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是红衣捕头,级别并不低,手底下有五位蓝衣捕头,还管着十几名青衣捕头。
六扇门的捕头共分五级,最低是白衣,然后是青衣,蓝衣,红衣,紫衣最高。
红衣,妥妥的中高层了,制服一亮,足以震慑住一帮中高级的官僚。
许言的直属上司是江天凤,负责的是六扇门最核心的业务,监察神都里的所有官僚。
正因为如此,他对神都内的所有官员的脾性和能力都了如指掌。甚至,谁和谁是同年,谁和谁关系比较好,谁和谁有过节,他都一清二谁。
他觉得,自己去做个吏部尚书,肯定比现在的那一位尚书要称职得多。
六扇门确实是一个很可怕的机构,若是再深入挖掘那些官员的秘密,若是能抓到他们的痛脚,一定程度上都可以控制朝堂了。
实际上,萧清羽一直都有在做这件事,只是做得极为隐秘,瞒着六扇门的所有人。
“头儿,你怎么回来了?”
一位平时跟许言关系比较好的手下看见他来了,惊讶地说道。
许言笑骂道,“怎么,不欢迎我?”
“属下哪敢,只是,督主肯放你回来?”那名手下说这话的时候,不停地挤眉弄眼,神情暧昧。
“这种胡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要是传出去,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许言半是开玩笑,半是警告地说道。
那名手下讪讪地说道,“头儿,属下知错了。”
此人名叫严瑾,是他提拔上来的,跟他关系也最亲近,有时候说话有些口无遮拦。
另外四名手下,年纪都比他大,性格也老成,在他面前比较拘谨。
许言当红衣捕头的时间还不长,他知道,这四名手下,心里对他都不是很服气。觉得他是因为叔叔许国武的关系,才能当上红衣捕头。
要知道,蓝衣捕头的门槛就是拥有第四阶的修为,许言跟他们修为相同,却能破格当上红衣,在六扇门中,心中不服气的大有人在。
可是,这次他回来,却发现这些平时对他不太服气的手下,现在都是恭恭敬敬的。
不用猜,都知道他们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转变。
他突破第五阶的事情,还没公开。所以,只能是因为他跟萧清羽的关系了。
许言郑重地说道,“你们听着,近日里关于我和督主的传闻,都是假的。我不希望再听到有这样的流言,让督主清誉受损,谁也担不起。”
在场五位蓝衣捕头神情都是一凛,“是,属下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透露半句。”
“……”
都说那是假的,守口如瓶是什么鬼?
许言没有再解释,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
他换了个话题,说道,“这段时间我不在,你们辛苦了。今天晚上,我在万花楼设宴,一起去喝一杯。”
驾驭手下,要恩威并施,威他现在有了,所有人都知道他跟萧清羽的关系不一般,自然不敢对他有丝毫不敬。
现在就要施恩了。
万花楼是神都最有名的青楼,销金窟。在这样的地方,最容易拉近彼此的关系。
他们的俸禄虽然不低,像万花楼这样的东西,应该也是消费不起的。
果然,严瑾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心地说道,“头儿,万花楼的酒,可不便宜啊。”
“放心,请你们去一趟万花楼的钱,我还是有的。”
“那多谢头儿了,属下早想去万花楼见识见识了。老施,你去过吗?”
老施大摇其头,“那里的酒,我可喝不起。”
几名平时很老成的蓝衣捕头,都开始讨论起了万花楼的三大花魁和七小仙女。
这十位,是万花楼的头牌,当前神都名声最大的名妓。
特别是三大花魁,才艺俱佳,声名远播,是受到无数人的追捧,许多高官巨贾,想要见一面都不可得。
对于男人来说,能去一趟万花楼,那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若是能见到那十位头牌中的一位,更是能吹几年。
……
六扇门后院,都督办公的屋子里。
一身官服的萧清羽看起来英姿飒爽,她手里拿着一份刚呈上来的重要情报,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对面的空椅子上瞟去。
他居然没来。
现在已经过了点卯的时间了。
他就那么不愿意跟在我身边吗?
萧清羽放在桌子边缘的手指一用力,啪的一声,硬生生掰下一截木头。
她看着手里的木块,眉头微皱,自己竟然因为这点事情就生气了。
她平复下心情,将那截木头按回到缺口处,真元到处,又将它硬生生地塞了回去。
只是,已经断了的地方,再怎么用力装回去,也不可能恢复原样,依旧留下了一些痕迹。
她冲外面说了一句,“来人。”
一人推门进来,“督主有何吩咐?”
萧清羽面无表情地问道,“江紫衣那边的情报,为何还没有呈上来?”
“属下这就去催。”
那人退了出去。
半刻钟后,他就回来禀报,“相关情报正在整理,半个时辰后,就能呈到督主面前。”
“此事是谁负责的,为何如此拖拉?”
“是红衣许言。”
萧清羽说道,“退下吧。”
他果然回去那边了。
她将这些杂念驱出脑海,专心看起了手中的情报。
果然,半个时辰后,相关的情报就送了过来。
……
一晃,一天过去了。
傍晚时分,萧清羽如同往常一样,坐上了专属的马车。
车夫出发前问道,“需要等许公子吗?”
萧清羽还没有回答,就听车夫说道,“咦,许公子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和他的几个手下一起。”
她心中一动,凝神听去,果然听到不远处的马车里,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许言。
她听到马车里的讨论,竟然提到了万花楼。
他们竟然是要去万花楼喝花酒!
萧清羽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前面的车夫莫名感到后背一寒,打了个哆嗦,嘴里嘀咕道,“大夏天的,怎么刮起一阵阴风,怪碜人的。”
说着,扬起马鞭,驱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