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萍是秦雪君导师手下的一位小病人, 是小小的女孩子,是由于肿瘤扩散转移,已经被宣布救治, 只能拖时间。
张珏和秦雪君就是上下楼的系,两人熟悉的, 前阵子秦雪君有一阵子绪不好, 张珏担心他,特意连续三天跑他家里送吃的喝的, 陪着打游戏, 等他绪好了,知道是手底下有一个小病人没治了。
这大概是每个医都需面的一,他们为了救赎命而从事这个行业, 却总是有命被挽回。
秦雪君内心经历了什么挣扎, 张珏并不知道,是在第四天的早晨,他特意等在小区门口, 等着晨跑归来的张珏,他说了一句。
“医药有穷尽, 现在我能给予小萍的,也唯有不竭的爱了。”
说完这句,他仿佛如释重负,整个人也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 张珏看着高大的邻家哥哥, 心想秦医以后正式给人治病后,一定是那种医术和医德都超级让人放心的存在。
然后秦雪君就去投了入党申请书,据说他早几年就想入党了,当时没成年, 今年总算可以了,上头给反馈也快,前几天他去上了入党积极分子的培训,张珏去他家补课的时候,听到他在背入党宣言。
小孩一脸好奇:“这段也不长啊。”
秦雪君:“嗯,其实听一下就记住了,不过怕记错了,是认真背一下比较好。”
两个在背书时只多看几遍就能记得清清楚楚的聪明学低下头,又一次开始努力念书。
而现在,那位名叫小萍的孩子被送去急救,秦雪君沉默一阵,将盒饭收拾好,又回归了岗位工。
小朋友跳下凳子,走了几步,就看到秦雪君忙碌的身影。
明明是个有着灰色眼睛、看来高冷的混血帅哥,是他在病人面前永远都是好脾气的样子,不会他们发火,自己又严谨到苛刻的步。
雪君哥是真正的为了梦想竭尽全力的人,那他呢?
张珏有为了花滑付出巨大的努力,是说把感和心也全投入进去的,却没有过。
今年的总决赛在加拿大魁北克举办,中国今年入围的有七人,其中六人在青年组,分别是尹美晶/刘梦成、黄莺/临、张珏,以及他的师妹徐绰。
成年组的金梦/姚岚今年终究是撑不住退役了,两人退役的时候,女伴坐着轮椅养伤,想想都心酸,青年组的小将们逐渐崛,也让这两位满心欣慰。
而成年组唯一的入围人选正是沈流,他的四周跳在今年依然不算稳定,大概是压榨编舞压榨得爽了,加上米娅女士在赛季开始前顺手给他做的舞蹈紧急特训,让他的上肢没以前那么僵硬,表现力就比以前好了些,加上平均线之上的旋转与滑行,让他终于崛了一把。
在看到自己的名字进入总决赛名单的时候,沈流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进总决赛啦!这代表着他终于在职业涯末期冲进一线啦!
沈流提着行李箱和张珏他们一上飞机的时候有不敢置信,他真冲进来了?不是因为积分榜第六名退赛然后替补,而是靠自己的实力进的总决赛?
那懵逼的小表简直让人看不下去,张俊宝把惯例晕机的张珏哄睡着,就坐他旁边敲人脑袋。
“喂,快睡,不然到方以后不方便倒时差。”
沈流回过神来:“哦,这个……好的,不过不用担心我倒时差的题,我擅长这个。”
他又叫了一声:“师兄。”
张俊宝应道:“嗯?”
沈流:“这大概就是我的最后一个赛季了,是不是每个临近退役的运动员都是这样有惆怅的心?”
张俊宝干脆的回道:“不知道。”
虽然他也经历过退役,那也是在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张珏是个学会走路的孩子,被他姐姐和姐夫喂养成圆滚滚的小团子,被舅舅牵着手上冰时滑了一跤,坐在冰上嘎嘎的笑。
现在张珏都开始他的第二个赛季了,张俊宝哪里记得那么多年以前的事。
在役的时候,张俊宝也希望自己能拥有精彩的职业涯,赢几个国际赛事的金牌回家,是现在,他更想培养出远远超过自己,能拿多奖牌回家的运动员。
沈流不说,只是安静望着窗外的碧海蓝天。
抵达魁北克的时候,张珏抱着呕吐袋脸色难看,张俊宝把他背去了酒店,让小孩连睡12个小时补充精神。
这次他们依然是提前了好几天过来的,上头批的预算足够,这住宿费也不放在眼里,重是让小运动员们有充足的适应时间。
此时正是12月,魁北克本就纬度偏高,气候也不是一般的冷,十分适合冰雪运动的发展。
张珏躺了两天,就有了撒欢的力量,他和伊利亚约着出去玩,妆子和她今年升入青年组的妹妹庆子也在,四个年轻人一乘坐雪上摩托,又尝试了滑雪,之后去参观了本的博物馆。
虽然比赛在即,为运动员也不是非待在合乐的副馆里,大家都是年轻人,张珏又卸掉妈妈沉睡这个心理负担,本赛季也有了和大家一外出玩耍的兴致。
原本他们想尝试乘坐哈士奇拉的雪橇,被瓦西里拦住了,这位有着焦糖玫瑰般俊美到甜美的蓝眼斯拉夫美人将他们赶回去,顺手没收了伊利亚新买的酒。
张珏拉了拉伊利亚的袖口,他:“诶,他会不会从你这里没收的酒啊?”
伊利亚慎重头:“他不会的,瓦西里上个月开始第九次戒酒,虽然他也嗜酒如命,为了戒酒成功,他甚至把客厅酒架子上的所有酒都倒了,那可是他从14岁攒到现在的收藏,是他的一整个青春!”
听来瓦西里为了戒酒,付出了相当的觉悟,张珏、妆子、庆子是面露惊愕。
啥?那个世界冠军原来从14岁开始就是个酒鬼了吗!
伊利亚闻言露出一个可爱的笑:“是,我相信他这次一定能成功,因为他真的擅长忍耐,我睡觉打呼,鲍里斯教练常常受不了我,一外出比赛的事后都不愿意和我住一间房,可是瓦西里就能忍,他既然忍得了我,那肯定也能忍得住酒的渴望。”
张珏忍不住说道:“伊利亚,你太有自知之明了。”
妆子和庆子在旁边头。
他们玩得愉快,拍了不少照片,然而在比赛的前一天,不断反复的高烧让妆子的教练强行将弟子拖去了医院,这就导致在热身的时候,庆子身边只有她的森树美教练。
徐绰在热身时不断的往那里看,眼中含着担忧,张珏揉了揉她扎着两包子头的小脑袋:“没事的。”
他也担心妆子,可他相信这位友人没事。
徐绰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之前……在楼梯间看到庆子哭。”
张珏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没事.
然而在下午,张珏就被打脸了。
妆子何止是有事,她是有大事!
被查出白血病早期的小女单没来得及取下她人中的第一个a级赛事金牌,就直接被教练带回国去治病了。
一位人气女单被查出重病接着退赛,给了这次总决赛沉重的一击,连带着张珏在热身时都觉得成年组女单的另外五位气场低沉。
在赛场上输给手固然令人不爽,可是以这种方式不战而胜,似乎比那更加让她们难以接受。
今年是鹿门大放异彩的一年,徐绰进入青年组后,成绩与白叶冢庆子不相上下,两人在短节目的分差仅有0.6分,而张珏继续横扫青年组男单。
而在自由滑,张珏终于决定上他那套绝杀的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