫头鹰急匆匆抬头, 正好看到医生正小心翼翼地扶着秦清羽坐起来。
那张帅气的脸上仍然没什么血色, 连带着动作也透着几软弱和无。
这不会是留下什么副作了吧。
小猫头鹰着急地围着他转了一圈, 又试探着拍了拍翅膀。
没问题啊, 它好像已经好了。
这治疗舱总不能是专治疗猫头鹰的吧?
“爷爷。”秦清羽黑眸轻抬。
小猫头鹰唰一下扭头看过去, 这才发现那一堆星盗的正中间坐着的,不是那个小老头还是谁。
只不过这次他板着一张脸,林洛第一眼还没认出来。
这才对嘛, 怪不上次总感觉那个下棋的小老头跟星盗头子的身份不太相符呢。
至于小老头身边站着的那个人……
林洛死死地瞪着他,恨不把他剁碎了吃肉。
“清羽感觉怎么?还好吗。”秦临一脸担忧:“都怪这边的人偷懒,开始之前没认真检查,不然也不会酿成这的结果。”
“……”秦清羽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秦临见状也不觉尴尬:“你放心, 这次的事情父亲和我一定会彻查……”
“他现怎么了?恢复了多少。”老爷子皱着眉,定定地看着医生。
“禀告首领。”医生慌忙低下头,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少爷身上没有致命伤, 但是被爆炸余波影响,身上大部的骨头都裂了,也有些内脏破裂的情况……”
“!!!”林洛唰一下瞪大了眼睛。
又忍不住有点想哭了。
这……这多疼啊qaq。
虚软无地背被柔软的羽毛蹭过,秦清羽眉眼一弯,伸轻轻撸了撸小猫头鹰的头。
原本滴小鹰头上的血现已经干了,脑袋上的羽毛一绺一绺的,看起来一点也不毛绒绒。
甚至看起来还有点秃。
扒开那几片黏一起的羽毛,都能看到下面肉色的皮肤。
秦清羽忍不住伸碰了两下,了。
要是现给这小家伙面前放个镜子,它估计能气跳起来吧。
啧,可惜。
他的终端已经彻底报废,不然这会儿还能给小鹰拍照留个黑历史。
秦清羽脑子的念头朝着奇怪地方向一去不返,那边星盗头子还跟医生详细询问着情况。
“不能一次性治好吗?”
“治疗舱也只能给一些能量的辅助,加快伤口的愈合。少爷的骨裂基本都已经愈合了,内脏的破口也修补完毕,但毕竟是新生的组织,会有难受使不上气都是很正常的,这个慢慢养。”
“……会有后遗症吗?”
“不会不会,就是少爷这段时间多注意一点,不要做剧烈运动,也不要吃辛辣生冷的食物,不然新生的骨头还是容易断裂。”
“清羽。”老爷子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秦清羽,总算是放下心来:“这段子你就别轻易出门了,我给你派个医生,一定要好好养伤。”
秦清羽冷冷地抬起眼,看了看秦临,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微。
“爷爷,这次的事情……”
“我会彻查到底,你放心!”老爷子眉宇间也尽是怒气。
“嗯,我相信爷爷。”
被之前胃冲上来的污血和胃酸哑了嗓子,秦清羽的声音听起来破碎而嘶哑,但却带着一股不自觉的压迫。
“毕竟我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总不能让我院子干等结果吧,不知爷爷能否让我的人也参与调查呢?”
“这没问题。”老爷子爽快的答应了。
秦清羽抱着怀的鹰,轻描淡地往旁边看了一眼。
陆尤无声无息地走上前。
秦清羽:“那就多谢爷爷了。”
星盗头子点点头:“那就由你来率领调查组吧,所有人随你,务必要调查出原因来。”
陆尤:“是。”
乘坐着飞船回去的时候,林洛还有一种恍惚感。
这就结束了吗?它跟大反派都毫发无损的活下来了?
虽然秦清羽和医生都再三强调没有大事,但老爷子还是坚持亲自把秦清羽送回了院子。
他们才刚进院子,早早了消息的袁草和辛忻就已经站院门口迎接了。见秦清羽躺床上被人推下来的,两个人差点吓魂都没了。
跟随着秦清羽一起下来的还有个医生。
老爷子沉沉地看了两人一眼,沉着脸交:“照顾好他。”
“是!”袁草和辛忻瞬间屏气凝神,齐声答道。
等老爷子的飞船一离开,院子的两个小青年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少爷已经抱着鹰站起来了。
袁草差点吓灵魂出窍:“少爷少爷,您还是赶紧躺回去,伤要紧啊!”
“……”秦清羽眉梢微挑,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他此刻嗓子不好,说话也慢悠悠地,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你少爷又不是瘫痪了,躺着养蘑菇吗?”
“……”袁草是劝也不敢劝,又怕出事,一张脸憋通红。
旁边的辛忻见状赶紧看了医生一眼。
白大褂有些尴尬地眨了眨眼:“少爷现身子确实比较虚弱,但也没那么严重,是首领太担心了……”
不然也不会让秦清羽像个重症患一被推回来。
辛忻闻言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秦清羽浑身上下的骨头没有一根不是酸疼的。即使已经通过星际的医疗段强行治好,但那些断裂的地方,却还是跟之前不太一。
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看向辛忻:“去准备洗澡水。”
“哦,好!”辛忻点了点头,一溜烟地跑进了屋子。
知道自家少爷问题不大,袁草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正常了许多,她试探着伸出:“少爷,猫头鹰应该也要洗个澡吧,不如我抱它去后院洗洗?”
“?”猫头鹰的小脑袋瞬间仰了仰。
哎嘿!这么漂亮的小姐姐要帮它洗澡吗?
还怪不好意思的……
“……”秦清羽低头看了一眼明显有些兴奋的小鹰,沉吟片刻,显然没有放的意思:“不了,反正都是要洗的,让它跟我一起洗吧。”
“!”袁草懵圈了一瞬,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少爷怀的小鹰。
太神奇了吧,少爷这么有洁癖的人,居然愿意跟一只鹰一起洗澡。
旁边的漂亮小姐姐一直偷摸摸看它哎!
林洛心默默开心。
害,谁让小鹰这么受欢迎,连给它洗澡这种活都要抢。
不过谁让它体贴呢?
林洛乖乖蹲秦清羽的怀,抬头朝他嗷嗷叫了几声,又朝着袁草的方向嗷嗷叫了两声。
大反派今天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它是一只有良心的鹰,当然不能再让秦清羽给它洗澡了。
才不是因为它想让小姐姐洗澡,绝对不是!
秦清羽:“想让她给你洗?”
林洛:“嗷!”
秦清羽沉默片刻,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吊足了胃口。
林洛实忍不住了,嗷嗷两声催促他。
秦清羽眉梢微挑,伸出来。
林洛:“……”
要撒娇蹭头头嘛,好的,它懂。
小猫头鹰抱着一种“你怎么这么幼稚难哄”的表情,十敷衍地秦清羽的掌心蹭了两下,这才一脸期待地看过去。
秦清羽享受完小猫头鹰主动提供的服务,唇角缓缓勾起了一个容:“不行。”
林洛:“???”
靠!你白嫖!
你没有良心!你连一只小猫头鹰都白嫖!
又把自家的小猫头鹰逗炸了毛,秦清羽直到进浴室的时候心情还十愉快。
浴室蒸腾着热气,空气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
“这儿待一会。”一直抱着它的终于松开,林洛两只爪爪抓着浴室的毛巾杆上,气哼哼地盯着秦清羽。
还生气呢!骗它的事还没完。无良主人,快点道歉!
秦清羽完没领会到小猫头鹰愤怒的眼神,他平静地解开了领口的第一颗扣子,开始脱衣服。
等会儿?!怎么就开始解扣子了!
小猫头鹰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更大了。
原来刚刚说洗澡并不是指给它洗澡吗?!而是双人共浴?!
卧槽!
作为一个南方土生土的男大学生,林洛从来没去过传说中的共澡堂,也从来没见过这世面。
它马上要跟一个男人一起洗澡,赤.裸相对。
不对,它现是只鹰……
可它芯子是个人啊!!!
林洛的眼神仿佛粘了秦清羽的身上,不受控制地往他的领口看。
一颗扣子,两颗,三颗……
锁骨好漂亮,身材真好,还有胸肌……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瘦还有胸肌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不对!它干什么!
浴室满满的水汽仿佛一瞬间就变滚烫了起来,林洛感觉自己的脑袋顶上都能冒烟了。
它唰一下转过脑袋,对着浴室的瓷砖疯狂洗脑。
没看见,没看见,它什么都没……
啊啊啊啊啊!
秦清羽轻描淡地一挥,把染上血的衣服随意扔到了脏衣篮。
他才刚一抬头,就看到站毛巾架上的小鹰脑袋已经扭成了一百八十度,活像个面壁思过的委屈包。
秦清羽来了兴致:“你还会害羞?”
“!”没有!你说胡话,谁害羞了!
林洛顶着一颗肝颤的小心脏,为了证明自己意志坚定,它毅然决然地扭过头来。
然后一眼就看到秦清羽解皮带扣。
“!!!”刚转过来的小鹰脑袋瞬间又转了回去。
秦清羽这下倒是真惊讶了,他难迟疑了一下:“你不会是只母鸟吧。”
如果是只母的,那还是让袁草来帮它洗好了。
他虽然恶趣味喜欢逗鹰玩儿,但还是没兴趣对一只母鸟耍流氓的。
他脑海中这个念头刚刚滑过,就听见那边的小猫头鹰激烈抗议:“嗷嗷嗷!”
秦清羽:“的?”
林洛:“嗷!”的!
“的还这么害羞。”秦清羽的声音忍不住带出几意来:“你不会是个人变吧?”
“……”林洛的呼吸猛地停住了。
妈的,差点吓心脏骤停。
刚从机甲捡回一条小命的林洛决定谨言慎行。
能听懂人话的事情反正也被发现了,林洛决定破罐子破摔。反正看秦清羽这么喜欢它,连生死攸关的时候都要带着它一起跑,想来也是不可能拉他心爱的小鹰去切片的。
但人变鹰这事就很诡异了……
以前它们社会主义大家庭,都规定了动物建国之后不准成精,谁知道这会不会有类似的规定。
万一秦清羽真知道了它是人变,非要强迫它变回去怎么办?
它现可是只货真价实的鹰,要是能变人它早变了,何至于等到现啊……
想到这,林洛幽幽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它这辈子还能不能变回人类这种高等动物了。
小猫头鹰脑子刚打了这么个岔,那边的人类就已经身上下脱了个干净。
小猫头鹰猝不及防,直接被人抱进了怀。
羽毛紧紧地贴男人光滑紧致的皮肤上,林洛整只鹰都僵硬了。
不是,等会儿……
它还没答应一起洗呢,它是一只有节操的鹰。
小猫头鹰慌慌张张地扑腾了两下。
浑身上下传来的触感更加奇怪了。
羽毛贴着的是起伏完美的胸肌,它爪子刚刚蹭到的是哪儿?好像还有点凹凸不平……
林洛伸着脖子往下一看。
啊啊啊啊!!!它不干净了!
怀的小鹰扑腾着就要飞,这要是换做平时,秦清羽肯定能轻而易举地把它揪回来。
但现他毕竟刚受完伤,正是身酸疼无的时候。
见怀的小鹰实挣扎地过于激烈,他干脆松了,就这么靠墙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小鹰扑腾着朝门口飞去。
浴室的门还关着,林洛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拧开门把自己出去,只能无能狂怒地爪子疯狂拍门。
外面候着的袁草听见了动静,试探着开口:“少爷,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秦清羽扬声回了一句。
见小猫头鹰拍了一会儿终于拍累了,他这才眯眯开口:“你回个头。”
回头?回个屁的头!
林洛梗着脖子,宁死不屈。
你就是当着猫头鹰的面耍流氓!
“不是让你看我,回头看看镜子。”
镜子?
林洛终于被勾起了好奇心,它蹦着转了个身,探头朝镜子看去。
结果差点没被自己吓栽下洗台。
靠!这个怪物是谁?!
林洛瞪大眼睛,镜子的小怪物也瞪大了眼睛;林洛气嗷嗷直叫,镜子的小怪物也嗷嗷直叫……
小猫头鹰气一爪子拍面前的镜子上,恨不把镜子一巴掌拍碎。
怎么能这么丑?!
qaq它明明是猛禽处最好看的小鹰,威风凛凛,帅气逼人,结果现落这幅模。
羽毛被血打湿又凝固,身上他的地方也沾上了水汽,原本蓬松的羽毛这会儿都湿漉漉的,一绺一绺地粘皮肤上。
看着压根不像一只猫头鹰,反而跟落汤鸡没什么两。
哦,鸡没有这么细的绒毛,沾了水说不定比它还好看点。
爱慕虚荣的自恋小鹰陷入了自闭。
看着洗台上的猫头鹰一副流泪鹰鹰头的表情,秦清羽忍不住了:“还要出去吗?”
“咕……”鹰鹰没出息地翅膀抹了抹眼泪,乖乖地飞了过来,自己站到了热气腾腾的浴缸边上。
罢了,共浴就共浴吧。它现这幅丑子,越少的人看到越好,不然以后小鹰的脸往哪搁。
雾气之中,秦清羽一双黑眸都快弯成了一条缝隙。
他伸拧开了淋浴喷头,先冲了冲身上留下的血渍,这才一脚跨进了浴缸。
掺了药草的水泛着淡淡的绿色,所有引人遐想的部都浸入水下,小猫头鹰也总算是自了一点。
它看秦清羽往身上撩水,半天也没碰它一下,顿时疑惑歪头。
这人怎么回事,说好的给小鹰洗澡呢?
林洛踩着湿滑的浴缸边上,主动往秦清羽的方向蹦了蹦。
某个无良的人类舒舒服服地靠浴缸壁上,神色慵懒:“刚刚不还闹着要走吗?”
“?”林洛唰瞪圆了眼睛。
你能耐了!现不是你求着我,要我洗澡的时候了是吧!
士可杀不可辱!你看我这就出去另寻……
算了。
小猫头鹰一想到刚刚镜子的丑子,顿时又退缩了。
qaq呜呜呜它好惨,怎么会这么惨。
林洛忍辱负重地凑到了秦清羽的身边,歪着脑袋蹭了蹭他的臂。
谁知这个狗男人不仅没帮忙,还往旁边躲了一下,一根指怼着它的小脑袋:“头上是血,就往我身上蹭?”
“……”林洛浑身僵了一下,差点气成个球。
这些血不还都是你的血!你还敢嫌弃!亏我刚刚为你担心了老半天,还哭了一鼻子……
小猫头鹰也不忍气吞声了,它气势汹汹地往秦清羽怀一撞,低着头就往他身上扎。
让你嫌弃!就往你身上蹭,蹭你身上才好呢!
浴缸的水哗啦啦响,无数水滴被猫头鹰的大翅膀拍飞溅起来,秦清羽后仰着眯了眯眼,却直接伸抱住了那只小鹰。
“行了行了,再闹下去就都别洗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
猫头鹰气哼哼地停了下来,也不求人了,干脆爪爪有节奏的蹬着水,自己开始浴缸晃悠,时不时还抖抖翅膀。
哼,不你帮忙,我自己也能洗!
秦清羽眼角眉梢都带着浓浓的意。
热水从四面八方包裹着他,也很好地熨帖了头骨头缝透出来的酸疼。
他朝着小猫头鹰招了招:“过来,帮你洗洗脑袋。”
“……”哼。
小猫头鹰扬了扬小脑袋,一副傲娇地小子。水的爪爪却挥动了两下,往他这边靠更近了。
秦清羽伸掬起一捧水,轻轻地泼它的头上,一点点借住着流水把那些已经固结的血块化开。
“这洗不干净,抹点沐浴露吧。”
秦清羽伸从旁边的瓶子挤出一团沐浴露掌心,试探着往猫头鹰的面前凑了凑。
出乎他意料的是,小猫头鹰只是探头往面看了看,仿佛默认一闭上了眼睛。
这是同意的意思了?
饶是心早有准备,秦清羽还是惊讶地挑了挑眉,他把掌心的沐浴露抹开,小猫头鹰的身上揉了揉。
洁白绵密的泡泡沾了小鹰一身,原本因为羽毛打湿而变瘦骨嶙峋的小身体也看着没那么丑了。
秦清羽动作轻柔地给猫头鹰洗着澡。
他怀的猫头鹰闭着眼睛,连身体也越来越软,似乎要被这顶级马杀鸡给揉睡着了似地。
连秦清羽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此时此刻的表情柔软的不像话。
那双黑眸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和一只猫头鹰的影子,仿佛连最深处的戾气淡去了不少。
从刚刚一睁眼看到秦临的那一刹那,秦清羽袖子的匕首就已经掌心转了两个来回。
只要他把匕首甩出去,那么近的距离,恐怕就连爷爷也拦不住他。
但……他还是没有那么做。
爷爷年纪大了,只剩这么一个儿子,也不是非他面前杀了。
秦清羽唇角微勾。
况且如果就这么让秦临死了,那事情岂不是变很没趣。
秦临这个废物。从他回到星盗团的那一刻起,这个人就大小动作不断,偏偏每一件都蠢可,倒是让他不小心放松了警惕。
不过,这一次你没能杀了我,以后就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看他二叔给他精心挑选的这只小鹰的份上,还是……稍微给他留一条命吧。
让他想想,是断一只好,还是断一只腿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