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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生的朝霞伴着杜林沉重的眼皮,桌子上瓜果纸皮狼狈不堪,一个快要烧到桌子上的蜡烛在一夜的挣扎过后瘫软了下去,在桌上形成了一个蜡坑,就快要烧到木制的桌子上了。[燃^文^书库][]【燃文书库(7764)】
一两个杯子里还装着些许的茶水,两小碟时令小菜的残骸,估计是深夜时候几位师兄太过无聊了,用来消磨时间的吧。
一夜的昏『迷』,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他慢慢的睁开眼,头却炸裂般的疼痛起来,口渴无比,口中像是含了一块整盐,看着已经倒在桌子上昏睡的杜林,想必是在此守候了一夜。慢慢的将身体倾斜,伸出一只手去拿桌子上的茶杯。通透的杯子里被阳光的照『射』,散发淡淡的光晕。
身体各处均传来骨头咯咯的响声,这一夜睡的也真是香甜,估计会梦到那位衣冠楚楚的女子。一想到这里他心中又责怪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可当时的场景又想不起来,只记得一开始的时候有一女子从后面拍了他一把,说是要问路,只当他一回头,与那女子四目相对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迷』住了,那女子生的宛若动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眼神中魅『惑』传来,自己饶是有几分功力也被那股若有若无的媚眼瞬间击破。
就这么楞了一会,世间上仿佛就剩他二人。粉转黛眉,一股股清香的气味传来。这股清香这般『迷』人,让人无法自拔,只得贪婪的吸入。眼前这位佳人,生的这般貌美,那只温润无骨的酥手还搭在自己的肩上,一股股清和的温暖传来。刹那间一股念头传来,似乎就是想与她白首共老。那女子又婉转一笑,自己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要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半杯水猛然灌下,其中茶叶的苦涩瞬间涌上舌蕾,只得再找一干净的杯子又倒了杯水灌下,苦涩之味被冲的平淡。
用力伸了个懒腰,头脑也为之清醒,但头还是疼的要命,看着穿着单薄衣衫趴在桌子上的杜林杜师兄,心中更是宽慰了几分。自己受伤昏『迷』定会让几位师兄着急。昨天下午自己去清河镇买些蔬菜,如今不知几位师兄到底吃饭了没有。
程元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较厚的便服给杜林披在身上,可这轻微的响动弄醒了杜林。
“程师弟,你醒了?”杜林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接着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程元又将便衣放在衣柜里,给杜林倒了杯水说道:“杜师兄,一夜没合眼吧?你先睡一会吧,我去找大师兄说一下!”
杜林也没有太困,就说要和他一起去,并给院落中其他的师兄们说下,毕竟都担心了一夜了。
程元点头称好。不一会程元醒来的消息就传便的整个山中,身在岂白山主殿的吞云师傅也回来查看其状况,并且左老带着泽成也一并来到。
几人坐在院落中的议事房中,吞云师傅与左老坐在最上面的那两个椅子上,而龙升他们几个站在两旁,泽成比较尴尬,不知要站在那里。
“程元,你仔细想想,昨日那女子相貌你还能记得多少?”左老淡淡的问道,显然事情的经过也已经知晓,但是现在却不知那女子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汇报玄术掌门的时候也会有些尴尬。
“回左老,弟子愚笨,中了魅谷女子『奸』计,不曾记得那妖女的相貌。”这种时候对于程元来说很是煎熬,毕竟自己被妖人所控制,还不知道敌人的相貌与名字,左老倒是没表现出什么,但吞云师傅的脸上渐有些怒『色』,在左老面前也不好发作。
龙升也看着吞云师傅面有怒『色』,若是左老走了以后那程师弟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自己得想办法救救程师弟。
突然起身站起,走到程师弟的身旁,拱手说道:“师傅,左老,魅『惑』谷之人向来狡诈,而且其中狠毒的道法令天下各派的男弟子们都无从招架,所以说程师弟如今这般,也不能全怪师弟,我这是师兄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吞云一听更是气愤,一股巨力猛然而出,说道:“那你这么说我这师傅更是有不到的地方了吗?”
左老无心这般,轻轻的按了按吞云紧握椅子扶手的手臂,轻轻的说道:“吞云师兄,你这大徒弟说的对,何必难为门下徒弟呢,再说清河镇打斗的场面你也听说过,场面之大绝无仅有,可见那魅谷的女子道行可不是一般的高,就算是董程二人在场,胜算是不大!”
『药』山在此听到董程二人,心中又一丝激动。
“若是些女弟子就不会有这事了。”左老轻描淡写的说道:“事情我已知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吞云也起身相送,众弟子也行礼相送。
“罢了罢了,哪有那么多的俗礼,师兄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左老微微摆手,走到泽成的面前,泽成也会意跟随者左老的脚步离去。
此时吞云师傅没有了忌讳,场面变得有些微妙。
程元倒是给十分老实的孩子,见场面不对便跪在地上,说道:“弟子知错,请师傅责罚!”
吞云冷冷一笑,似乎回想起左偶师弟说的那些话,再说这弟子就显得心胸狭隘了,换了个口气问道:“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程元听到这话如临大赦,一股劲的磕头道:“谢师傅关心,师兄们对我照顾的很好,身上的伤也已经好了!”
吞云看着跪在脚下的弟子,一时万分感慨。这群弟子们以后的成长之路必定夹杂着无数的艰难险阻,无数的『迷』茫彷徨,无数的阴险『奸』诈。经历不了这些凡俗事物,又怎能成就仙道,又怎能在这『乱』世存活。
“哎,各自努力吧。”说完拂袖便走。
留下一群人,不知所措。
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没有人再提起。清河镇也恢复到往日的平静中,其乐也融融。生活也回归到那种平淡无奇,日子就像江河般东流,无数的生灵在其中夹杂着,携裹着,朝着一个无法改变的方向流转。也许,这就是天之道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岂白山中『药』山的问题逐渐显『露』出来。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药』山还是没能将无上真法的第一层次贯穿于心,还是在固元这一项中苦苦挣扎。苏如童一气之下便不再来见『药』山传习道法,但碍于玄术师傅之命又不敢太过放肆,所以就每次就让灵玉前去。
灵玉却乐此不疲,每十天去查看一次,倒也不顾其他师兄们的说道,毅然决然的来,弄得『药』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有时不仅说道:师姐你下次就别来了,我知道我笨,我学不会的!而灵玉总是微笑着摇头,一次次的前来,风雨无阻,有时尽管面对这呆瓜一般的小师弟颇有些无奈,但习惯了这木讷的小师弟,多个说话的人也不错,陪着他一起说说话,讲讲岂白山中或者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其实『药』山在这里也不能保证真正的『性』命无忧,胸前的追心毒一天天的扩散,云易岚虽然来过查看过几次,倒也没有拿出很好的解决办法。毕竟这毒素的解『药』只有落雁谷中才有。
因为自己的身世也去了岂白山主殿询问玄术师傅,可是玄术师傅却说这一切并没有和他有关,而那一晚发生的事玄术师傅闭口不谈,说是岂白山中的秘事,弟子们都不得知晓,也不得过问。看在『药』山年幼无知的份上就不加惩罚,只说下次不能再问了。
『药』山将自己的疑问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比如胸口前的伤口,身上的追心毒。都被玄术一一解答。
何必对身世那么执着,毕竟自己现在有所归处,有吃有喝,而且还有几个活宝似的师兄,有说有笑。以前的事忘了就忘了吧,要是回忆起什么不开心的事那该多烦人啊。
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好好的修炼道法,毕竟来了这么个地方,也许是自己一种无法逃避的缘分吧。耳边似乎有种苍凉的声音说道,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
『药』山只身坐在自己的房间中,桌子上放着他的日常用品,一个绣着他名字的香囊,一个他习惯用的茶杯,还有泽成送的小物件。
他盘坐在床上,准备再次修行无上阵法第一层次的固元环节。身上只穿了一件素净的汗衫,脚上连绑腿也解开了。
“呼!”越是想要静心就越是静不下来,不知道真的是自己偷懒还是自己本身的原因。
“静心,静心!我可以做到!”『药』山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呼吸吐纳也变得有规律起来。
不一会便感觉到周围充斥着温润的元气,再次吐纳后,运动自身元气周身流转。
感到自己元气被控制住了之后,便不再主动的吐纳,借助身体何处吸收环境内的元气。周围的元气也十分的配合,快速的被他吸收入内。而身体中却像一个无法填满的桶,周围的元气一直被吸入身体中,他不知何时才可以停止。这个问题他也问过好几个师兄,都笑他天方夜谭,若是正如他这样一般,自己又为什么连固元都达不到呢?而且身体之中自是有种极限,而这种极限随着无上真法的修行是可以提高的,每修成一个层次就会将身体中的元气堆积极限提高一部分。
元气逐渐在他身体中聚集,他似乎可以感觉的到周身传来的阵阵暖意。仿佛身体与这房间里的空间相连,成为了身体中的一部分。闭上眼睛,用心去观察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只蚂蚁,蜘蛛,都能准确的感受到在何处,就连地洞中的老鼠也能感觉的到,想必是自己又精进了一小步,但还是无法突破固元环节。
等到自己吸收了很多元气之后,一种熟悉的感觉从他的胸口中扩散开来。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空洞感,是一腔熊心付诸东流感,是一种时不利兮的无奈感,像是只身与漆黑的空洞中,身体飘浮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中无处支撑,无力的感觉被无限的放大。身体中的元气就像落入一个无底的山谷中,自己伸出双手奋力抓住逝去的流星,每次奋力的抵抗就会引起双手的烧伤。身体越是挣扎就引发强烈的抵抗,那种力道从元气消失的胸口出传来。
“我难道真的就不是修道的材料吗?”“不,我一定可以做到。”他渐渐将周身的元气订在身体各处,不再流转。而胸口处的疼痛再次传来,一阵高于一阵。『药』山强忍着焚烧般的剧痛,身体也剧烈的抖动起来。
“啊!!!”
“师弟你要加油呢!”耳边似乎回『荡』起了灵玉师姐美妙的嗓音。“这么笨的人怎么来的了岂白山?”也回想起了其他师兄们的话语。“你不行就别强求了。”就连吞云师叔也这么说。
绝不能输给自己,『药』山心里坚定的说到。尽让那股快要焚灭自己的烈火燃烧自己。死也不放弃吗?
死亡不过一瞬间吧。
突然心脏处黑『色』交织着烈焰般的红光闪亮了起来,像是将要迸发出来似得。
“不!”
万里晴空突然一阵历雷落下,劈向『药』山所在的房屋处。
可岂白上上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完全挡下,屏障也被那道天地神力劈的裂开,引起岂白山巨动,引起众人惊呼。天空中那道屏障的碎裂明灭可辨,散发出七彩光晕。也引得清河镇居民阵阵惊呼。
煞那间天『色』巨变,黑云转眼间便压了过来。
万千恶鬼逃出地府。
无数的闪光孕育在乌云中。
这世间,竟像蝼蚁一般脆弱。
一个转身,天下就已经变了『色』。
主殿中玄术赶忙下令,另四位最优秀的长老们分散四处,修补被天雷击碎的屏障。也没时间关注是如何引起这天雷的了。
『药』山也是感觉到了异变,身体再也承受不了那种伤痛,一口黑血喷出,素白的汗衫也沾染了些许黑血,显的那么突兀。桌子上的香囊由原来的紫『色』被黑血所沾染,显得那么邪恶。金线缝制的『药』山两字,也是那么突兀。
事发紧急,山上『乱』做一锅粥,就连后山的拂水也受此异动,一双黑『色』的眼球中充满了笑意。
“我定会从新回到山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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