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屏住呼吸,神色紧张的瞪大眼睛,诚惶诚恐的盯着病房门看。
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是陆屿深,不要是陆屿深,可千万别是他,她不想和他亲嘴啊。
病房门由外至内被推进来,一抹高大伟岸的身影迈着长腿走进病房,来人一身深色手工式西服,器宇轩昂,贵气不凡,沉稳内敛,英俊的五官轮廓像雕刻一般立体,也完美无瑕到极致。
可进来的男人不是陆屿深,还能是谁?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怎么还真是他啊!
她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吗?
季夏生无可恋的瘫坐在病床上,头疼的扶着额角,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对陆屿深的到来置若罔闻,像是根本没看到他这个人似的把他晾在一边。
远远不像以前季夏看到陆屿深像是苍蝇盯到了有缝蛋,热情似火的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陆屿深身上去招惹他。
陆屿深被季夏无视的彻底,他微不可察的蹙紧浓眉,深邃的视线一脸嫌弃的落在她生无可恋的苍白脸上,又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好像是画风不对劲。
《她这是什么态度,这画风怎么倒像是我上赶子过来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得,她还一脸不愿意了?她以为我愿意过来?》
听到陆屿深不耐烦的心声,季夏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内心悲愤加生不如死,她能有什么态度,不就是不爱不伺候了呗,不爱舔他了呗。
他干嘛还摆出一副极不情愿来的样子,她也没强求他来啊。
她现在巴不得他不来才好呢。
他来了,她还要跟他亲嘴。
要不亲,她指不定还要受什么程度的伤呢,她真的求求他别来了。
季夏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心不在焉的跟他打招呼道,“嗨,好巧啊,你怎么也来了?有事啊?”
陆屿深冷然的皱眉,满脸不屑的冷哼道,“这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么,一边打给我妈打小报告,一边又在这假模假样,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季夏,我不吃你这一套,我劝你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
《要不是她真的还有点用,她以为我会被迫过来?》
季夏:“???”她什么时候打给陆夫人了?
他活见鬼了吧。
从昨晚跟陆宴在一起开始,她就没碰过手机,是鬼跟陆夫人打的电话,这人好好的怎么还污蔑她起来了。
还欲擒故纵,他在想屁吃呢?
季夏被气的不轻,公然跟他叫板道,“陆屿深,你别太过分了,我什么时候...。”
“喔喔喔——。”
季夏话还没说完,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她瞥了一眼矮柜,来电显示人赫然跳跃着陆伯母三个大字。
陆伯母?
陆屿深不屑的冷嗤一声,一副她的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冷嘲模样。
《死鸭子嘴硬,还真会睁眼说瞎话,我现在倒想看看你还要怎么继续编,就她这样头脑简单,胸大无脑,四肢发达连慌都不会说的女人,我妈怎么会认为她有资格做陆太太的?
就她这样的,连小初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季夏:“???!!!”
这人说话归说话,怎么还夹枪带棒的人身攻击起来了,还把她贬的一文不值,他要觉得林如初那么好,干嘛还一个劲的伤害她,还把“季夏”当成炮灰使,简直是惨无人道啊。
大概是陆伯母见季夏不接电话,旋即给她发了个加油的短信过来,说她好看季夏,她只认准她做陆家的儿媳妇,别的野女人休想,她是绝对不会让那个野女人进陆家大门的。
季夏:“我???!!!”
季夏也是这会子,宛如当头棒喝般的忽然想起来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季夏”回到医院越想越气不过,索性打给陆夫人哭诉,说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住在医院里。
这么看来还真是“季夏”搞得鬼啊。
可现在季夏才是“季夏”,她发誓她真的没打给陆伯母打小报告,陆宴可以作证,他昨晚不离不弃的陪了她一晚上,刚刚才出去给她买早点。
她哪里来的时间给陆伯母打小报告。
难不成还真是鬼搞得鬼?
还是剧情自己走的线?
毕竟她现在已经领教过剧情的厉害手段了。
“呵...。”陆屿深不屑的冷哼一声,视线越发鄙夷的落在她脸上。
季夏后知后觉得回过神来,一眼看到陆屿深扫过她的手机屏幕,陆伯母给她发的短信内容被他看了个实打实,她慌忙想要关闭屏幕已经来不及。
尴尬的季夏差点用脚趾头抠出个三室一厅来,这简直是一场大型的社死现场,她还能再倒霉点么?
陆屿深居高临下的睥睨她。
《哼,现在没话说了吧?你编啊,你狡辩啊,你继续编,你继续狡辩,看我信不信你就完事了。》
季夏:“...”剧情,不带这么玩她的好吗!
她是无辜的啊。
季夏梗着脖子尴尬的说不出一句话来,陆屿深目光灼灼的视线几乎快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来,她索性装死到底,反正已经没有比现在还要来的尴尬的了。
陆屿深没理会她,对于他来说季夏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炮灰,全然是因为她还有点作用,他才愿意大老远的过来看看她,否则他会有这样的闲工夫?
却也是在这时,病房门外忽然响起一道高跟鞋摩擦过地面的响声。
季夏触电般的回过神来,俨然是她亲陆屿深的时刻到了,如果她猜测的没错,外面那道高跟鞋声就是林如初的。
因为是“季夏”刻意发短信给林如初让她来的医院,为的就是亲眼目睹她亲陆屿深的好戏。
来故意刺激她的。
季夏一口气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如坐针毡的根本坐不住了,大脑飞速运转起来,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林如初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到底是亲,还是不亲?
与此同时,买完早餐回来的陆宴刚走出电梯,正迈着长腿朝病房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