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老东西,最近跑孤的铜雀台,跑的很勤快啊!”
刑邦的脸色顿时一黑,也不知是心疼眼前的惨状,还是愤怒许老头的不告而来,语气也显得颇为不善,但并没有下令射杀这个老东西,卫士们也只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作为月旦评的创始人之一,许老头能够动用的威能,远远不是展现在曲斩天面前的冰山一角,即便曲斩天用尽全部的想象力,也只能换来许老头一个高深莫测的欠揍嘲笑:“太年轻了!”
“桀桀,刑阿瞒,还在为当初老夫下的断语上火,哈哈,气死你,这天下恐怕就能太平一半!”
许老头毫无形象的在木狼脖子上嘲笑着刑邦,刑邦也不恼,似乎早就知道了这老家伙的臭脾气,倒像是面对一名老友,展现出超出常理的包容,只是木狼挣扎的却更加厉害了,许老头坐在上面,不惊反喜,挥舞着双手大叫着:“好玩好玩!”
曲斩天也只有摇头苦笑了,把困扰着他的问题说了出来,没想到,却迎来了许老头一个毫不留情的板栗,就连刑邦也有些怪异的看了曲斩天一眼,仿佛也没有料到,曲斩天居然会被这么个“小问题”难倒。
“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既然能够操纵它变成木狼,就不能变成其他东西?比如……一颗小小的种子,你的脑袋也变成木头的了吗?”
看着许老头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小手指,曲斩天顿时豁然开朗,对于他的冷嘲热讽,也直接无视了,恭恭敬敬的向着许老头行了一礼,把许老头都弄得一愣,讪讪的收回了手指,尴尬的接受了曲斩天的道谢。
曲斩天却已经兴奋的走到了木狼的身边,城门木狼底下硕大的脑袋,凑到了曲斩天的面前,用鼻尖触碰着曲斩天伸出的手,只听刷的一声,体型庞大的木狼彻底消失了,眨眼间便化为了曲斩天手中的一颗闪烁着幽幽绿光的种子,曲斩天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颗种子里蕴藏的强大能量,还有城门木狼那刚刚有了些雏形的灵智,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不会吧!这是……”
谁知,许老头又一惊一乍的跳了过来,瞎眼死死盯着曲斩天手中的种子,好像他真的能看见似的,啧啧赞叹:“怎么可能,居然……居然形成了木之心,曲斩天啊曲斩天,你真的让老头子我惊讶了!”
曲斩天也微微一愣,却并没有将许老头的赞叹放在心上,木之心是生长数百万年的老树凝聚而成的能量核心,可那种树木几乎已经修炼成妖了,简直是传说中的存在,谁也没有想到,曲斩天不小心制造出的伪圣器,居然拥有转化为木之心的强悍能量。
许老头盯着木之心,苍白的眼眸一眨不眨,曲斩天看出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渴望,微微一笑,居然随手将木之心丢给了他,许老头带给自己的帮助实在太大了,这一点点回馈,简直不算什么。
可许老头却有点儿受宠若惊了,捧着木之心不知该如何是好,半晌,这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假装斥责道:“你这个败家小混蛋,知不知道木之心有多么珍贵啊,光是将它带在身边,老头子我枯竭的生命力都能补充一些,多活个三两年不成问题,你真是……”
话虽然是埋怨,许老头的语气当中却带着浓浓的感动,把木之心捧到曲斩天面前,让他收回去,曲斩天也没有想到木之心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功效,可既然对许老头有用,他自然不会收回,微微一笑:“我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收回来过呢!”
许老头顿时被噎住了,半晌,这才平复下心中的感动,嗔怒的敲了一下曲斩天的脑袋:“又说什么傻话呢,老头子我……只是借,只是借!”
说着,便珍而重之的将木之心塞到了自己的衣襟里,还用手捂住,生怕它逃走一般,一旁的刑邦看着这一幕,眼中却没有丝毫嫉妒,反而带着浓浓的欣赏,许老头的能量就连他这个丞相也不得不正视,曲斩天却能从心底让许老头感动,等于已经将这种力量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他只会奢望多来几个许老头这样的重量人物让曲斩天施恩,又怎么会阻止呢?
曲斩天却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与刑邦告辞一声,便骑上绝影,向家奔去,一想到钟离飞烟难忘的容颜,曲斩天的心就更激动了几分,恨不得一下子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拥入怀中。
可是,等他快马驰到府门前的时候,顿时感觉气氛不对,如果说刚才的铜雀台是压力山大,那现在的家里就是杀机四伏了,就连守门的王叔也只能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抛给曲斩天一个比哭喊难看的笑容。
“这是怎么了?”
曲斩天疑惑的看着王叔,任由绝影站在府门前,就是不肯进去,王叔看着这个“罪魁祸首”,一脸无奈,只能祈祷诸天神佛保佑他了。
让王叔也无法原谅曲斩天的正是……
自家的小军爷,居然带了一个貌美的女子进府!
钟离飞烟这个主母的性子虽然比较冷淡,但对于他们这些名为下人,视为监视的人,还是很好的,府里的众人已经暗自接受了钟离飞烟,根本不把她当做自己看管的囚徒,真心希望小军爷能和主母白头偕老。
可小军爷这回的行为……
就连王叔也看不过去了,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任由曲斩天一脸疑惑的走进家门,却有种上战场的感觉。
被他带回家的,自然是猫儿,校尉营的深山营地已经人去城空,吴大麻子怎么也不忍心把自己的女人安排在那么一个荒芜的地方,便摆脱曲斩天,先把猫儿安排进了自己家。
可他也没跟猫儿说清楚,猫儿以为已经被自家将军领进了家门,还颇为激动,可当她看到风风火火闯进来的钟离飞烟,心顿时凉了一半:“原来……将军已经有了家室,那妾身……就算是做个小妾也有个依靠啊!”
猫儿便只能装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规规矩矩的站在钟离飞烟的面前,接受她审视的眼神。
可钟离飞烟刚看了她一眼,瞳孔就猛地一缩,感觉到一种浓浓的威胁……
“切,那家伙是不是真的被美色迷花了眼了,居然放了这么一条随时可能反噬的毒蛇到身边,该不会是……杨老贼的余党派过来的杀手吧!”
不得不承认,女人的第六感实在太恐怖了,就算是曲斩天也不可能第一眼见到猫儿,就把她的底细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钟离飞烟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曲斩天非但知道猫儿的身份,也是曲斩天首肯他跟着吴大麻子的。
只是,这一切钟离飞烟一点儿也不知道,两个沉默对峙的女人,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误会,陷入到了不断揣测的深渊当中。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个不大的厅堂,已经被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所占据了,没有一人敢踏进来,似乎只要走进来一步,就会被两人的恐怖气势撕碎。
钟离飞烟暗暗咬着贝齿,心中的猜疑让她身上的寒气陡升,其中竟夹杂了一些淡淡的白色死气,她手边的茶杯,顿时被一片寒冰覆盖,就连里面的茶水也变成了冰疙瘩。
而猫儿看似唯唯诺诺,一动不动,似乎任由钟离飞烟审问,可她这不动如山,反而是此刻最好的应对,占据了防守的优势,竟能以比钟离飞烟低的境界,扛住铺天盖地的压力,可猫儿也在暗暗叫苦,似乎正有一根根钢针,扎进她的皮肉一般。
曲斩天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来到了门外,可一看这种情况,顿时激灵灵打个了冷战,一闪身,就躲到了门边,暗自听着里面的动作,他也不敢这个时候冒然闯进去,没看到,寒梅就在钟离飞烟的手边吗?
只是,让他颇感疑惑的是,两人怎么刚一见面,就闹到这步田地,曲斩天还以为她们有些相似的经历,会让她们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呢。
现在的曲斩天是一个头两个大,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只能静观其变了,他充分相信,钟离飞烟会解决好这件事的。
只是,他实在低估了一个妒火中烧的女人报复心是有多么重了!
钟离飞烟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门外,琼鼻中冷哼了一声,瞬间,周围的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不是茶杯当中的冰块,谁也不会想到,刚才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交锋,钟离飞烟却是若无其事的说道:“这位姑娘,想进我家的门,总要先通报一下性命吧,还要我这个主母亲自动问吗?”
猫儿心中更加苦涩,原本以为自家将军是一位值得托付的如意郎君,没想到,家里居然蹲着这么一头母老虎,只是,这说话的味道,怎么像是江湖大佬盘问新收的小弟啊?!
“妾身猫儿,夫人万福,妾身歌女出身,实在不了解高门大户的规矩,还请主母教导。”
虽然心中不甘,但猫儿也不得不低头,想要陪在那个人身边,这口气必须咽下去,钟离飞烟的眸子却是猛地一凝,心中的警惕更深了,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把一个苛刻无情的主母演绎的淋漓尽致:“哼,一个小小的歌女,居然能迷得我家将军神魂颠倒,看来……是很有几分手段了,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光是你这姿色,恐怕还没有这种能耐吧。”
两个女人一句也没有正面冲突,却又到处暗藏机锋,简直和黑帮接头似的,居然越说越默契,只有躲在门外偷听的曲斩天越听越糊涂,就要忍不住冲进去问个明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