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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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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只有孙沁一个人在,简碧瑶大概是日常消失,每天都很晚才回。而欧朗月大概是去了图书馆。她向来以奖学金为目标,一到期末就无比用功。

孙沁见叶唯安回来,连忙迎了上来,关心地说:“安酱,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我还打算等一下去医务室接你呢!你今天可真是吓了我一跳!现在怎么样了?还发烧吗?要不要再去床上躺一会儿?”

叶唯安见孙沁一连问了这么多问题,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不过见她这样关心自己,心里也是真的开心。谁不想有人关心呢?叶唯安笑了笑说:“我没事,已经不烧了。在医务室躺了一天,我现在完全没有躺的欲望。而且……刚刚是景温言送我回来的。”

“景温言?他……他在那陪了你一整天?”孙沁想起白日在医务室门口看到的那一幕。难道说……难道说景温言真的喜欢叶唯安吗?那么她所到的那些传言又算什么?只是大家的臆测吗?可是无风不起浪……

“对啊,他在医务室陪了我一天。阿沁,你说他会不会……会不会也喜欢我?”叶唯安犹豫了一瞬问道。

孙沁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这不怪叶唯安多想,景温言的种种表现也确实是让人多想。孙沁犹豫良久,缓缓开口:“或许吧!他对你……的确已经超出了老师该对学生做的。只是……安酱,我不是景温言,我不知道景温言究竟是怎么想的。”

听了孙沁的话,叶唯安没有再说话,心里却已经默默地下定了决心,她想要试一试。她需要一个了结!景温言出现以后,那些记忆碎片就不断地折磨着她。她想要去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却又毫无头绪。

叶唯安很清楚,景温言就是一把钥匙,一把可以打开她拼命追寻的过去的钥匙。她可以确信,那些过去与他有关。所以,她要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如果她会错了意,他便只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那么她所找寻的过去也就毫无意义了!

那一日之后,叶唯安的生活便被忙碌的期末复习所占据,向景温言表明心意的决心也被抛之脑后,几乎要被遗忘。元旦三天假期,叶唯安也没有回家,一直在宿舍里复习期末考试。

最后一科考试结束那天,正值新年里D城的第一场雪落地。几乎整个学校都沉浸在放假的喜悦里,校车乘降点排起了长队,大家都提着行李,欢喜地准备踏上回家的路。学校里也多了许多来接孩子的家长的车。

叶唯安回到宿舍,那三个人都走了,看来今晚她要独守空房了!叶唯安耸了耸肩,开始不紧不慢地收拾起行李。放假她不打算直接回家,而是买了明天去S城的车票。

起因是楚意泽计划带妻女去欧洲度假,打电话给叶唯安要不要去S城的家里小住几日,说是他们旅行一走半月,希望叶唯安能去给房子里添了些人气。叶唯安想着楚意泽的家离程诩的学校也就几站地的距离,可以去找程诩玩几天,也就答应了。没几天,她就收到了楚意泽快递过来的钥匙。

收拾好了行李,叶唯安望着空荡的宿舍,觉得有些无聊便打算出去走走。走出校门,叶唯安开始有些纠结去处,临近放假,连学校旁边的商业街上的店铺都关门了大半,加之雪后世界一片白茫茫的,显得校园周围一下子萧条了许多。

忽然想起听人说过学校周围有一处海滩,同学闲暇时常去那里玩耍。而家在本地,一到周末就回家的叶唯安还从来都没有去过。这样想着,叶唯安打开了手机里的百度地图,搜索了一下海滩的位置,向着海滩的方向走去。

那片海滩离学校很近,缓步走过去也不过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冬日的海滩向来都是人烟稀少的,寂寥而萧索。海滩上的石子上还覆着一层薄雪,一路走来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大海却始终在澎湃。

叶唯安向前走了几步,海风吹着她的长发不断地抖动。海浪打湿沙滩,溅起的水花溅湿了叶唯安的鞋尖。遥远处几只海鸥在海面上盘旋着,阳光的碎片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和着海鸥的叫声,不绝于耳。

叶唯安喜欢去海边,因为她站在海滩上时,入眼的画面好似一幅美丽的画卷,入耳的波涛声好似天籁之音,就连呼吸的空气都似比其他地方清新一些。面对浩瀚无垠的大海,她心中所有的孤单都会变得微乎其微,她会有一种很心安的感觉。

“天这么冷,怎么还一个人来海边吹风?好不容易放假了,可别感冒了都不能好好玩。”熟悉的磁性声音在身后响起,叶唯安猛地回头,果然看到了景温言。

“老……老师,好巧啊!”大概是在如此诗情画意的地方偶遇景温言太过激动,叶唯安的声线竟融进了一丝颤抖。

景温言微微一笑,“看你冻得,牙齿都打颤了。”景温言说着解下了自己的围巾细心地替叶唯安围上,“女孩子要懂得保暖,别要风度不要温度。”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叶唯安红着脸低下了头,她轻轻摩挲着颈间的围巾,那上面残存着的属于景温言的体温让她面红耳赤。“老师,你来海边是做什么?”

“思考人生。”景温言笑着给了叶唯安一个像极了玩笑话的答案。

叶唯安不禁笑了起来,“思考人生啊!那你思考出什么了吗?”

“我才刚来啊!”景温言耸了耸肩说:“你呢?怎么不回家?家那么近,怎么还在学校里不回去?”

“我明天去S城,想直接从学校去车站,不着急回去。”叶唯安没有多想,如实回答。

“S城?”景温言淡淡地重复着,“去找上次你那个朋友?”看到叶唯安点头,景温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心头醋意升起,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微妙的低气压在两个人之间一寸寸蔓延,空气几乎都要凝滞,良久,景温言侧头望向叶唯安,轻声问:“安酱,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朋友啊?”

“没有啊。”叶唯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景温言为何忽然这样问。她抬头望向景温言的眼睛,一向迟钝的她却突然灵光了一回,感觉到景温言或许是吃醋了!那一瞬,告白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因为胆怯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是吗?”景温言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叶唯安望着他的眼眸,那其中蕴含的情绪她无法读懂。那一瞬她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千载难逢地向他表明心意的机会。或许,这一次她不说出来,或许这一生,她都再也没有机会去说了。

这样想着,叶唯安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真的,我和他就只是朋友,不喜欢他。因为……因为我喜欢的人是……是老师你啊!”将心中一直埋藏的秘密说出,叶唯安感觉到说不出的轻松,可随之而来的还有面对未知的紧张。她紧张地望着景温言,等待着回音。

那一瞬间,景温言几乎觉得自己听错了!她说,她喜欢他!这个他放在心上用整颗心去疼惜的女孩说喜欢他!心中的喜悦不能自已,激动的心情让他恨不得下一秒就拥她入怀。可是与此同时,那贺的忠告又回荡在耳边,他是她的老师。作为老师,与学生产生恋爱关系终究不妥。他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叶唯安想想。

景温言深吸了一口气,对叶唯安说:“安酱,谢谢你能喜欢我。如果等到我不再是你的老师的那一天,你还喜欢我的话,我们……”景温言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叶唯安打断。

叶唯安只说了两个字,“当真?”

景温言也只回答了两个字,“当真!”

得到了景温言的答复,叶唯安的笑了,她的笑颜如同三月里的春风,让这寒冬腊月都不再寒冷。她目光坚定地望着景温言,一字一顿地说:“那就说好了,我等着。你可不许反悔。”

景温言望着开心地像个孩子一样的叶唯安,不禁弯了唇角,淡淡地说:“为人师表,自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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