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运河码头,一片慌乱,人们甚至惊呆了,目瞪口呆的望着下游不远掘口的大河,一种异样的气氛慢慢弥漫。 .COM
大河就像被解开缰绳的怒马,奔腾咆哮着,向一条黄色的巨龙,义无反顾的向西南方向奔腾而去,前面所有的城镇.村庄还有庄田,瞬间就化为乌有。
人们甚至能够想象出,下游洪水中,无助的黎民百姓,在洪水中惨烈的呼号,然后被波涛淹没。
大河竟然掘口了!
大河竟然真的掘口了!
人们尽管有不同的感慨,但这份惊诧却是共同的。
悲哀和彻底的失望,冲刺在钱路心间,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纵然赵宋皇室没有士大夫砍头的前例,但是江南极处流放,毒瘴丛生的天涯海角,定然孤苦一生的结局,根本不能改变,不可能期待着,皇室的开恩,因为这种罪名比天大,没有一个君主会想再看见他。
还有千万黎民百姓,声嘶泄底的怒骂!注定在史书中留下恶名,其实更是文人名士最胆寒的所在。
欧阳修何尝,也不是一片悲哀淹没灵智。
本想在自己本来接近登峰造极的仕途人望上面,再上一层楼,成为大宋绝无进仅有的名臣,真名士自风流!曾经的期待竟然片刻化为乌有。
呜呼哀哉!这千古留名确是真的,不过是臭的,极臭的那种,会被人家千载万载的讥笑怒骂的。
欧阳修甚至有一头扎进大河,随着滔滔洪水,一起去解脱的念头。
在座的各个官员名士,世家大族心里,又何尝不是百样心思,千钟哀愁。
突然,有几千厢军列队包围了运河码头,领头的竟然是潘虹的弟弟潘涛,兀自来到主席台前,一脸严肃的望着欧阳修.钱路以及在座各路大神,嘴里讥笑:“大名府节度使潘虹怀疑诸位参与了大河掘口的险恶勾当,决定戴天行道,先把诸位软禁,再进行调查。大家不要怕,清者自清,没有问题的自然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哗!
这时节,台上台下彻底混乱了!
原来这大河掘口,竟然是人为破坏的结果,这份险恶,罄竹难书!
而被厢军围住的文士官员,则是一脸的悲哀和无助,这大河掘口,会有乃个丧尽良心的恶人,做出这等勾当!竟然把大家都陷入尴尬嫌疑之中。
人们都暗暗判断着这个人,把这个人找出来,才能解脱每一个人的牵扯。
台上的官员文士,竟然没有争辩,就被厢军带走了,其实,他们也没办法解释,一种悲哀早就加他们丧失了灵智。
而在大河掘口处下游不远,李继刚刚费劲的从一个软帆中爬下来,然后和受伤的三爷相互搀扶着,呆呆的望着汹涌奔腾的大河。
在堤坝下面的火药爆破,被展昭破坏的那一刻,他们几乎感到绝望了,不想一个意外惊喜片刻而至,无论这次大河掘口是谁的杰作,但是姐夫潘虹的一番筹算,总算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李继甚至能够想象,不久的明天,大名府上下,甚至河北两路,硝烟弥漫,兵戈四起;意气风发的姐夫潘虹,自然风光无限,坐上一国之君的宝座。而自己也自然水涨船高,成为新帝国开国功勋。
心中的奔放无可抑制,望着汹涌的洪水大声呼叫:“大河啊,你就彻底的奔放吧,就把大地施虐吧,把可恨的赵宋天下葬送吧!这天下,该轮到潘家坐坐了。”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阵冷言恶语。
“我大河竟然会无缘无故的掘口,原来是你们潘家在捣鬼,这种绝户的恶事,你们潘家都做,这天下还会轮到你们这种歹毒心肠的人去坐!”
三叔和李继大惊,回头望,竟然被卢家二爷带着一部分官员文士围住了,当然还有五百全副武装的禁军,手里都举着搭上弩箭的脚踏弩,一脸讥笑的望着他俩人。
李继却不害怕,望着卢家二爷嬉笑:“师伯笑了,这种事岂能随便栽赃,刚才徒儿不过是一时感慨吧!”
如今潘虹起事在即,任他怎么想,这卢家都没有胆量和他翻脸。
可怜的他,那里知道,这起事造反还没有开始,内部争权夺利就已经开始了。
把大河掘口的罪名,无论如何都要栽赃在李继身上,叫潘虹势力和形象大受损害的同时,还有口难言,是韩雨涵以及红花盗姐俩和幽州韩家的运作,有了这几方面的势力给卢家作保证,卢家二爷和李继翻脸,就可预期了;毕竟,这潘虹一家可把卢家逼的很苦。
卢坤微微冷笑,回头对着身后官员文士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李继恐怕也是丧心病狂,背着潘大人,私自做出如此险恶勾当,如今人赃俱获,可以判定,这大河掘口是这个李继所为了。
这是在给这件事找个结果,后面的文士官员和文士,尽管各有肚肠但能洗脱自己的嫌疑,自然赞喝,至于今后卢家和潘虹如何斗法,却不是他们这会儿能够预见的了。
李继和三叔,知道,这卢坤明显是决心用李继来做这大河掘口的恶人了,自然心中不甘,目前的情景又没有可能解释。
就见三叔牵着李继,突然向身后洪水中一跳,想要借助洪水逃跑。
卢坤身后五百禁军早有准备,五百只箭弩齐发,竟然在二人入水前的瞬间,被射成刺猬,再跌入滔滔洪水,瞬间无影无踪,只见到一个浅浅的血红在洪水中流成一个细线。
不远,一个高地,站着刘源和红花盗姐妹,望着滔滔洪水,感慨万分。
别人不知道,可这几位可心知肚明,这大河掘口,就是三人所为。
红花盗哥俩身手祖宗几百年的祖训,要完成收回幽燕十六州的愿望,孤注一掷也有可原,可刘源呢?
面对上百万灾民,即将失去家园,无家可归,他心中不可避免的赶到悲哀和惭愧!
可就是没有他的出现,这场大河掘口,这场滔天洪水,依然还会发生,而刘源参与此事,不过是给了其中很多的意味罢了。
大名府起事已经可期,在代州一带裂土建国,基本上可以期待,那么,自己这个的蝴蝶,就真正的对历史有了改变,纵然今后天下一时大乱,也没有可能,有比一个崖山之后没中华的惨烈来的严重和悲哀。
刘源喃喃而言:”都结束了也都仅仅是开始,诸位都努力吧!首先就是要实现你们的承诺,把我和我的一家,送回北国。”
对红花盗哥俩来,把刘源一家送回北国,本来就是轻车熟路的事,着头同意了。
红花盗还在挽留:“代州建国在即,正缺少大郎儿兄弟这般人才参与其中,你真的要放弃这个机会?要知道,韩公子还有妹子可都希望,你去那里做个枢密的。”
就是在代州建国,真正的枢密是韩雨涵,而自己不过摆到前面的摆设罢了,这种没前途的事咱刘源可没有心事去做。
刘源大手一指北方,大有意味的道:“我的前途和根基在那里!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会给您们带来惊喜的。”
五月初六,潘虹在北京大名府起事,把赵宋的腐朽和糜烂公布天下,号称为先祖柴荣报仇,起兵造反。
而同时,北国大辽,陈兵四十万于两国边境,声援潘虹。
大宋河南主力被洪水阻隔,河北和河东边境驻军被北**力纠缠,无力派兵平叛,赵宋皇室无奈,只有急调代州3.岚州一带的驻军驰援河北。
一时间天下汹汹,硝烟一片。
而刘源却已经坐上赶回北国的马车。车上还有月华和刘伯两位老人。
如今,他们真正的成为了一家人。